“這次就放過你,下次的話,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陸瑾冷哼一聲,撂下狠話。
呂慈一抹嘴上的血跡,冷笑道:“也不知道誰放過誰呢,至於下次?你以為以後還能打得過我?”
陸瑾都氣笑了,要不是自己藏了一手,這可惡的家夥,已經被自己像魚一樣的穿過腮幫子,提著遊街示眾了,哪能在這大放厥辭?
他突然覺得,平手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二璧這個家夥你。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倒也不至於後悔,就算想懲治呂慈,也等下次吧。
“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咱們走著瞧!”陸瑾站起身,正要離開,卻見張之維迎麵走來,頓時大喜道:
“張師兄,您出關了!”
他昨天來的,一來就想去拜見張師兄,卻沒在天門峰找到,倒是見到了天門峰之下的那片巨大的玻璃鏡麵,並且那裡正在建道觀。
而道觀要供奉的是天通教主,陸瑾知道這一點的時候還是很吃驚的,但轉念一想,就又覺得正常了。
因為這種事在道教並不少見,譬如大名鼎鼎的王靈官,就是道教四大天師之一的薩守堅的徒弟,他就享有供奉,不過,當代天師還在,張師兄就吃上香火,這種事還是很少見的。
尋找張師兄無果,他便去見了呂慈,因為上次比試鬨得太過火的原因,他和呂慈的關係有點僵,這次本想是緩和一下關係的,但一見麵,就忍不住氣血飆升,雙方一言不合就乾了起來,這才有剛才的場麵。
張之維對著陸瑾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才到!”陸瑾興衝衝的說道:“張師兄,我看到了天門峰下的那片鏡麵了,您這是又有突破嗎?”
“略有突破!”張之維笑道。
“張師兄,我師父說,修為越高,越容易遇到瓶頸,怎麼到了你身上就不適用了呢,修為這麼高,還進步這麼快!”陸瑾簡直震驚。
“基操勿六!”張之維擺了擺手,隨口說道:“這都是我修行太刻苦了,你要是像我一樣,也會如此的!”
陸瑾臉色一僵,要說他修行不刻苦,他是絕對不認的。
不過,要論修行刻苦的話,他覺得自己師父,比張師兄還要刻苦很多,幾十年如一日的運行著逆生,這誰能比?但師父的修行之路非常的坎坷。
見到張之維,呂慈也趕忙走過來拜見。
“張師兄,您終於出關了!”
張之維對著呂慈點了點頭:“進步不錯,但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呂慈笑道:“都是張師兄指教有方,前段時間我回了呂家村一趟,在手段方麵,我已經超過我哥了。甚至就連我的父親,要不是我給他麵子,留了一手,說不定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幾年,呂慈每日鋤地,從不停歇,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的進步相當的大,現在已經是能在江湖上獨當一麵的高手了。
張之維笑道:“在長輩麵前,確實需要留一手,保全顏麵。”
他在師父張靜清麵前,也很留一手。
說到這,張之維伸手拍了拍呂慈和陸軍的肩膀,繼續道:
“在這方麵,你們倆做的都不錯!”
這話,呂慈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陸瑾卻察覺到異樣:“張師兄,我沒挑戰過師父啊,我甚至都沒這麼想過!”
左若童是他最憧憬的人。
“你想挑戰左門長,怕隻有保持現在這個勢頭,持續幾十年才有一絲機會了!”張之維笑道。
“那張師兄您的意思是?”陸瑾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張之維看了看陸瑾,又看了看呂慈:“你們倆能夠互相留一手,保全彼此的顏麵,這是一件好事!”
“他竟然留了一手?!”
“他竟然沒使用全力?!”
兩人大吃一驚,同時驚呼出聲,雙方怒目而視,直勾勾地盯著彼此,過了好一會兒,齊齊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
不過,張之維倒是敏銳感覺到兩人身上的浮躁少了很多。
很顯然,對於彼此都留手一事,雙方雖然都表現的不屑一顧,但內心還是很誠實的。
“走了走了!”張之維說道:“閉關許久,也沒吃什麼,老陸來龍虎山,必須請客!”
陸瑾頓時傻眼:“我來龍虎山,不應該你一儘地主之誼嗎?而且,張師兄,你現在可以說是整個神州最有錢的人之一了,那麼多工廠,我全家加起來都沒你有錢!”
“錢?!”張之維笑道:“我從來沒碰過錢,我對錢沒有興趣,至於那些多工廠,那不是我的工廠,隻是社會委托我們將其經營的更好而已!”
陸瑾和呂慈兩人看著張之維,一副便秘的樣子,但偏偏他們說不出什麼不字來,因為張之維說的是實話。
雖說工廠在王藹的經營下,每年都會給張之維巨量的分紅,但他從來都沒取過,那些錢一直都在工廠的賬上,用作發展需要。
“走了,去吃飯!”
隨後,張之維和陸瑾呂慈二人來到山下的上清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酒足飯飽後返回了龍虎山。
而陸瑾和呂慈,這兩本來水火不容的家夥,化先前的悲憤為酒量,在酒桌上狠狠的鬥了一場,最後像兩條死狗一樣的被張之維提回了龍虎山。
張之維一回到天師府,師兄弟們就圍了上來,好奇的詢問最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閉關了這麼久?閉關的成果是什麼?之前和師父是怎麼回事?天門峰下的那一麵巨大的鏡子是怎麼回事……
對於師兄弟們七嘴八舌的提問,張之維自然是不吝嗇口水的,當即把陸瑾和呂慈兩人迭羅漢一樣的放在地上,然後一股坐上去,便給師兄弟們講述了起來。
聽張之維講道,師兄弟們不一定聽得有多麼認真,但聽張之維講江湖經曆,或者各種八卦趣聞,他們可是認真的很呐。
聽到張之維這次閉關,竟然把陰五雷和陽五雷融合了起來,搞了個僅次於完整五雷正法的紫府神雷,一眾師兄弟簡直就是驚掉下巴,紛紛要張之維展示一下,給他們開開眼界。
對於師兄弟們,張之維一向都是不吝賜教的,當即便運炁展示了一番,赤金色的雷霆如環加身,即便張之維沒想引動天雷,但金色雷霆還引起了周圍天地能量的暴動,化作一道銀色的電光穿梭。
怕被波及,師兄弟們連忙退到數十米開外,一臉驚駭的看著這一幕,他們隻覺得這一刻的之維師兄異常的陌生,他身上的威壓如此的恐怖,讓人誤以為是九天的雷神下凡了。
但這種感覺隻出了一瞬間,等到張之維收起神通,他們那個看起來親和無比,毫無架子的之維師兄就又回來了。
眾人愣愣的看著張之維。
張之維笑道:“這手段,感覺怎麼樣?”
“簡直就如同抵天之神,即便還沒見識其威力,單憑這氣息,就知道非常的不簡單!”師兄的小迷弟田晉中連忙說道。
另一個道士笑道:“那還用說?單單是陰五雷和陽五雷,就已經是天下一等一的手段了,現在之維師兄將它們融合,其威力自然不必多說。”
“對了,之前看到好幾次天地變色,當時都說是師父在教訓之維師兄,現在想來,該不會是師父要試試師兄的這紫府神雷所搞出的動靜吧?”又一個師兄弟說道。
“是嗎,之維師兄!”一群道士齊刷刷的望著張之維。
“自然是的!”張之維點頭。
一群道士瞬間就來勁了,繼續追問道:“那師兄和師父勝負如何?”
這幾年,張之維名聲在外,江湖上都說他的實力,足以匹敵天師,甚至是超越天師。
這一點,即便是在龍虎山也是受到廣泛承認的,當然,不管內心裡怎麼想,主流觀點是張之維和天師實力相當。
這隻是猜測,但現在雙方卻進行了比試,他們自然好奇。
“嗯哼!”張之維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道:“薑還是老的辣,那自然是師父更勝一籌,畢竟五雷,它比四雷多一雷!”
這個說法可謂是無懈可擊,一眾師兄弟也覺得比較合理。
就連暗中觀察的張靜清也覺得很合理,自己這個大嘴巴徒弟,還算上道。
“之前我融合陰五雷和陽五雷的時候,弄出了一副有意思的畫卷,到時候可以簡化一下,給你們做一個能提升修為的觀想圖,到時候,每日的早課,就給我狠狠的觀想!”張之維說道。
“簡化一下,之維師兄,我們想看完整的!”一個師兄弟毫不見外的說道。
“想看完整的?”張之維笑道:“倒也不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吝嗇,得看你們有多少斤兩?斤兩不夠可看不得!”
“怎麼說?”師兄弟們不解。
這個問話一出,暗中觀察的張異頓感不妙,易潛忙著正一觀的事不在這,他當即就想站出去阻止張之維繼續往下說。
這要說出去,還不得把他這個師叔的老底給揭了?以後他在這群小道士麵前,威嚴何在?
但還沒等他行動,就見張之維語氣飛快,吧啦吧啦的就講了出來。
張之維笑道:“正一觀的易潛師叔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的,易潛師叔,修為高深,鐵麵無私,做事嚴苛的很,咱們都怕他!”
一眾道士說道。
一隻腳都邁出來的張異,聽到隻有易潛,沒有自己,又把腳收了回來,側著耳朵仔細聽。
就見張之維繼續說道:“就連易潛師叔,在看了那幅完整的觀想圖,都陷入圖中的幻境裡,九死一生,差點出不來,你們中有人要是覺得比他的修為境界還高的話,可以嘗試來挑戰一下!”
此話一出,暗處的張異頓時咧嘴大笑,心裡直呼自己平時沒白疼張之維這小子,而旁邊的張靜清,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愚蠢的師弟。
場上,聽到易潛師叔都栽在張之維的完整觀想圖上,一眾道士頓時就有了逼數,不提著要看完整版了。
隨後,他們又問前幾天在天門峰山腳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逝的巨大金色太陽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張之維直接告訴他們,這是他發明出來的紫府神雷的絕招。
一聽絕招,師兄弟們頓時就更興奮了,連忙要他施展一個看看,但被張之維拒絕了,剛被炸了一次,心神還沒恢複呢,繼續施展,會損傷性命。
知道了情況,師兄弟們又把話題談到了張之維身下的陸瑾和呂慈身上。
這兩個家夥可是龍虎山,乃至整個上清鎮的名人,沒辦法,他們倆搞的太過火了,想不出名都難。
師兄弟們全都好奇的問,這次是誰贏了,怎麼沒有看到贏家帶著輸家遊街示眾呢?
張之維便說了兩人各留一手的一事。
眾人一聽,頓時大笑起來。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兩個家夥,明裡水火不容,但實際上關係近的很,也就近期沒事,兩人鬥的厲害,真要出去行走江湖,麵對敵手,估計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一個年長一點的師兄大笑道。
其他的師兄弟也跟著笑,而這個時候,其實呂慈和陸瑾已經醒了,隻是在裝醉。
之所以不立即起來,主要還是有點不體麵,喝的難醉如泥不說,還被墊在屁股底下,這個時候醒來,那就太沒麵子了,所以,兩人都在裝著。
張之維也不揭穿,樂嗬嗬的說了一陣後,他便借著這個時機,師兄弟們都在這,給師兄弟們講起道來。
雖然講道沒有講八卦有趣,但師兄弟們大多還是想要進步的,所以一個個都聽得很仔細。
講完之後,便是提問時間,師兄弟們在修行中有什麼疑惑,都可以來找張之維解惑。
率先提問的是田晉中:“師兄,這幾年,為了磨煉性功,我已經用靜修入定,代替睡覺了,最近我更是有半年沒有睡覺了,但這些天,卻出現了問題。”
“每晚我打坐入定的時候,眼前都會有一隻大蜘蛛,張牙舞爪的看著我。”
“我雖然不害怕,但卻因此無法靜下心來修行,整個人非常浮躁,師兄,這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