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司徒鳳一直待到吃過快傍晚才走。就這還是儷妃派人來催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拉著謝元棠的手道:“改明兒我叫你,你去我風儀宮玩兒。”謝元棠好笑地歪了歪頭:“是就我一個人去呢,還是帶著零號一塊兒?”“是叫我去玩呢,還是叫我去給你們母女倆變戲法呢?”司徒鳳被戳破了小心思,嗔她一眼道:“哎呀,分那麼清楚乾嗎?我給你錢還不成嘛!”謝元棠翻了個白眼。她可真是摸準了她的財迷屬性!要不說在滿是勾心鬥角的皇室裡頭,司徒鳳活得快樂呢!彆看人家天天傻乎乎的,其實太知道怎麼拿捏彆人了。謝元棠老神在在地搖搖頭,小手朝司徒鳳豎了個大拇哥:“我要說,你才是你們司徒家的第一聰明人!”“清醒容易,難得糊塗啊!”司徒鳳眨眨眼,抬手扯扯謝元棠頭上的揪揪,得意道:“你這話說得好,我要記下來,回去找人給裱上!”謝元棠:“……”謝元棠送她出門,兩人一道往外走。走到一半,司徒鳳忽然腳步一頓,“哎呀”一聲。謝元棠瞅她:“怎麼了?”司徒鳳攤攤空蕩蕩的手掌心,噘著嘴道:“我把芍藥花落你屋裡了,快點,你陪我回去拿!”一邊說一邊拉著謝元棠往回走。謝元棠打了個哈欠,任由她拖著自己的小胳膊往前走。剛走兩步,謝元棠忽然眉頭一蹙。有一瞬間,她似乎感受到了研究室的異動。但當她細細感受時,卻又沒有了。是她的錯覺?還是裡頭那群喪屍又又又在打群架了?正在謝元棠心裡還在犯嘀咕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回了門口。因為兩人跟零號玩的時候,白芙她們是不在的,這會兒門虛掩著,門口也沒有站人。司徒鳳沒多想,抬手就推開了房門。“嘎吱~”房門推開,傍晚的餘暉如金粉揮灑,傾灑在屋裡的地麵上。但即便如此,也比不上那屋裡少年的十分之一風采!司徒鳳怔怔地看著坐在那兒的少年。清瘦的身形慵懶地倚在椅子裡,無所謂地翹著二郎腿。月白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反常地給他增添了幾絲柔弱和單純。少年舒朗,風流無度。尤其那一頭的紫發,和那一雙魅惑人心的紫眸,更讓人看一眼便無法再移開眼睛!“啊你……”司徒鳳呆呆地望著眼前人,張了張口,卻好像一時忘記了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人卻沒看她。而是看著她身旁的謝元棠。謝元棠:“!!!”她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白浪,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地搶先司徒鳳進了房間。而後毫不猶豫反手一推,將門關上,鎖緊!“啪!”房門關上的聲音喚回了司徒鳳的神誌,她抬手敲門:“喂,謝元棠你開門啊!”謝元棠這會兒顧不上她,隻快步走到白浪跟前,抬手去把他的脈象。白浪由著她把脈,同時齜著牙,唇角勾著惡劣的笑:“謝元棠,你現在就住這破地方啊?”謝元棠沒好氣地瞪他:“你醒過來不會跟我打聲招呼嗎?”這還好說在她家裡,萬一是在大街上,他是想再體驗一下死亡的快感嗎?一邊說,她一邊抬手就將白浪帶回了研究室,同時自己趴在桌子上,意念一閃也回了研究室。白浪看著陳列室熟悉的擺設,視線又落在謝元棠縮水的小身子上:“你怎麼變成小豆丁了,難不成想cos天山童姥?”謝元棠:“……”彆人都說她嘴毒,實際上跟她學弟比起來,她還差遠了!謝元棠氣哼哼道:“要你管?童姥總比你個活死人好吧!”氣歸氣,她還是快速地從玻璃櫃裡拿出檢查儀器,繞到白浪跟前,想替他做檢查。“你什麼時候醒的?”“我跟你說,你可彆亂跑,這兒跟我們那裡不一樣,真出事我可來不及去救你。”“還有啊,我跟你說,現在咱們的情況是……”她一邊動手準備儀器,一邊吧嗒吧嗒跟白浪說著她如今的狀況。說了半天都沒等來對方一句反饋。同時,打開的儀器上隻有一條毫無波動的橫線。謝元棠:“……”她抬頭看著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還掛著傻笑,跟雕塑似的白浪,嘴角抽搐了下:“不是吧?”謝元棠伸出指尖,戳了下白浪的額頭。“咚!”雕塑浪浪又倒回了手術床上!謝元棠:“……”她深吸口氣,無語地瞪著又死過去的白浪,氣得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兩句話!”“合著這次你就醒過來兩句話的時間是吧?”“這到底什麼沙雕的計時方式?”“就這水平你還敢跑出研究室?你傻鳥啊!”謝元棠真是要被他氣死了。每次都意外的醒過來,在她開心地說了一大通以後又死回去。這就算了!關鍵這個逗比,醒過來兩次,說了三句話,還全是損她的!謝元棠氣得磨牙,要不是外頭還有個司徒鳳在等著,她多少也得拆白浪兩根骨頭!走出陳列室,謝元棠直接從外麵上了鎖,吩咐守門的喪屍:“看好他,他要是醒過來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給他開門知道嗎?”“哢哢!”倆喪屍連連點頭。叮囑過以後,謝元棠才意識一閃出了研究室。外麵,司徒鳳門都快拍爛了。“謝元棠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裡麵!”“我從門縫裡看見你了!”謝元棠:“……”她隨手將一頂紫色假發扔給零號,而後端起桌上放冷的茶水一飲而儘,壓下被白浪激起的火氣,深呼吸了兩下,才走過去開門。門一開,司徒鳳就衝了進來,左右看著房間裡:“剛才那個人呢?”“哪個人?”謝元棠眨眨大眼睛,攤手道:“屋裡就我一個人啊。”“不可能!”司徒鳳道:“我分明看見了,一個紫頭發的男人!”“哦,那是零號。”謝元棠指了指戴著假發的零號:“我剛翻出來的,怎麼樣,好看吧?”司徒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