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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棠到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許多人。
而一向愛看熱鬨的司徒鳳,這一次卻沒有擠在人堆裡,而是焦急地站在門口張望著。
等謝元棠一出現,司徒鳳就急忙朝她招手:
“謝元棠,這裡這裡!五哥在這裡!”
謝元棠飛快地跑過去,司徒鳳拉起她就跑,一邊跑一邊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擔心五哥,所以就在這裡專門等你啦!”
“謝……”
謝元棠口中的“謝謝”還沒說完,就聽見司徒鳳十分認真卻實誠地說:“不然你這麼矮一丁點,看誰都隻能看個腚,得找到什麼時候去!”
謝元棠:“……”
聽我說,謝謝你!
她沒好氣地白了眼司徒鳳:“我又不是啞巴,不會喊人啊?”
這裡是冷家,她隨便揪個人都能幫她找到司徒硯好吧!
“可是……”
司徒鳳眨眨眼,捂著嘴笑道:“你本來就擠在大家的腚後麵,再一開口深呼吸,萬一聞到什麼味兒……”
謝元棠小臉一繃,司徒鳳笑得更開心了。
她總被謝元棠堵得沒話說,好不容易能惡心她一回,彆提多高興了!
隻是她的高興還沒持續半秒鐘,就見謝元棠從小挎包裡掏出了一根……黃瓜。
謝元棠微微一笑,晃了晃手裡還帶著刺的新鮮黃瓜:“沒關係,我有這個!”
司徒鳳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
不是……你打算用它堵哪兒?
司徒鳳看著謝元棠手裡的黃瓜晃來晃去的黃瓜,幾乎本能地——做了個提肛動作!
再一次確信,和謝元棠比什麼,都彆跟她比損。
因為她永遠都會比你更損!
“皇子妃,殿下在這裡!”
老刀的聲音傳來,謝元棠轉頭看見他和司徒硯正在不遠處,立刻將黃瓜往司徒鳳手中一塞:“給你吃吧。”
司徒鳳:“……”她吃得下嗎她?
她決定,從今往後,她司徒鳳都戒黃瓜啦!
謝元棠跑到司徒硯跟前,就看見他乖乖坐在那裡,低著頭,手裡捧著那塊被謝元棠改良過的溫玉。
聞一下:“ue~”
再聞一下:“嘔~”
但即便被熏得再臭再惡心,他也謹記謝元棠的囑咐,不舒服的時候就聞它,使勁聞!
老刀在一旁擔心地道:“皇子妃,殿下他是不是犯病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誰也不理,一直在聞這玩意兒,我讓他給我他還咬了我一口!”
謝元棠聞言立刻低頭去看老刀的手:“咬您了?傷得重嗎?”
“嗐,就破了個皮兒,老刀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麼事?”
老刀不甚在意地揮揮手,武將風範儘顯,完全不將手背上那個露血滴的咬痕看在眼裡。
“就是殿下這樣怪嚇人的,要不是您吩咐過,我肯定早就讓他們帶走殿下了。”
謝元棠挑了挑眉,一邊往老刀手裡遞傷藥膏一邊問:“帶走?誰要帶走他?”
“太子他們啊。”
老刀歎了口氣道:“您剛走,他們就圍著殿下噓寒問暖的,還說他要是不舒服就帶他回去。”
“但殿下說他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等您,我見他們那老圍著不肯走,就乾脆將殿下帶過來這邊了。”
“剛過來沒多久,那頭就出事了。”
老刀簡單解釋了一遍,謝元棠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對了刀爺爺,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
老刀搖頭:“我一直看著殿下,怕有人趁亂欺負他,哪兒也沒去。”
謝元棠轉頭看著司徒硯,他還維持著那個姿勢,連方才謝元棠跟老刀說了那麼多話,他都沒抬一下頭。
謝元棠視線在他死死握著溫玉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唇角抿了抿。
不太正常。
她看向遠處喧鬨的地方,隔著一段距離,似乎還看見了冷雲朝的身影。
什麼事連她小舅舅都驚動了?
謝元棠想了想,對老刀道:“刀爺爺,麻煩您再替我照顧一下夫君,我過去看看。”
她剛說完,還沒等邁開腳步,細細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謝元棠一頓,低下頭,看見司徒硯有些充血的桃花眼。
“彆過去……”
司徒硯緊皺著眉頭,握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會……難受……”
“難受?”
謝元棠眯了眯眼,在他麵前蹲下:“夫君,你是說你在剛才的地方會頭疼對嗎?是不是又聞見了會讓你頭疼的味道?”
司徒硯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得有些艱澀:“一開始,我不知道……後來娘子你走了,我頭疼……再後來忽然特彆難受……”
謝元棠儘可能地理解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你一開始並沒有察覺,隻是淡淡的頭疼,後來我離開以後,你的頭痛忽然加重了,是嗎?”
司徒硯乖乖點頭,他太陽穴兩側有微微的細汗,很明顯在強忍著。
但聽見謝元棠的話,還是牽動了下唇角,柔聲道:“娘子真厲害,還有你給我的溫玉也好厲害,我一直在聞……ue~”
謝元棠笑了下,從小挎包裡拿出絹帕幫他擦了擦汗:“夫君才厲害呢,你答應我的都做到了,夫君真棒!”
司徒硯“嗯”了聲:“娘子說的,我都會做到的。”
謝元棠看著麵前這個明明難受得緊卻還努力強撐的傻子,心裡有點酸,有點悶,她小手溫柔地幫他捋了下被汗水浸濕的發梢,點點頭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從兩人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從他知道她是他的小娘子開始,他就一直在努力,並且從未辜負她每一次期待!
“找到了!他們在這裡!”
突然,尖銳的聲音響起。
謝元棠瞬間轉頭。
不遠處,由元嘉和司徒冉等人領頭,一眾人浩浩蕩蕩地朝他們走來。
冷雲朝跟在幾位皇子身後,麵色複雜地看向謝元棠……身旁的司徒硯,不停地朝謝元棠使眼色。
謝元棠臉色微寒。
她不去找他們,他們倒是自己撞上來了!
老刀第一時間攔在謝元棠和司徒硯麵前,單腿站立,拐杖橫在身前,冷聲喝道:“站住!你們想乾什麼?”
元嘉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頰瞬間又落下新淚,哽咽道:“五弟,你究竟對太子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