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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蘊菀微微一怔,已經許多年沒有人叫過她“冷三姑娘”了。
她看了眼言關清,微微搖頭道“太傅客氣了,硯兒很好,我很喜歡他。”
言關清直起身,方才一瞬間的失控已然不見,臉上隻剩儒雅的微笑。
“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言關清笑了笑,轉頭看向司徒硯和謝元棠道“對了,這是夫子給你們兩人找的字帖,空閒的時候可以練一練。”
冷雲朝也出聲道“姐,我也該走了。”
他們兩個外男,長時間逗留在後院到底不方便,再說他們本來就是過來給謝元棠他們撐腰的,如今事情解決了,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小棠棠,有事就讓人去冷家找我。”
冷雲朝不忘叮囑道“遇到事兒彆讓自己吃虧,甭管是誰,先揍回去再說,打殘了舅舅幫你善後!”
謝元棠“……”
說的她跟街頭小惡霸似的!
她明明人美心善來著!
就這樣,謝元棠在謝府住了下來。
除了第一日轟轟烈烈,之後幾日倒是平靜得有些無聊。
而且每天謝兆青都會定時定點過來扮演好丈夫和好大爹,他演得尷尬,謝元棠看得惡心。
除此之外……
謝元棠還發現,謝府的下人似乎對他們越來越殷勤了。
哦不,準確的說,是對司徒硯殷勤。
更準確的說,是那些漂亮丫鬟們,對司徒硯特彆殷勤!
“皇子妃,方才又有人朝咱們院子裡扔手絹了!”
紅蕖氣得拿出收起來的十多條手絹“她們怎麼回事?手絹多了用不完可以拿出去賣錢啊!天天往咱們院子裡扔!有病吧她們?”
謝元棠看著那十來條手絹,也是有些驚訝的“這都是這幾天收到的?”
“幾天?”
紅蕖“就這一上午!昨兒的幾十條奴婢還沒拿出來呢。”
“啊……”
聽到這裡,謝元棠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她伸出小手摸摸那些手絹“質地還挺好的呢。”
“可不是麼,都是好料子,她們倒也舍得!”紅蕖哼道,“皇子妃,您可不能再不管了,我看啊,她們就是欺負您年紀小,才敢這麼放肆的,咱們得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紅蕖,你彆亂出主意。”
白芙正在幫謝元棠縫製新的小挎包,聽見這話,不由蹙了蹙眉道“近來小皇妃本來就惹人注意,往常因為總是彆人欺負上門,咱們占了理才讓那些人沒話說,可這些丫鬟一沒說什麼,二來法不責眾,若小皇妃因此就罰了她們,隻怕會招來閒言碎語了。”
紅蕖覺得她多慮了“白芙姐,百姓們都喜歡咱們小皇妃,怎麼會因此就說閒話呢?本來就是這些丫鬟不對嘛。”
白芙歎了口氣,走過來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事情不能這樣想的。”
“咱們殿下那容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街一趟不知道多少人拋媚眼扔手絹呢,難道咱們要將那些人全抓起來?”
“這府裡的幾十條手絹,就跟外麵那些喜歡咱們殿下的人是一樣的,若咱們小皇妃罰了這幾個丫鬟,難免會引起大家的不滿來。”
頓了頓,她轉頭看向謝元棠道“依奴婢看,這件事隻怕有人在背後搗鬼,故意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讓小皇妃您沒辦法出手教訓人,隻能吃了這個悶虧。”
紅蕖聽到這裡,才反應過來,擔憂道“那怎麼辦?難道咱們隻能認了嗎?”
謝元棠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你倆這麼著急做什麼?不就是幾條手絹嘛,不值當生氣哈。”
“哎呀皇子妃您怎麼還不明白呢?她們就是故意來惡心人的!”
紅蕖氣得跺腳“不行,我要拿把掃帚,去院門口守著!”
“誰敢再靠近,我就一掃帚轟上去,看哪個還敢來!”
眼見紅蕖就要衝出去,謝元棠眼疾手快地扯住她袖子“哎哎哎回來!”
她這麼一拽,紅蕖衝出去的身子立刻繞了一百八十度,打了個彎又轉了回來。
“皇子妃,您彆攔我呀。”
紅蕖一臉認真道“這件事既然您不好出麵,那就是到了紅蕖護主的時候了!”
“您放心,我一定會當好這個守門員!絕對不讓她們靠近殿下半步的!”
說罷,她還睜大眼對謝元棠道“咱們殿下的清白,必須得是皇子妃您的!”
謝元棠“……”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她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對麵道“站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去。”
“可是……”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口。”
紅蕖鬱悶地捂住嘴,站在那裡。
謝元棠這才看向白芙“我夫君呢?”
白芙道“好像是在夫人那裡,奴婢方才去了一趟,見他正跟夫人學梳頭呢,說是要學會了給您梳好看的發型。”
謝元棠無語“不是說好了練字嗎?”
白芙好笑道“練不成啊,書房的窗戶後麵,也有人扔手絹,還有人寫情詩呢。”
謝元棠“……”
這就過分了昂!
她深吸口氣,哼了哼道“行了,去把那些手絹都收起來,裝進一個小匣子裡,還有那些信……全給我裝好了。”
“是……”白芙應聲,而後好奇地問,“不知皇子妃您是想……”
謝元棠微微一笑“我和夫君就請了這幾天的假,明日就要上學堂了,正好將這些東西交給父皇看看,有人打擾夫君學習,咱們管不了,父皇肯定能管呀。”
白芙和紅蕖眼睛都是一亮。
他們不好出麵,但司徒擎怪罪下來,謝兆青敢不管?
謝元棠伸了個懶腰道“行了,晾她們也不會做出彆的事來,明日再說吧。”
說罷,她就跑去隔壁找娘親和夫君了。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還就真有人膽子這麼大。
不僅敢扔手絹寫情詩,還敢爬床!
是夜。
謝元棠仍舊跟娘親睡在一屋。
倒不是冷蘊菀要求的,而是謝元棠給自己分配的時間表——一三五跟娘親睡,二四六和司徒硯睡上下鋪。
今日單數,所以她跟娘親睡。
夜深。
一道婉約的身影悄悄推開了司徒硯的房門。
半刻鐘後,又一道身影走了進去……
一刻鐘後,又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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