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歲月靜好,除了五皇子府的其他地方全都雞飛狗跳!
言家老宅。
“哈哈!不愧是我言家的子孫,倆小崽子,本事可真不小啊!”
言尚一邊笑,一邊撕著雞腿喂老黃狗:“來,二黃,給你加個餐!”
言關清看著那隻名叫二黃的老黃狗,嘴角不禁抽搐了下。
因為言尚總數落他跟二黃一樣,都是單身狗,導致他現在對二黃的感情十分複雜。
每每聽老頭子叫“二黃”,他總感覺老頭在點他!
言尚喂完了口,一邊擦著油手一邊回頭看兒子:“你著急忙慌回來這一趟,就為了告訴我這件小事?”
言關清歎氣道:“這還小事?廢太子的事情皇上本來打算慢慢來,結果經過今天這麼一鬨,直接被迫將整個進城提前了三分之二!”
言尚:“那還不好?既提高了效率又除了奸佞,倆孩子大功一件啊!”
言關清:“……”
見兒子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言尚笑著拍拍他袖子,順便把沒擦淨的油手往上蹭了蹭:
“小清啊,那若是換做你,今日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言關清搖搖頭:“兒子也不知道,大概也會讓謝兆青吃不了兜回去吧。”
頓了頓,言關清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道:“我不是怪他倆把事情鬨得太大,換了我我也饒不了謝兆青,我就是……真想不到他倆都關在家裡了,還能攪和的正池水都沸騰起來!”
言尚笑道:“金鱗豈是池中物啊!就算他們不結黨不營私,可隻要稍微給他們一點機會,他們就能順勢而起。”
謝兆青就是那個送上門的“機會”。
言關清目光微暗:“還真讓他們做到了,現如今誰也不敢輕視五皇子府,甚至想儘辦法打探消息,巴結交好,可越這樣,他們的位子就越微妙。”
言尚擺了擺手道:“得了,你想那麼多也沒用,以前你就做不了硯兒的主,現在他恢複清醒了,你就更做不了主了。”
“照我看倆孩子心裡有主意的很,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隻需要保駕護航就行,想讓他們乖乖按照我們的想法行事,那是不可能的。”
言關清沉默片刻,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話音一頓,他深吸口氣起身道:“父親,那我這就回去了,冷家那邊還等著我的信兒呢。”
“嗯?”
言尚愣了下:“冷家?這個時候,冷枕山還敢跟你來往這麼密切?”
言關清臉色複雜地摸了摸鼻子:“冷雲亭私下去找我的,旁人不知道,冷老說……嗯,他們不熟悉京中局勢,所以想聽聽我的意思。”
這話還是言關清潤色過了,冷枕山原話是:
“打仗我冷家不怕,但這種聰明人的活兒實在為難我們,這麼多年我老冷家就出了一個聰明人——我小外孫女謝元棠,太傅你要是沒話囑咐,我們就隻好全聽她的了。”
嚇得言關清也不敢再推脫自謙,甚至恨不得劈半塊腦袋送給人家,有任何事都第一時間叮囑冷家彆衝動,生怕他們直接跑去五皇子府搖旗助威!
言尚看著兒子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道:“冷枕山這老家夥。”
冷家。
冷雲朝看看冷枕山:“爹,皇上不是還派曲培過去了?應該不會罰他們吧?”
冷蘊菀最著急女兒,聞言急道:“爹,要不我去看看棠兒吧。”
“不必著急,他們現在不會有什麼事,我擔心的反倒是以後……”
冷枕山歎了口氣:“等老二回來,實在不行我明天入宮麵聖去,探探皇上的意思。”
“我看倒是不必。”
一道男聲忽然從門外傳來,冷枕山皺了皺眉,看向門口。
冷蘊菀心中一動,冷雲朝轉頭看著來人:“裴大哥,你來得正好,你總在外麵,今天五皇子府發生的事你可聽說了?”
裴衛瞻笑笑道:“何止聽說,我就在場,親眼所見。”
冷蘊菀一怔,急忙問道:“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棠兒沒被欺負吧?”
裴衛瞻目光看向她,微微一勾,溫柔道:“放心,小丫頭機靈得很,隻有她把謝兆青玩死的份,何況她身邊那麼多能人異士,怎麼可能讓她出事呢?”
冷雲朝撓了撓頭發:“裴大哥,你跟我們細說說,過程到底是怎麼樣的。”
裴衛瞻點點頭,將自己所見大概講了一遍,末了笑了笑道:“我猜在府門打開之前,謝兆青的結局就已經被寫好了。”
冷枕山微微一頓,裴衛瞻道:“伯父,冷家如今什麼都不必做,必要的時候,我想不必你們開口,自會有人來找你們的。”
冷枕山冷哼了聲,彆有深意地看著裴衛瞻:“那麼,你在這件事裡又做了多少手腳呢?”
“啊,也沒做多少。”
裴衛瞻微笑著如實道:“也就是把謝雪瑤逃走的路線告訴了她那個丈夫趙剛而已。”
冷蘊菀驀地一愣,以趙剛的為人,知道謝雪瑤逃走,必然會將她追回來。
謝家如今牆倒眾人推,謝雪瑤被送回來以後的結局可想而知。
裴衛瞻笑容不變,沉聲道:“隻不過我覺得,就算我不做,這件事也有人會去做的,我不過是提前幫那人省了點麻煩而已。”
冷枕山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還不忘警告道:“這事就算了,但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不參與玄昭國事。”
“這是自然。”
裴衛瞻點點頭,視線看向冷蘊菀,又收回,鄭重道:“瞻此次前來隻為一人……嗯,兩人,彆的事都與我無關。”
冷蘊菀臉色微紅,冷雲朝“切”了聲:“把小元棠忘了吧?就你這樣還想給她當後爹?想著吧你……”
裴衛瞻搖頭失笑,並不反駁。
正說著,冷雲亭回來了,將言關清的話帶了回來,竟與裴衛瞻所說分毫不差。
冷雲朝鬆了口氣:“太傅這麼說那應該沒問題了。”
冷枕山也點點頭。
與此同時,五皇子府。
司徒硯看著手中的字條,挑了挑眉,就著燭火將字條燒了。
言墨壓低聲音問:“主子,可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誰送消息給趙剛的?”
“不必。”
司徒硯看著那點燃儘的灰燼,冷聲道:“一個謝雪瑤而已,不值得費什麼心思,有人幫我們除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