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白浪懶洋洋嗤笑一聲:“我就說問了也白問吧。”言關清歎了口氣,看著謝元棠:“要不你先聽我講完呢,說不定你會改變意見?”謝元棠乖乖點頭,坐回位子上:“好的舅舅,您講吧舅舅,我歇會兒舅舅。”她小胳膊往桌上一支,手托著下巴,一副“您隨便講講,我隨便聽聽”的學渣樣。看著她那樣子,言關清就想起夫子吹胡子瞪眼跟他告狀時的表情。冷枕山微微蹙了蹙眉:“元棠,不可對太傅無禮。”這麼好用的腦子,萬一惹他生氣,不肯借他們用了怎麼辦?“無妨。”言關清抬抬手,他跟謝元棠聊過數次,也知道兩個小家夥年輕氣盛,加之以往的經曆定然不願意再委曲求全。隻是他作為長輩,司徒硯又是妹妹唯一的兒子,他總想再穩妥一些。可到頭來,連他自己偶爾也會迷茫,痛苦的活著和痛快的死去,到底哪個才不枉此生?此刻看著謝元棠,言關清沉吟片刻問道:“元棠,大比之前我們聊過你還記得嗎?那時你和硯兒就選擇不再隱忍,可如今雖然有所得,卻到底還是將你們推上了風口浪尖,我以為你這次或許會改變主意。”這才是他思索多日,想了兩條路的緣故。謝元棠挑了挑眉,正色道:“舅舅,首先,那些殺手不是大比之後倉促安排的,而是在大比之前有人就已經埋伏好了,他們一直隱藏在山林裡,隻等最後一日的時候才趁勢出現。”“其次,您知道這次大比我和夫君收獲有多大嗎?”謝元棠微微一笑,小小的臉上洋溢著絕對的自信:“就不提我掙了多少錢了,您能想見,最終決戰那日,司徒冉司徒墨等人會首先選擇聽我的意見嗎?”眾人微微一怔,冷雲亭道:“或許隻是他們覺得你腦子比較機靈?”謝元棠笑了笑:“不管因為什麼,大比之前他們還會因為年紀而輕視我的話,而現在的我,已經擁有話語權。”“大比之前他們從不會重視我夫君,可這次大比中接觸下來,就算知道我夫君還是傻子,他們也不敢輕易動他,更何況現在夫君已經恢複。”謝元棠掃了眼在座眾人,聲音輕泠:“聲望,威懾,話語權,我們都拿到了,更彆提合作過的那些校尉營和禁衛軍的士兵們,現在隻有他們怕我們的份,絕無讓我和夫君退讓的道理。”她說完這番話,言關清緩緩點頭,冷家四人震驚了大眼。這些分析其實言關清跟他們講過,可……謝元棠提前不知道啊!冷鈞司再次豎起大拇指:“小表妹,你好聰明啊!”這麼好用的腦子他們冷家居然也有一個了!白浪斜她一眼,了然道:“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吧?”“那當然。”謝元棠活動了下手腕:“外祖父,舅舅們,我這人一向記仇得很,這次栽這麼大跟頭,你們要是不讓我報仇,我隻能夜裡悄悄摸過去殺人索命了。”白浪唯恐天下不亂地插話:“這個好,什麼時候行動?”眾人:“……”冷雲亭還不夠了解司徒硯,他問了句:“就算我們同意,那五皇子那裡……你不需要跟他商量看看嗎?”冷雲朝翻了個白眼:“商量啥?他們家向來是小元棠說了算的。”謝元棠小手一揮:“他會同意的。”謝元棠根本就沒想過司徒硯會反對,畢竟他說過了嘛,全聽她的!如果他實在不同意,她大不了就跟他和離,反正她本來就是一個人……隻是這個念頭閃過,謝元棠居然覺得有點舍不得那麼一張絕美的臉!要不……威脅他一下算了,再不行給他喂點藥……實在不行,她就打暈了他擄走,再養養大以後當男寵!大佬棠覺得這個法子相當好!心裡打定了主意,謝元棠看向眉頭緊鎖的冷枕山:“外祖父,我知道您身後有雪嶺萬千將士和百姓,您和冷家不必非要摻和進來。”冷枕山沉眸:“胡說!我要真想明哲保身,還大老遠進京做什麼?”他這趟來京,就是來給女兒外孫女撐腰的!哪怕是要入局,他們冷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謝元棠又看了眼言關清。言關清好笑道:“你該不會要說,我想退出也可以吧?”“那當然……不行!”謝元棠小腦袋一晃:“舅舅肖父,您就是我和夫君的親爹!您要是不管我們,我和夫君就去老宅找外祖父,告訴他您府裡養了個女子!”“噗咳咳咳咳!”言關清一口口水嗆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知道!”謝元棠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俏皮道:“商業機密,不告訴你!”言關清:“……”太傅本就白皙的臉微微有些泛紅,老不自在的解釋:“她不是……反正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人家是清白姑娘家,你不許出去亂說!”“哦~”謝元棠嘻嘻一笑,朝他眨眨眼:“舅舅,其實我是詐你的,我就有一次偶然看見一個身形像女子的進了您家門而已,沒想到還真有啊!”言關清:“……”小混賬!眾人又聊了一會兒,顧忌著謝元棠身子不適,才紛紛離開。臨走前言關清隻留了一句話——太子廢定了!就算謝元棠他們不想報仇,他也不會任由一個窩囊太子一而再的犯蠢,更彆提還一再傷害他外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白浪就回了隨身研究室。他撐了一天一夜,實在是累斷電了。剛一進研究室,白浪甚至連自己房間都沒回去,就地一躺,原地去世……啊不,睡覺!等他睡著以後,零號的小腦袋從台階後冒出來,接著是一號、二號……一群喪屍密密麻麻地望著白浪,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最會煽動民心的零號胳膊一揮,小聲道:“哢~”現在不乾掉,以後哪還有這麼好的機會?“哢!”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咱們一塊兒上,你擰胳膊我卸腿,三秒就給他拆完了!“哢!”然後就告訴棠寶,說死白浪自己犯病,又把自己搞死了!反正他經常這麼作死!一號看二號,二號看三號,三號看四號,四號看一號,剛看一眼就被五號給掰回去了:“哢!”該看我了,彆亂隊形!最終,一號作為發言代表,對零號點點頭道:“哢哢!”你說的都對,那你先上吧!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