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的消息,宋驍不是不信。
隻是宋驍重生過,太清楚陸時宴的手段。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趙睿得到的消息,也可能是陸時宴要告訴宋驍的消息。
畢竟第三者傳達,遠比陸時宴親自和宋驍說來的可信。
所以,宋驍想到了周璟岩。
若是上流圈鬨的滿城風雨的事情,周璟岩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南笙懷孕,你在意嗎?”周璟岩淡淡問著宋驍。
“在意。”宋驍很坦誠,“但是也因為她是南笙,所以我可以接受。”
這話說的毫不遲疑,眼神也沒任何的回避。
周璟岩就這麼看著宋驍,而後才開口:“徐安晚到紐約,是因為有人和她說,南笙還活著,陸時宴帶著南笙在紐約,並非是因為南笙懷孕了。”
宋驍安靜了一下,聽到了重點。
所以真的就是陸時宴在誤導自己?
“多謝周總。”宋驍道謝。
周璟岩嗯了聲:“宋驍,你若是真的想要和南笙在一起,那你就必然有所取舍,不然早晚要出事。”
這話,周璟岩說的並不明白,但又好似在提醒宋驍。
而後周璟岩沒在原地停留,上了車離開。
宋驍目送周璟岩離開,而後他才轉身回了醫院,因為薑悅在等他。
之前周璟岩的話,宋驍隻要深思熟慮後,就想明白了。
通知徐安晚的人,是薑悅。
所以徐安晚出現在紐約,而薑悅早就知道南笙還活著,隻是薑悅沒說。
薑悅也始終認為宋驍能出來,是徐安晚的功勞,和徐安晚做了交易,她來動手處理掉南笙。
才有了薑悅販賣了玉鐲,然後買凶殺人。
但宋驍卻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丟下薑悅,那是對薑悅的愧疚。
所以,兩難全嗎?
宋驍很安靜,就這麼站在原地,護士很快找到宋驍:“宋先生,薑小姐在找您,醒來就找您。”
宋驍不在,薑悅不配合,護士也清楚。
所以薑悅一發脾氣,護士就要找宋驍。
就好似一個死循環。
宋驍嗯了聲:“我現在就過去。”
而後宋驍斂下情緒,安靜的朝著薑悅的病房走去。
這些事,現在就好似一團麻花,讓人分不清頭緒。
薑悅,他不能不管。
南笙,他也無法割舍。
很快,宋驍站在病房門口,安安靜靜,病房內的薑悅因為找不到宋驍,整個人都很緊繃。
宋驍透著玻璃看著薑悅,而後他沉穩的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阿驍……”薑悅看見宋驍,立刻就冷靜了,眉開眼笑的看著宋驍。
宋驍倒是淡定,就這麼看著薑悅。
“你要和我說什麼嗎?”薑悅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被動的問著。
“沒什麼,你想好好看病,不要反反複複了,明白嗎?”宋驍低聲哄著。
薑悅咬唇,就這麼看著宋驍:“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不會,彆胡思亂想。”宋驍否認了。
“你騙人。因為南笙的事情,所以你很討厭我。你覺得我是你的累贅。要不是薑家出事,你也不會帶著我,對不對?”薑悅在質問宋驍。
宋驍就隻是看著,眼底有著一絲絲的不耐煩。
和薑悅說話,最終就會在同樣的問題上糾纏不清。
再冷靜的人,在反複後,都會暴躁。
“小悅……”宋驍看向薑悅。
薑悅忽然就這麼衝著宋驍笑了:“宋驍,我從來也沒想到,我和你會走到現在的地步,我開始反省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一句話,讓宋驍倒是安靜了。
“你喜歡南笙,我們都說了,你和南笙不合適,但是你卻很堅持是嗎?”薑悅繼續問著宋驍。
宋驍沒說話。
因為宋驍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就會刺激到薑悅,現在的薑悅禁不起任何的刺激。
“我們打個賭好不好?”薑悅看著宋驍,“我不過問你和南笙的事情,也不介入,但是你若和南笙失敗了,那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薑悅退讓了。
這讓宋驍也有些意外。
薑悅低頭,笑的很自嘲:“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我這樣,隻會把你推得越來越遠。我也知道,總有一天因為南笙,你會和我撕破臉。所以我不纏著你,你去追求你的幸福,我隻想證明,我和趙睿的判斷是正確的。這樣你也不會有遺憾,那時候我們結婚,你也會死心,好不好?”
薑悅的話好似在求著宋驍,宋驍依舊在看著。
但是薑悅的態度和最初比起來,確確實實冷靜了很多。
宋驍很安靜,不知道是在思考薑悅的話還是彆的。
“我從現在住的地方搬出去。我也想明白了,我的世界隻有你,我永遠跟不上你的腳步。我會去努力學習,有朝一日站在你身邊,是可以當你左右手,而不是你的累贅。”薑悅痛定思定,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宋驍許久,薄唇微動,應了一聲好。
最起碼,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宋驍找不到任何打破現狀的辦法,反而是薑悅主動退讓了。
所以宋驍說不出拒絕的話。
“你有任何需求,你和我說。”宋驍緩緩開口。
“不用,你給我錢了,我要學著獨立。”薑悅低斂下眉眼,很安靜。
但是薑悅卻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以進製退。
鬨過,吵過,威脅過,甚至對南笙下狠手了。
她更清楚,自己怎麼否認,宋驍都知道真相,隻是現在的情況下,宋驍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但她和宋驍之間卻越來越遠。
徐安晚也不可能真的管自己死活。
她必須讓宋驍和南笙自己吵起來,這一層堡壘才會被徹底的摧毀。
宋驍就這麼聽著,許久他安靜開口:“謝謝你,小悅。”
大抵是謝薑悅放過自己。
薑悅閉眼:“我想休息了。”
“好。”宋驍也沒多言,站起身轉身離開。
病房內安靜了下來,但每個人卻各懷心思。
……
南笙上了車,陸時宴全程都沒說話。
和之前在樓梯間衝著自己曖昧的陸時宴截然不同。
現在的陸時宴太冷淡了,冷淡的讓人覺得陰沉。
南笙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南笙也沒開口。
一直到車子在彆墅門口停靠下來。
陸時宴帶著南笙下了車,在南笙走進彆墅的時候,陸時宴的聲音低沉傳來:“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