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的手掌,膝蓋都被磕破了。
臉色也瞬間蒼白,呼吸都變得越發的劇烈。
在這種情況下,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天,你需要幫助嗎?我幫你叫救護車。”
薑悅搖頭,在紐約的救護車好比天價。
薑悅不想給宋驍帶來任何的負擔,她的眼神就這麼看著宋驍的方向。
而身後傳來的各種嘈雜的聲音,宋驍下意識的轉身,就看見薑悅倒在人群裡。
這下,宋驍的臉色變了變,快速的朝著薑悅的方向跑去。
薑悅看見宋驍來的時候,鬆口氣。
“阿驍!”薑悅的手抓住了宋驍的手,很緊,緊到指關節都發白了。
宋驍看著薑悅,有些被動。
他沒有立場責罵薑悅,也有資格阻止薑悅,但看見薑悅現在的情況,宋驍卻不能不聞不問。
最終,宋驍安靜了下來:“我送你去醫院。”
薑悅搖搖頭:“我沒事。”
她還在喘氣,但是看著宋驍的眼神緊張又彷徨:“你看見的不是南笙,南笙已經死了。這裡是紐約,南笙怎麼可能到紐約來?何況,南笙若是沒死的話,陸家的人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又怎麼會讓你發現。”
薑悅言之鑿鑿,說的篤定。
但是她卻是心虛的。
因為薑悅比誰都清楚,那個人就是南笙。
她找人謀殺南笙,但是卻失敗了,誰都沒想到,陰差陽錯是陸時宴會趕到現場。
現在的薑悅比任何時候都彷徨,生怕在監獄裡的人把自己供出來。
但是她一次次的安撫自己的,她是現金交易,而且她隱藏的很好,宋驍不會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的。
可薑奕的這種閃躲的眼神,宋驍卻看的清清楚楚。
“薑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宋驍忽然問著薑悅。
這猝不及防的問題,讓薑悅更慌了。
“我能知道什麼?”薑悅著急解釋,“退一萬步說,真的南笙還活著,你認為徐家會放過她嗎?又怎麼可能讓你找到南笙?”
說著,薑悅抓住了宋驍的手:“宋驍,你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成績,也到周氏集團上班。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陸家找你麻煩,周家這邊會有蝴蝶效應,任何一個公司都不會喜歡多事的員工。”
宋驍很安靜的聽著,薑悅不知道宋驍聽進去多少。
但是宋驍的眼神始終沒從薑悅的身上離開,薑悅眼底的心虛也越發的明顯。
宋驍看的出來,隻是也沒戳破薑悅,是不想再刺激薑悅。
“先去醫院。”宋驍許久才淡淡說著。
“回家就好,我休息一下,我沒事。”薑悅安靜的說著。
宋驍嗯了聲,倒是也沒說什麼。
很快,宋驍懶腰把薑悅抱起來,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他們租住的hoe開去。
路上,宋驍始終沒說話。
薑悅抓著宋驍的手:“阿驍,不要在想著南笙了好不好?南笙不在了。”
宋驍沒回應。
宋驍也是安靜,薑悅越是害怕,最終,薑悅也不敢吭聲。
宋驍眼角的餘光看向了薑悅,薑悅大抵是心虛,眼神都在閃躲。
所以,薑悅到底知道了什麼?
宋驍沉了沉,把自己的心思又藏的很好。
在出租車停靠在房子麵前的時候,忽然宋驍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趙睿的電話。
宋驍安靜的接了起來,車子恰好停靠下來。
薑悅沒吵著宋驍,緩慢的朝著大門走去。
宋驍站在原地,看著薑悅走進彆墅,耳邊傳來趙睿的聲音:“你在哪裡?”
“家裡。”宋驍應聲。
“我馬上回來,你等我。”趙睿說的直接。
“好。”而後,宋驍掛了電話。
他這才從容不迫的朝著彆墅內走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趙睿的這一通電話,讓宋驍原本平靜的情緒變得越發的焦躁不安。
隻是在表麵,他不動聲色。
很快,宋驍也從容不迫的進入房子。
趙睿在掛了電話後,已經開車朝著房子的方向趕了回去,他調查到的消息,著實是讓趙睿意外了一下。
車子經過上東區的時候,趙睿一個恍惚,看見陸時宴的身影。
陸時宴在紐約,趙睿知道。
但陸時宴邊上的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徐安晚。
甚至有瞬間,趙睿的腦海閃過一絲荒誕的念頭,這個人是南笙。
但是趙睿想看仔細的時候,陸時宴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他的車子也漸行漸遠。
很快,趙睿冷靜下來,雙手把握方向盤,把這種荒誕的想法撇出腦海。
一直到趙睿把車子停靠在房子麵前,他快速下車,朝著屋內走去。
……
陸時宴牽著南笙下了車。
全程南笙都沒說話,但南笙眼底的眸光始終落在他們相牽的手上。
南笙想到了上一世的他們。
在徐安晚出事之前,陸時宴從來沒對外公開過他們的關係。
南笙失蹤是被陸時宴藏著掖著,一直到被徐安晚發現。
她完全亂了分寸,但是在那一瞬間,南笙覺得陸時宴會幫自己,結果陸時宴就隻是冷淡的看著南笙。
他站在徐安晚的這邊,任憑徐安晚斥責自己。
一步步的把自己推入了一種漫無止境的羞辱之中。
再沒任何回旋的餘地。
所以這一世,陸時宴是要和徐安晚坦誠嗎?
南笙說不出自己現在的情緒。
在這樣的情況下,南笙並沒太大的情緒反應,依舊安安靜靜的跟著陸時宴。
在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南笙都始終是被陸時宴牽著。
大門是從裡麵被人打開的。
在大門打開的瞬間,南笙的心跳還很快,但下一瞬,南笙就冷靜了。
因為陸時宴無聲的鬆開了南笙的手,很自然。
在徐安晚出現的第一時間,兩人就隻是站著,誰都沒說話。
南笙低頭,很輕的笑出聲,很嘲諷。
因為不管是什麼時候,陸時宴都不會變。
他最愛的是陸氏,在陸氏之後,才有排資論輩。
“時宴,你把南笙帶回來了?”徐安晚笑臉盈盈的打破現在詭異的氣氛。
陸時宴不動聲色,徐安晚像是習慣了,就這麼看著南笙。
她的手很自然的牽住了南笙的手:“南笙,彆在外麵站著,外麵冷,趕緊進來。之前是我不好,不應該說那麼多,要給你適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