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前腳剛走到電梯口。
電梯‘叮’的響聲開了門，黑色西裝彆著鳶尾鑽石胸針的男人正好跟她四目相對。
一個眼神的時間。
裡麵的男人理了理袖扣，麵無表情的跟她打了聲招呼：“埃莉諾小姐，我是蘭斯。”
“進去聊。”他錯身而過走了過去，空氣中殘留著雪鬆冷香味。
埃莉諾從最初那一眼震顫中迅速回神，麻利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回她剛等待的落地窗的桌子前麵。
埃莉諾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咳咳，我剛在這裡坐著等了一會兒。會客室在這邊，伯爵請跟我來。”她主動帶路。
男人卻不領情，徑直坐了下去：“不用了，就坐在這聊。我喜歡曬得到太陽的地方。”
“嗬。”埃莉諾乾笑著坐在了對麵，抬眼毫不掩飾的打量起對麵的男人：“我記得鳶尾是蘭斯家族的象征？”
“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埃莉諾輕輕撇嘴，沒見過這麼難搞的男人，但礙於兩家情麵還得壓製脾氣勾起嘴角，撥弄了下自己垂落肩膀的俏皮短發，衝他眨了下眼睛：“所以…戴麵具也是蘭斯家族傳統？”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麵具，那麵具精致而神秘，麵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但露在外麵的下巴線條剛毅而完美，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埃莉諾從見到這位神秘的蘭斯伯爵第一眼就想提他覆蓋在他臉上的銀質麵具，隻是對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就從氣勢上占據了優勢，跟她擦肩而過，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但她一向不是個憋的住的性格，現在光明正大盯著對麵男人臉上的麵具打量：“我聽姑姑說蘭斯伯爵願意出來見麵，還以為您不玩神秘了。結果…老實說，我有點失望。”
她聳聳肩，仿佛和朋友聊天那樣子鬆弛開口道：“恕我直言，戴麵具也是你們家族的傳統？我看過一些y國老牌貴族的近代史，貌似你們這樣的家族的人總有些怪癖。我有點好奇這個是你的個人習慣還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了隱私，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我。”
“這不算隱私。”
埃莉諾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看著對麵，他靜靜地坐在角落，雙腿交疊。一隻手隨意地撐著下巴，麵具在陰影中顯得更加深邃。偶爾，他會輕輕轉動一下手指上的戒指，心不在焉。
“我的個人習慣。”
“那我換個問題，蘭斯伯爵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埃莉諾強忍著心中的疑惑，試探著問道。
男人微微挑眉，聲音低沉而疏離：“小姐怕是認錯人了。”
埃莉諾雙手交錯放在桌上，微微坐直了身體，言語鋒芒畢現：“哦，那你的個人習慣挺奇怪的。喜歡戴麵具出門，又喜歡呆在陽光下。”
“……”
這次蘭斯伯爵沒回答她，清淺撇開眼，狀似不經意瞥向這棟大廈配電室的方向，又迅速移開視線。
窗外照進來的光暈裡，勾勒出他出眾的眉弓和令人目眩的下巴，凸起的喉結著落光線。
“我一直喜歡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