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人停止尋找，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這通電話上麵。
“隻要我聽你的安排上船就能見到鶯時？”
“我沒這麼說。”
“……”
他已然要被葉妄川玩到精神崩潰的程度，再也維持不下去和善的假麵具，硬聲說：“那我可以不上船！”
“你還有40秒考慮時間。”葉妄川慵懶道：“你可以不上去，但你這輩子大概都見不到你女兒了。”
“你威脅我？”中年男人咬牙切齒。
“30秒。”葉妄川不緊不慢報時。
兩人的交談全落入年輕男子耳中，他再也沉不住氣，抓住父親的衣袖哀求道：“爸，妹妹要緊，我們趕緊上去吧。”
中年男人還放不下自尊心，糾結了一會兒。
葉妄川再度提醒他們：“20秒。”
“爸！”
年輕男子更著急了。
賽羅被逼得心力交瘁，還想虛軟嘴硬兩句：“你最好保證我女兒平安無事，不然……”
“10秒。”
葉妄川好整以暇，甚至不忘告訴他們。
“那艘船不會因為你們停留半秒鐘，隻要錯過你們大概率隻能遊過去了。”
“9秒。”
年輕一點的男人臉色驟變，回頭看看港口鳴笛的輪渡，再看看自己父親，焦急之情全在臉上：“爸！”
“8秒。”
葉妄川每一次讀秒都如同在倒計時他們的生命。
而葉妄川本人沒有一絲情緒在裡麵，更不可能如中年男人盼望的那樣子突然顧念起‘親情’。
“7秒。”
時間緊迫到再也容不下他們猶豫。
賽羅到底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抵著舌根，胸口如同被巨石壓在上麵，顧不上那麼多，追趕時間朝著碼頭的輪渡跑去……
葉妄川連這個時候都不忘折磨他們。
在他們耳邊倒數。
“4秒。”
“3秒。”
……
賽羅隻感受到碼頭的風夾著鹹腥味撲麵而來，好似扇在他臉上的耳光，打碎了他一時驕傲。
他腳下卻不敢有半分停留，直奔輪渡。
“1秒。”
他在葉妄川倒計時落下的瞬間，和兒子一起登上輪渡！
一瞬間的解脫感伴隨著身體沉重脫離齊齊向他襲來，還是他兒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賽羅才沒有腿軟坐在地上。
他養尊處優半生，何嘗像今天這樣落魄狼狽。
賽羅看著輪渡開始離開碼頭，重新握住手機，跟那頭的人說：“好了，我上去了，你現在可以把鶯時交出來了？”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無儘的安靜。
他意識到不對，拿開手機一看，驀然發現對方早就掛斷了通話。
“shit！”
饒是他再好脾氣也控製不住情緒，猛地將手機砸在地上。
手機屏幕頓時四分五裂。
賽羅抓住甲板上的欄杆，麵色鐵青，大口大口喘息，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剛才奔跑累到了。
他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感襲來，視線模糊不清。
他被耍了。
被一個毛頭小子當猴子耍了個徹底！
賽羅肺都要氣炸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