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老徹底和他撕破臉皮：“我就當沒聽說今天的話！但是，葉妄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身上流淌的誰的血。就算在你心裡我們自私肮臟，冷漠無情，你身上流淌的依舊是我們塞隆家族的黃金血脈！這是你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如果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不配活著的人，你也是其中一員！”
“是嘛？”葉妄川絲毫不被蠱惑，他想起喬念，想起在繞城他們經曆過的種種事情，神色溫柔多情，甚至散漫的輕笑出聲，近乎笑語輕喃的語氣說，“但是很久以前就有人用實際行動告訴過我，我是什麼樣的人隻有我自己能約定，而不是被血緣和臍帶綁架。”
十老剛要說什麼，就被他抬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打斷。
葉妄川道：“我要進去找我女朋友。你可以阻攔我，但是我會把你隱瞞了十多年的秘密告訴所有人。還有一個辦法，你不攔著我，我是死是活不用你負責。”
“你沒聽懂我的話，你過去也保護不了她。”十老隻感覺到太陽穴抽痛不已，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身上，像痛惜也像恨鐵不成鋼，沉痛道，“她做的事情沒人保護得了，你去了最多和她一起喪命！”
“嗯，那就和她一起死。”葉妄川風輕雲淡的回答道，好像在聊的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理所當然的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十老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最後氣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牽動嘴角，收回視線：“隨便你！你要去送死，我成全你。”
他吩咐前麵的司機：“給他讓路，讓他過去！”
司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偷偷往葉妄川的方向偷瞄了一眼，默默的撥動方向盤將車子挪到旁邊，讓出一條路。
十老看著身邊執意要去送死的外孫，坐在邁巴赫上，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就算你陪她進去送死，我也不會因為你改變主意。我不會為了你得罪其他家族，也不會為了你動搖我們塞隆家族上千年的體麵。”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回應他的是從他們車邊開過去的黑色跑車，葉妄川早已關上車窗，切斷了和他的交流渠道。
他沒回答，卻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
十老眼睜睜看著黑色跑車進了碼頭，朝著最危險的地方開去，雙手死死抓住拐杖，指腹用力捏蹂上麵的瑪瑙，好似這樣子就能宣泄出一些他驚怒交加的情緒……
這時，他放在身邊的手機亮了起來。
他繃直臉拿起來，接通了電話：“說。”
艾琳沃的聲音匆匆傳來：“十老，大小姐說您已經到了碼頭，她帶人硬闖出了指揮室，要親自解決喬念。”
“她想乾什麼，反了天了！”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冰寒刺骨的冷意和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實際上十老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心情，如果今天隻有一個喬念被困在裡麵，是死是活和他無關。
偏偏葉妄川在一分鐘前提起的那個‘秘密’。
十老無法控製住自己情緒，無法不聯想到在車禍中死掉的兒子一家人，還有後麵死於火災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