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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鹿不二是被昆式戰機的轟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差點被窗外的毒辣太陽給閃瞎,而枕邊早已經空空如也。
他倒是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昨晚一直折騰到早晨五點才睡。
“以前看不起電視劇和裡那些沉溺於美色的昏君,沒想到換了自己來才知道,這玩意是真的把持不住啊。”他打著哈欠起身,床邊是散落的衣物,白色的睡衣隱約露出黑色的內衣帶子,還有零零散散搭在床邊的格子衫和襯裡,明顯是那女人早起換衣服時挑剩下的。
本來說好了隻是睡覺,但鹿老板實在是頂不住美色的誘惑,導致夫人一晚上沒能睡個好覺,天亮以後咬了他一口落荒而逃。
不然以她的性格,這些衣服肯定收拾得整整齊齊。
冰山美人也可以很可愛啊。
鹿不二雖然早就把夫人的好感度給刷滿了,但是親密度始終還差點意思,不過好在昨晚完成了重大的突破,可喜可賀。
他下床換了衣服,順便幫她收拾了一下這些散落的衣物,不經意間又想起了昨晚上的經曆,心裡又蠢蠢欲動。
這女人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恰好此刻,鹿不二發現了床頭櫃上的紙條。
“昨晚的服務很不錯。”
背後放著一百塊錢。
夫人還挺要強的。
雖然昨晚被侵略得很狼狽,但早上起來依然是年上係的高冷禦姐,要強調她沒有被欺負,而是享受了小男友的服務。
“好的,期待下次光臨。”
鹿不二自言自語了一句,轉身推門。
客廳裡,鹿思嫻在吃早餐,冰雕玉琢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哥哥看起來很開心。”
鹿不二坐了在沙發上,啃了一口麵包,詢問道:“有這麼明顯麼?昨天晚上你睡得怎麼樣?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吧?”
鹿思嫻用一種幽幽的眼神望向他,平靜說道:“一晚上沒睡,你們發出的聲音我都聽到了。雖然我可以理解情侶之間那些私密的事情,但我想不通……哥哥你為什麼要嫂子喊你哥哥?”
她疑惑問道:“我才是你的妹妹。”
鹿不二剛喝了一口水,差點被嗆死。
“你聽牆角了?”
“是你們發出的聲音太大了。”
“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老老實實吃飯。”
“哦。”
鹿思嫻低著頭喝著粥,片刻以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抬起頭說道:“那麼關於預言的事情也不說了麼?”
鹿不二立刻嚴肅起來:“這個還是要說的。”
鹿思嫻似顯蒼白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稍縱即逝恍若從未出現過:“嫂子之前的預感是對的,我在夢裡也夢到了這座城市仿佛被一股陰影所籠罩著。我在夢裡能聽到亡魂的哀嚎聲,還有一種讓我極度恐懼的力量。第三站點的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鹿不二凝視著這個女孩的眼睛,心裡想的卻是關於她所掌握的這種能力的起源,倘若他們如今的推測沒錯的話,那麼魔女在遠古時期應該是神明為自己準備的一種極其特殊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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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是以人間體的形式。
而是以另一種特殊的形式存在。
但目前沒人知道魔女最後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而鹿思嫻目前掌握的能力就太特殊了。
特殊到讓人隱隱有點害怕。
“我知道了。”
鹿不二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像是擼貓一樣:“我會儘快搞清楚這一切,想辦法讓你擺脫這種能力。如果無法讓伱割舍這種能力,那我就會讓這個世界儘快的和平下來,這樣就不會做噩夢了。”
鹿思嫻低頭喝著粥沒說話,低垂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溫柔,這就是為什麼她會死心塌地的跟在哥哥身邊的原因。
彆人覬覦著她這種能力。
想要把她當成工具。
而鹿不二卻很少會詢問她關於未來的事情,反而會一門心思的想要幫她做回一個沒有能力的普通人,過正常的生活。
最神奇是,鹿思嫻絲毫沒有考慮過失去能力以後會不會被當做廢物丟下,因為哥哥給她的安全感真的很足。
當然了,鹿不二一般不問她未來的事情是有原因的,主要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既定的命運,因此隻是在她頻繁做噩夢的時候會問一嘴,畢竟這姑娘已經犯病了,不問白不問。
“關於晉升的風險,嚴格來說死亡率是百分之98.6%,生還的概率不到3%,所以哥哥你要格外小心。就像是嫂子說的那樣,你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尤其是神燼術,那種力量給你的身體帶了極大的負擔,所以大家都希望這次的任務,你不要參與。”
鹿思嫻認真說道:“老老實實在酒店裡休息。”
鹿不二陷入了沉默。
看來昨晚蓮華之所以跟他同床共枕,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哄他開心的因素在裡麵,就是希望他能夠老老實實待著。
生怕他繼續亂來,命理崩潰。
隔壁的艾月和原晴已經不在了,很明顯是去出任務了,隔著一堵牆隻能聽到保潔阿姨打掃房間的聲音。
窗外回蕩的是戰機的轟鳴聲。
開羅市中心的人們隻要抬起頭,就能看到一架架昆式戰機跨越城市,駛入無邊無際的荒漠深處,隱沒在風沙的儘頭。
人類守望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暴力機構,當軍部真的決定要攻略一座往生之地的時候必然是雷霆手段,世界上一切的進化者組織在他們麵前不過都是不入流的草台班子,這是實力和技術的絕對碾壓。
攻略之初,他們甚至不需要軍人親自下場戰鬥,隻需要用科技手段把往生之地給轟炸個遍就是了。
防空警報回蕩在整個城市,各大媒體已經向所有進化者發出了通報,今日起往生之地內會持續二十四小時無差彆轟炸。
任何試圖進入往生之地裡的人,生死自負。
“還有麼?”
鹿不二問道:“我身邊的人誰會有危險?”
雖然他的身體的確撐不住了,但他也沒打算就這麼在酒店裡躺著當少爺,畢竟他還有一個好兄弟在等著他!
要是神燼係列的武器做成了……
他就讓人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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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鹿思嫻的眼瞳在短暫的泛白以後,輕聲說出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名字:“殷霾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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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式戰機如同鷹隼般在雲層中呼嘯,飛機的下方是一望無際的荒漠,隱約還能看到巨大的神廟,巨石壘砌而成的矩陣。
機艙裡放著冷風,武器裝備在飛行中微顫。
“六十多年沒穿軍裝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啊。”梅丹佐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的樣子,如今的他偽裝成了軍部的軍人,一襲漆黑的軍裝套在身上有點緊,但氣質上卻少了一絲戲謔,多了一抹肅殺。
“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記你也參過軍了。”
殷霾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臉色似乎極為的蒼白,像是在壓抑著痛苦:“你的身上可一點兒都沒有軍人的氣質,反而像是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那麼多年的軍旅生涯,沒在你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梅丹佐聳肩:“那是因為我不喜歡被體製化。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個體意識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在我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站在學校的操場上。我們穿著一樣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不能說話也不能亂動,安靜聽著老師講話。”
他停頓了一下:“那個時候我抬頭望向老師看我們的眼神,我覺得她像是在看一群猴子。我是誰,不重要。我姓什麼叫什麼,也不重要……我的身份隻是學生,是一個集合裡的一份子。我們並沒有獲得尊重,在他們的眼裡我們就是一群隨時會惹事的猴子。”
殷霾沒有說話。
“知道那是為什麼嗎?因為小學生弱小啊,你隻是個孩子,所以你沒有話語權。你不能提供價值,那你就是彆人眼裡的猴子。”
梅丹佐笑道:“但當你慢慢長大,漸漸就沒有人把你當猴子了……因為他們會把你當成牛馬。你要為公司創造價值,你要為這個世界創造價值。看似你獲得了自尊和人格,但實際上還是沒有人在意你姓甚名誰,沒有人在意你的夢想……當你跟你公司主管提出你的夢想是去中東做慈善救助,他會覺得你是個白癡並讓你今晚彆忘了加班。同理,在軍部,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他停頓了一下:“我不否認我是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因為當我看到那個小學女教師看我的眼神時,我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但如今我已經不是那個小學生了,如今的我還是更討厭那些設定了這個世界的人。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站在你們這邊的原因。”
殷霾聽懂了這個男人在說什麼,輕聲感慨道:“是啊,這個世界是被設定好的。雖然你很危險,但有些事情隻有你做得到。而我們這種循規蹈矩的人,就隻能夠……用一些笨辦法。”
他忽然咳出了一口鮮血。
血液裡透著深邃的黑暗。
又仿佛閃爍著金色的輝光。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梅丹佐雙手抱胸倚在座椅靠背上,似顯慵懶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資質根本就不夠,強行融合阿爾法和歐米伽的力量,隻會導致你的滅亡。我記得,你不喜歡那個孩子,為什麼要做到這個份上?”
殷霾抬起黝黑的臉,眼神仿佛洞穿了無儘的風沙,輕聲說道:“我再不喜歡他,他也是我學生的孩子。他有能力有魄力,我能在他的身上看到未來的希望。這是我願意為他犧牲的理由,我可以舍棄尊嚴乃至生命……但他們不行。他們是年輕人,他們要活著。”
他深呼吸,強行壓抑著痛苦:“蓮華也是千萬年都難得一遇的天才,也是被命運所選中的人。她必須強勢,必須驕傲,必須強大。但這次的敵人,終歸是天人組織。我曾經是組織的一員,我深知他們有多強大。來硬的,不可能從他們的手裡得到聖言。”
梅丹佐眼神閃爍:“你有幾分把握?”
殷霾平靜說道:“七分。”
梅丹佐平靜問道:“需要我告訴他麼?”
殷霾搖了搖頭,淡然說道:“不,我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既然相看兩相厭,那不如不相見。如果我這把老骨頭,能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聖君主鋪路,那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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