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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穀所在的位置是亞熱帶沙漠氣候,全年少雨自然也少見雷暴,但當十字般的閃電真的撕裂了風沙時,沉雄的雷鳴聲滾蕩開來,就像是龍吟聲那樣震耳欲聾,聲威震天。
炸裂的蘑菇雲裡,鹿不二以武神的姿態懸浮在電閃雷鳴中,異鬼化的麵容被爆炸摧毀,濃稠的暗質淋漓而下,露出他囂狂的臉。
他的眼瞳是恐怖的熾白,仿佛電光閃爍。
目前還不清楚對方實力如何,因此他並沒有一上來就火力全開,而是先用了一招最簡單的雷擊試探一下。
以最基礎的神術進行統合。
“可彆死了啊。”
他鼓蕩著雙翼,輕聲呢喃道。
對方是第六慈悲界,應該不會死。
隻聽砰的一聲,遠處風沙裡的直升機被電光切裂,巨大的爆炸聲中隱約浮現出了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紅發飄搖。
無儘的夜色裡,唯有一雙眼睛彌漫著聖輝。
隻是對方說出的一句話卻讓鹿不二微微一怔。
“你也配用雷霆?”
那個聲音仿佛透著滾滾的天威,就像是金屬摩擦般沙啞沉雄一般,隻見無數柄漆黑的刀鋒貫穿風沙,如潮水般襲來!
這一幕就像是東方古代傳說中的禦劍術,一聲劍來便有千萬柄飛劍魚貫而出,彙聚起來的劍勢蜿蜒如龍,遮天蔽日。
這是魂刃。
罕見的複數魂刃!
曾經的壞女人也可以憑借金屬係的命理達到禦劍術的效果,但當初她對神術的理解還尚淺,根本無法做到如此精密的多線程操作,而且她的魂刃是一串用來增強磁場的石珠,並非刀鋒。
頃刻間鹿不二就被無儘的黑刀所遮蔽,但他的回擊同樣簡單粗暴,一如既往的囂張:“你也配染紅發?”
那一刻,他動了。
動如閃電,勢如雷暴。
黑刀如潮試圖撕裂他,但卻隻能徒勞地切開風沙或是峽穀裡的堅硬岩壁,他就像是一道閃電穿梭在夜色裡,始終沒被鎖定。
因為他的速度太快!
突進的過程中,他握緊漆黑的木刀,斬出無數道繚亂的電光,勢如破竹般蕩開撲麵而來的黑刀,刀鋒的碰撞聲也如雷鳴。
接著他準備蓄力,雷鳴滾蕩開來。
忽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重壓襲來。
“阿卡夏聖教的走狗,跪下!”
隨著那個冷漠的聲音回蕩,黑夜裡浮現出了一尊輝煌的黃金古樹,磅礴的重壓如同天塌一般墜落下來,砸在鹿不二的身上!
鹿不二頓時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深海之中,恐怖的重壓轟然把他給砸到了地麵上,巨大的碰撞揚起了噴泉般的風沙。
好強!
這股重壓基本上秒殺任何一個第五威嚴界。
甚至第六慈悲界都不敢迎接。
但可惜麵對的是鹿不二,此刻他快到觸及到了第五威嚴界的邊緣,武神的加持讓他無限接近了第六慈悲界,再加上一身頂尖的體係配置,才讓他幾乎無損的接下了這一招。
但在劇烈的震蕩裡,他還是覺得有點頭暈目眩,眼前出現了相當短暫的眩暈,剛剛回過神來就看到無儘的黑刀懸浮在半空中。
磅礴的重力忽然停滯,驟然逆轉!
引力取代了重力,沙漠裡的沙礫和碎石顫動著懸浮到半空中,甚至連隱藏在地底深處的異鬼都被強行拔了出來。
鹿不二也被引力強行拉升到半空中,磅礴的力場再次變化,把他牢牢禁錮住,四麵八方如潮水般的黑刀轉動起來。
每一柄黑刀上都泛起了酷烈的金色。
無儘的刀鋒對準了他。
殺意森然。
遠處的風沙裡,模糊的黑影懸浮在天上,雙手凝結了印式,黃金古樹顫動起來:“這就是秩序因子的第一種概念變化,聖獄。在我將其掌握以後你是第一個死在這招之下的人,但你不會是最後一個。”
那個聲音輕聲說道:“死吧。”
轟隆。
黃金古樹轟然崩潰。
無數柄黑刀驟然襲來。
鹿不二吃了一驚,對方聲稱秩序因子第一種的概念變化叫聖獄,但這跟他所掌握的能力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為他感受到了,世界在坍縮。
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驟然坍縮成了構成物質的最小單位,而你身處其中也自然會被無限的壓縮,頃刻間便會被擠壓死亡。
很顯然對方也掌握了統合術式的力量,做到了把多種體係給融合在一起,最終以神術的形式將其展現出來。
的確是同階無敵。
越階挑戰也不是什麼難事。
隻可惜遇到了鹿不二。
“那你再看看我這招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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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種級彆的敵人鹿不二再也顧不得隱藏身份,隻見他驟然抬起了眼瞳,熾白的瞳孔裡倒映出了無儘的聖輝,就像是一道道酷烈的電光,黃金之獸的電磁場在體內以最大功率轉動起來。
覆蓋暗質體被碎裂的聖輝所取代,明亮的輝光就如同樹根般纏繞著他的軀體,逐漸具現出了一副鎧甲的姿態。
轟!
禁錮著他的力場被轟然震裂。
這是鹿不二第一次嘗試把武神的暗質給逆轉,試圖具現出黃金古樹的姿態,但很顯然他並沒有完全成功。
因為具現出來的鎧甲搖曳欲滅。
仿佛隻能維持一瞬間。
但也足夠了。
這種逆轉,他將其稱之為神術體。
在神術體的狀態下,他的術式威力也會倍增!
當他所處的世界坍縮的一瞬間,他握緊了漆黑的木刀橫斬而出,一道酷烈的電光切裂黑暗,仿佛把黑夜照成了白晝。
那道電光是如此的璀璨。
如日之升。
乍一看卻又像是盤根交錯的樹根。
神燼術!
哢嚓一聲,聖獄的坍縮世界轟然破碎,宛若潮水般襲來的黑刀也被斬得七零八碎,必殺之術從凝聚到崩潰仿佛隻在一瞬間。
風沙之中的模糊黑影仿佛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搖曳欲滅的黃金瞳裡閃過一絲錯愕:“歐米伽之劍?不對……”
鹿不二才不會解釋什麼,目前他對秩序因子的掌控還不算嫻熟,這招神燼術也已經讓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因此他必須回歸最基本的對敵狀態,抬起的右手再次亮起了無儘的輝光。
模式切換。
不朽之軀!
黃金之獸再次轉動。
超限和無限兩種領域同時開啟!
也就是在這一刻,對方也不甘示弱地釋放出了無窮儘的斥力,就像是重疊在無數次迸發的海浪一般,強行跟他對轟!
力場被雷霆撕裂。
雷霆被力場碾碎。
雷屑如瀑布般倒卷到天空中,照亮夜色。
巨大的爆炸聲在半空中不斷回蕩。
閃滅的光輝中,他們二人的身影也在閃爍。
誰也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鹿不二似顯囂狂的臉,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與此跟他相匹配的對手,甚至能跟他比拚持久力。
“很好,你可得撐得住啊!”
武神再次凝聚出來。
黃金之獸轟然咆哮。
極儘張揚的少年再次施展出了全力。
隱秘之血的效果在衰退。
黑暗神術的遮蔽效果也在消失。
暴露與否已經無所謂了。
他今天就是要打個痛快!
隻是有那麼一瞬間,對方就像是再也堅持不住了一樣,漫天的森冷殺意驟然消失,無儘的斥力轟炸也戛然而止。
鹿不二趁勢一指點出,宛若狂潮般的雷光完成突破,轟然擊碎了漫天的黑刀矩陣,也命中了隱藏在風沙裡的那個模糊黑影。
轟!
這一次敵方直接被轟入了堅硬的岩壁裡。
飛沙走石彌漫,生死不知。
“好強,如果這次沒掌握神燼術的話,我恐怕隻能召喚梅丹佐了。天人組織的繼承人到底什麼來路,我願稱之為最強。”鹿不二再次進入力天使武裝模式,鼓蕩著雙翼降落在地。
黑刀像是暴雨般墜落,斜插在沙土裡。
他大踏步地往前走,握緊了禦雷。
漫天飛沙走石,荒蕪的黑夜裡寒意彌漫。
能見度很低。
鹿不二非常確信,對方還沒有死,這種傷勢並不致命,甚至還有可能保留著戰鬥力,因此要做好二番戰的準備。
隻是這一刻他的神情也有點疑慮,因為這一戰給他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打到最後他的命理竟然微微顫動起來。
那種感覺……仿佛故人來。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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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已經沒有確認的機會了。
因為黑夜裡竟然浮現出了一艘艘巨大的青銅飛船,無數道明亮的聖輝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打光燈一樣照亮了夜色。
鹿不二轉念間就想明白了,既然是天人組織選中的最強繼承人,那麼必然有類似於護道者的存在,避免提前夭折。
這就像是梅丹佐跟他的關係一樣。
“阿卡夏聖教的走狗,給我去死!”
轟鳴聲裡響起了一個女人的憤怒低喝,磅礴的聖輝就像是炸彈一般墜落在地,恐怖的爆炸製造出了一朵朵蘑菇雲。
像是要把整片沙漠都給掀個底朝天。
這種情況下戰鬥必須要終止了,鹿不二也不得已閃身躲到了岩壁之下,沿著狹窄的岩道逃竄,背後是不斷響起恐怖的爆炸。
他氣喘籲籲地奔跑,把隱秘之血的效果施加到出現副作用之前的上限,借著夜晚呼嘯的風沙衝進一座破敗的古遺跡裡,在掩體中彎著腰前行,接下來隻要能混進進化者的聚集地,他就安全了。
武神也脫離了本體,逃向另一個方向吸引火力。
“這就是天人組織的器量嗎?打不過就搖人,還特麼無差彆轟炸,怪不得你們會被阿卡夏聖教壓著打。”
逃跑的同時他還不忘了嘴炮拉仇恨,大聲說道:“我聖教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早晚把伱們的繼承人和首領一起抓過來當階下囚!”
這更加激起了天人組織的憤怒,就當他們打算用更強的火力的覆蓋的時候,沉雄的號角聲卻貫穿了黑夜。
一艘飛船的艙底打開,白發女人頂著呼嘯的風沙走出來,聽到號角聲的一瞬間便心神恍惚,強忍著頭痛:“神聖號角?這種東西都拿過來了,這是阿卡夏聖教的人,還是歐洛拉科技的人?”
但是不管如何,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
無論是阿卡夏聖教是歐洛拉科技。
都是敵人。
“首領,窮寇莫追。”
老先知很會說話,明明是自己這邊吃了啞巴虧,卻愣是要用窮寇莫追這四個字:“我有預感,如果繼續追下去,恐怕會遭到埋伏。先去看看小姐的情況如何,這有可能是針對她的殺局!”
白發女人也明白這點,無論是神聖號角還是歐米伽之劍,基本都是針對天人準備的,顯然是專門為了獵殺他們的繼承人而設的局。
她更擔心的是,自己學生的狀態。
那姑娘一心想顛覆聖教複仇,但如今遭受如此挫敗,很有可能會接受不了,心裡產生落差感。
“難道是埃爾德?”
白發女人輕聲呢喃:“他破繭的時間很晚,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強?還是說,阿卡夏聖教,培養出了彆的怪物?”
她下令降落。
一艘艘古老的青銅飛船停靠在荒漠裡,白袍的天人們從打開的艙底裡魚貫而出,除了要維護虛無者屏障的高層之外,基本都來了。
這陣仗之大,可見這位繼承人的重要性。
白發女人大踏步地走向那座坍塌的岩壁,隻見一柄柄漆黑的刀鋒在風裡微微顫動,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嗚咽。
岩壁的碎洞裡不時有沙礫坍塌下來,紅發少女維持著強勁的磁場,斜露肩的白襯衫微微有些破碎,黑色的吊帶也已經崩斷了,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重新愈合,把焦黑的色澤也在褪去。
她抬起手,千絲萬縷的電光在指間纏繞。
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命理。
熟悉的術式。
一如當初。
“這雷霆……”
紅發的少女並非是在對轟的過程中無法承受消耗而潰敗,相反她所掌握的超限和無限領域,足夠支撐打一場很久的持久戰。
隻是這場戰鬥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最初她就不怎麼想打。
而且越打越覺得熟悉。
對方所展現出的力量從陌生到熟悉。
漸漸回歸了她記憶深處的樣子。
甚至達到最後,她的命理竟然有種異樣感。
仿佛要跟對方的命理相合。
怎麼可能呢?
掌握這力量的人,明明已經不在了。
“真的是他麼……”
明知不可能,陳璟的心臟卻越跳越快,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眼中這個灰暗荒蕪的世界卻忽然變得鮮活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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