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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蓮華的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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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城市被一層薄霧籠罩,空氣清新。

街邊的道路微濕,十字路口的車輛都在紅綠燈下擠在一起,公交車上人擠人仿佛一群沙丁魚,非機動車道邊都是騎著自行車的上班族,頭頂是送外賣的無人機呼嘯而過。

初春的街道上散落著櫻花,花瓣被陽光映得透亮,紛紛揚揚地落在路人的頭頂上,就像是下了一場粉色的雪,透著若有若無的清香。

廣場上的屏幕,倒映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臉,她舉著麥克風站在荒蕪的城市裡說道:“本台記者慕妍為您報道!根據官方消息確認,人類守望軍總部特級大將兼異端裁決所代理大裁決長,已確認死亡。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第十五位王國的締造者,他這一生轟轟烈烈,曾經踏足高山,也曾踏過低穀。作為黃金時代結束以後,人類曆史上的最強者,他曾數次拯救於世界於水火之中,扶狂瀾於既倒,挽大廈之將傾。而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已一己之力平定聖山災害……”

距離聖山的異變,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那位現世的天下第一,終於被確認死亡。

聖山的異變被平定本該是天大的喜悅。

但英雄的犧牲,卻讓世界陷入了悲傷。

實際上當那個人登臨第十王國界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感應到了他的存在,也聽到了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的遺言。

隻是因為官方流程原因,許多事情需要再三確認,保證事情不會有任何反轉以後,才會正式地公布給大眾。

葬禮如期舉行,規格之高堪稱全球哀悼,畢竟這是可以載入人類史冊的超級強者,也是拯救了世界的真英雄,按照《至高聯邦公民法》,他可以享受世上的一切榮耀。

那個男人生前過得冷冷清清,沒想到唯獨死後的葬禮卻辦得熱熱鬨鬨,時至今日走在街上的人都會朝著天空行注目禮。

傳說中,為人類犧牲的英魂們都在天上。

那位女記者繼續報道:“聖山異變結束後,臨海軍區的聖山勘測部隊遭遇襲擊。人類守望軍特級上將蘇什帶隊跟異端分子展開巷戰,戰鬥地點位於我身後的峰城市。敵軍的數量相當龐大,位階之高也超乎意料,這似乎又是一次異端分子挑起的戰爭。”

她頓了頓:“另外,根據知情人士爆料,此次聖山勘測部隊遭受了一次不可饒恕的背叛。以亞瑟·羅素為首的城市安全委員會,既是屢次破壞城市安全的幕後黑手,他們在關鍵時刻選擇背叛人類陣營,導致此次行動損失慘重。迄今為止,還有大批軍部的軍人失蹤,很有可能未曾走出聖山的維度。爆料暫未有確切證據,城市安全委員會的成員也未曾出麵澄清。但我們調查到,陳氏集團、七星製藥、摩根財團這三家企業的股份曾在三個月前被大量變賣,大股東紛紛退場,公司財務被查出造假……事件將持續跟進。”

鏡頭切換到爆料人。

那似乎是一個鄉下小鎮,鄉間的土路上有一支奔喪隊在吹著嗩呐,架著一口口沉重的棺材,還放著一串串響亮的鞭炮,舉著城市安全委員會們的遺像,高唱著喪歌:“你們沒有了爹和媽,你們每個都沒有家,沒有親友幫助你,孤苦伶丁怕不怕!”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少年,隻是他披著的紅衣和胸前的聖徽,表明他是來自諾亞機關的機械師:“亞瑟·羅素,你們這群陰溝裡的活畜生!你們破壞了維度定位器,把我兄弟活活困死在聖山裡!你們作惡無數,你們全都該死!有本事,你就繼續來襲擊我,千萬彆讓何爺回到臨海。不然我必要用大炮轟碎伱們的家門,我要親自打爆你們的狗頭,把你們給碎屍萬段……”

他的表情猙獰又扭曲,看起來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奇行種,滑稽的同時卻能感覺到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淒涼。

因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何賽的眼瞳裡浮現出憤怒的紅血絲,他拖著哭腔的聲音卻仿佛在咬牙切齒,崩潰說道:“老子在這個世界上真成孤兒了,你特麼還我兄弟啊!”

這搞怪的葬禮就像是一出搞怪的小醜劇。

而這個有些癲的少年,是這部劇唯一的主演。

就連身邊的記者們都有點手足無措。

很明顯,這位機械師的精神有點不正常。

記者們還想繼續采訪什麼,但卻被給攔住了。

何賽默默抱著頭蹲下來,雙手的十指鑽進了頭發裡,抬起頭說道:“接著奏樂,接著舞。這葬禮我要一直辦下去,直到讓這群人遺臭萬年。隻要能惡心到他們,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崎嶇的小路上微風吹過,河邊蘆葦飄搖。

野狗在草叢裡玩了命的叫。

恰似他心裡的那股子狠勁。

軍用吉普車上,原烈默默地看著這一幕,頭頂上稀疏的銀發冒著火光,沉聲說道:“大哥那邊,還沒有消息麼?”

他的聲音沙啞,仿佛野獸在低吼。

夏言坐在副駕駛上,沉聲說道:“原總將得知這件事以後,差點兒把整個總部都給燒了,隻說了三個字。”

至於這三個字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那為什麼援軍還不來?”

原烈一巴掌拍斷了吉普車的方向盤:“我的巨斧已經迫不及待了,我要把那群叛徒全都給碎屍萬段!”

夏言斜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因為神!聯邦的援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但他們卻無法靠近臨海市一百公裡以內。”

原烈想到了什麼,麵色微變:“神的領域麼?”

夏言沉聲說道:“是的,神之領域,雖然我們還能夠聯絡到外界,但實際上我們所處位置就在神的領域裡。根據援軍傳來的消息,他們在那條高速路上已經行駛了半個月,還沒能走出去。有專家分析稱,那是時空被無限地拉長了。除非從內部破解,否則外界永遠也進不來。但好在,這並非是絕對的死局。”

因為龍雀死後,還有一件轟動世界的大事。

那就是,梅丹佐從聖山裡脫困了!

那位絕世強者脫困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萬米的高空中跟神明來了一場血戰,隻可惜他們的位格太高,戰場也實在是太高了,根本沒有人能見證最後的結果,隻能隱隱感覺到滅世的波動。

但最後的結果是,誰都沒死。

畢竟那種級彆的生命,死亡後都會有異象顯現。

就像是鯨落萬物生。

目前可以確定,巴彆塔利用神明的力量,創造了那個巨大的時空領域,這也是他們敢於搞事的底氣所在。

但隻要梅丹佐還在,他們就有牌可打。

更何況,臨海市裡還有大祭司!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不行,我無法接受!要麼,我們就返回峰城,那群怪東西血戰到底!要麼,我們就殺進臨海市,把那群叛徒給揪出來砍了!”原烈的憤怒幾乎要衝破天靈蓋。

“雖然蘇什上將也陷入了苦戰,但以他的戰力不會有太大問題,回去是沒必要了。畢竟我們一路來到這個漁村也不容易,一路上遭受了多少次的襲擊?我當然也想先殺回臨海,畢竟大祭司可能還需要保護。但你要知道,那群東西顯然不正常。”

夏言沉聲說道:“它們……具備智慧了!”

他們這支部隊一路走過來,可以說是遭遇了無數次異鬼的襲擊,每一次都可以說是險象環生,差點全軍覆沒。

不僅僅是創生母巢這條進化鏈上出現了更高階的存在,也是因為那些本該隻有野獸本能的東西,突然擁有了超乎尋常的智慧,就像是在一夜之間完成了覺醒,變得極其狡詐陰險。

甚至能夠發起有組織有預謀的進攻。

這跟之前屍食教或者巴彆塔控製的異鬼截然不同。

他們的個體裡都具備著高級智慧!

哪怕是原烈,在麵對一位初級霸主級的異鬼時,都覺得非常的棘手,甚至在峰城的大霧裡都沒摸清楚敵人的長相和能力。

若不是有夏言的指揮,他們必然損失慘重。

“難道就在這裡耗著?”

原烈勃然大怒,這個漁村裡有軍部駐紮的軍事基地,儲存的物資可以供他們生活很久,也能防守異端分子們的襲擊。

但他不甘心就這麼窩在這裡。

“當然不,我們要回去,但是不能這麼大搖大擺地去。我們要喬裝打扮,低調行事。臨海市現在是對麵的主場了,我們的大部隊都在往生之地裡。因此我們潛伏進去,伺機而動。”

夏言冷笑道:“想辦法解除那個領域。”

“你有辦法了?”

“沒有。”

“那你說個屁。”

“說了見機行事懂不懂?”

“唉,要是那小子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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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是奇怪,我們明明派出去了一架直升機接應他,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回來?艾月大校也不見了,還有那個被臨時赦免的罪犯,總不能……都折在聖山裡了吧?”夏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麵容都在微微地顫動,雖然年過百半他依然是那種能拎起拐杖暴打異鬼的好漢,但這一刻的他故作平靜,眼神卻哀默大於心死。

那些可都是優秀的年輕人啊。

他們年輕,他們有夢想,他們有大好的前途。

他們還有家人。

這讓他回去,如何有臉麵麵對戰士們的家屬。

作為總司秘書,每當有戰士戰死的時候,都是由他來一手操辦葬禮和分發陣亡撫恤金,包括安撫家屬申請補助等工作等等。

聽起來不算多麼複雜。

但卻要麵對這個世界的悲歡離合。

有時候看過了烈士家屬們的撕心裂肺以後,這個老人總會拄著拐杖在墓園裡一站就是一天,默默地抽著煙。

有的時候,他寧願替那些優秀的年輕人去死。

但他不能這麼做。

他是指揮官,他要對更多的士兵們負責。

“或許我們是真的老了,再也保護不了手底下的兵了……”原烈頭頂上的火苗熄滅,這個如暴熊般凶狂的老人,竟然也流露出了哀婉的一麵,承認了自己的力不從心。

軍用吉普的後座上,原晴雙手墊在腦後,沉默地倚在車邊,一雙裹在軍褲裡的長腿翹起來,搭在了窗外。

陽光照在她略顯憔悴的側臉上。

沒有帶來任何暖意。

不久之前,由她統計了後勤部隊的傷亡名單,按照慣例失蹤人員一概按照死亡處理,隻是當她看到最後一行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忽然有種無所適從的迷茫,仿佛心裡空蕩蕩的。

猶豫了很久,都不敢把那個名字寫下來。

那個初見時就敢搶她人頭的人。

那個總是喊她姐姐的人。

那個幫助她加冕的人。

說沒就沒了。

原晴動用各種關係,辛辛苦苦斬殺了那頭雷暴龍,取得了那枚能夠影響天氣的角,本想著能得到他的讚歎和誇獎。

然而他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幾句。

他就這麼消失在茫茫的聖山裡。

這就是戰場,前一秒還跟你說笑的戰友,下一秒就有可能變成炮火裡焦黑的屍體,來得快去得也快。

原晴從小在軍營裡長大,本該是習慣的。

隻是,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她摸出手機,在軍部內網發送了無數條消息。

希望能等到奇跡的發生。

希望那些消息的左下角,能夠顯示已讀。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切都仿佛石沉大海。

“我出去透透氣。”

原晴收起手機,走下車以後,看著鄉間的小鎮,呼吸著初春的暖風,忽然說道:“叔叔,我想要重塑命理。”

原烈皺眉道:“彆胡鬨!”

夏言扭過頭來,嗬斥道:“你瘋了?”

然而這兩個老人都愣住了。

因為少女的表情,無比地認真。

“我是原家的後代,初代神聖君主的後人。既然我有天賦,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我可以接受我,亦或是我的戰鬥,死在一場光榮的戰鬥裡。但我無法接受,他們死於一場無恥的背叛。”

原晴的栗色短發在風裡淩亂,美眸堅定:“如果我能掌握那種命理的話,再加上異鬼術的力量,我就可以為他報仇了。”

原烈和夏言都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說的是,原晴的天賦的確是非常好,但修行的速度卻一直算不上快,二十歲達到了第四完美界。

看起來不錯。

但如果對比龍氏姐弟。

再對比一下鹿不二。

差距很大。

這並不是原晴的問題。

而是原家的問題。

“這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撂下這句話,原晴轉身就離開了,懷裡抱著一個石製的王冠,看起來就像是小女孩在保護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遠處的河岸邊,萊曼迷茫地看著那個女人離去的背影,踢動著腳底下的石子:“你們說,我們這一生還有意義麼?”

尤娜和盧克站在他的身邊。

就像是兩個呆滯的木偶人。

他們本是神聖家族,卻因為前代君主的關係,屢屢被人懷疑忌憚,以至於被送到了臨海市,負責看守異變的聖山。

一代代繁衍,一代代死人。

他們一心想要重振家族。

但沒想到,一切的元凶,就藏在自己的家裡。

如今他們被家族像小醜一樣丟掉了。

偏偏還說什麼,他們是家族唯一的希望。

萊曼猶豫了很久,輕聲說道:“這次行動之前,我覺得家族是無辜的。我們是被冤枉的,世界虧欠了我們。但現在,我們的骨子裡,流淌著罪惡的血。我們出身於一個罪惡的家族,那些死去的戰友,那些死去的普通人,都是我們間接造成的。”

他頓了頓:“儘力配合他們吧,這是唯一能夠贖罪的方法。雖然曆代先祖都是人類世界的叛徒,但我們不能同流合汙。”

·

·

古老的修道院裡,一道黃金的光柱貫穿雲霄。

自從上次的祭祀儀式被天神血肉的爆炸破壞以後,教會的高層便對補充神力的方式進行了改革。這一次,位於北極圈的卡巴拉生命之樹本體直接傳輸能量,先從地升天,再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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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用衛星觀看的話,就會發現北極圈裡的某個位置噴湧出無儘的神力,橫跨了半個地球落到了亞洲東部。

這次的祭祀儀式由李昂大主教親自主持,來自天主城的老神父們跪拜在那座巨大的光柱麵前,默默念誦著古老的經文。

這次的儀式已經持續了整整兩個半月。

這些老神父坐在矩陣裡不吃也不喝,耗費巨大的精氣神來念誦著經文,而代價就是他們的情感流逝得極其嚴重。

最初他們的眼睛裡是有光的。

但現在光芒卻漸漸熄滅。

仿佛變成了沒有人性的機器。

這就是神力的代價。

人類的世界需要神聖大祭司的力量來維持秩序,而代價就是他們需要舍棄掉自己的人生,割舍所有屬於人的情感。

不僅如此。

那些發誓要為人類奉獻的阿卡夏聖教的信徒們,也要在為大祭司們補充神力的過程中,付出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的情感。

他們徹夜苦修,研讀古老的典籍。

嘗試跟神樹感應。

就是為此。

有些信徒能夠在這個過程中脫穎而出。

得到成為神聖大祭司的資格。

但更多的人都是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一切的情感,最終從一個有血肉的人類,變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

正是有這群人的存在和奉獻,那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人,才會給予阿卡夏聖教一定程度上的尊敬。

而在今天,祭祀儀式到了關鍵時刻,修道院裡全麵戒嚴,主祭們們早在一個月前便收到了消息,這座城市已經進入了失控狀態。

所謂的失控狀態,指的就是城市失去了神力的庇護,而軍隊也無法提供保護,秩序已經徹底崩潰。

已然跳反的創生族裔回到了這座城市,雖然他們並沒有拋頭露麵,但卻在暗中掌控了一切,首先是占領了四個軍事禁區,又控製了主要的交通工具,還入侵了城市的網絡係統。

甚至他們還在城市裡招募民間的進化者。

試圖擴大自身的實力。

這一切放在過去是想都不敢想的。

一直以來巴彆塔都隻是四處破壞,但現在他們竟然是想把這座城市當做根據地,讓自己的勢力擴張出去。

公然挑戰聯邦的權威。

換做以前,聯邦和教會必然會下血本將其撲殺掉。

但現在麵對神明,他們失去了這種能力。

這就是神的力量。

而且還是至高的神。

哪怕在不完全的狀態下,都能掀翻這五百年的秩序。

“薩瓦迪卡普。”

司一賢雙手合十,絮絮叨叨地詢問道:“老師怎麼還沒有醒過來?老師之前受傷那麼嚴重會不會醒過來了?如果老師醒來以後,知道那個消息以後會怎麼樣?”

褚訶被他吵得很煩,嚴肅說道:“李昂大主教主持的儀式,必然不會出問題。至於那件事,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神力充沛的狀態下,她是不具備任何人性情感的。”

葉子臨守在門口,鼾聲如雷。

他們則倆來回踱步,偶爾看一下自己的小師妹。

鹿思嫻就坐在沙發上吃冰淇淋,猛下勺子。

“師妹還真是心大啊。”

褚訶沉默了片刻:“哥哥死了,還有心情在這吃。不過也好,沒心沒肺沒煩惱,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趕緊的,零食又快吃完了,快點去給她補上新的!”

“薩瓦迪卡普。”

司一賢雙手合十,微笑詢問道:“師妹,快吃完了吧?師兄再給你去買個巧克力口味的好不好?寧海路那邊有一家特彆好吃的甜品店,外賣的配送費就要五十多,但是很好吃……”

雖然祭祀殿的主祭們腦子都不正常,但他們的心地都是特彆善良的,自從得知了那個少年的死訊,就對小師妹特外關照。

突然失去了重要的家人。

換誰都會很傷心。

好在師妹是個三無少女,兩個半月以來也沒見有什麼反應,反而食欲比以前更好了,乍一看活得還挺滋潤。

他們也不會哄孩子。

隻能笨拙地投喂。

兩個月下來,鹿思嫻胖了能有十斤。

“喔。”

鹿思嫻微微頷首。

這兩個愚蠢的師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就對自己格外關照。

每天噓寒問暖,給予她關愛。

仿佛生怕她得了玉玉症。

二師兄每天在她耳邊絮叨什麼人死不能複生,不能辜負逝者的意願,告訴她要學會往前看,帶著哥哥的意誌活下去。

三師兄則每天給她做一個多小時的心理輔導,目的是為了讓她積極向上陽光開朗,而她則左耳進右耳出,用發呆對付過去。

畢竟……哥哥又沒死。

鹿思嫻能夠很清晰地感知到那個少年的存在,此刻距離臨海市大概還有三十多公裡,再過一個小時大概就能回來了。

就是不知道哥哥回來以後看到他的遺像出現在各大新聞媒體的報道上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就是了。

忽然間,修道院裡微微顫動起來。

古香古色的臥室裡,蓮華做了一個夢。

夢裡,跟她十指相扣的手,漸漸鬆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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