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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吉野順平低著頭,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沒有立刻遭到審問。
在被帶到這裡鎖在審訊椅上後,那群人就走了,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探訪過他。
剛開始被抓到這裡的時候,他非常的害怕,害怕被問出他和真人的關係,害怕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想到那個令他作嘔的老師,想到那些霸淩他的人,想到了與他討論靈魂、討論人性,教他咒術,幫助他覺醒術式掌握力量的真人......
真人先生的確是壞人,他殺了很多人,還會玩弄人類的靈魂。
但他能夠理解我,幫助我,並且給予了我力量,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為我推開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門!
我沒有錯,是那些霸淩我的人該死,還有那個令人作嘔的教師也該死。
如果是真人先生的話,他一定能夠理解我,認同我。
沒錯,真人先生是唯一能夠支持和理解我的人!
因此,我一定不能出賣真人先生!
最終他做出了如此決定,並不斷在內心重複堅定自己的想法。
我一定不能出賣真人先生!
我一定不能出賣......
“嘎吱。”
老舊的鐵門被緩緩打開,發出了尖銳而又刺耳的吱呀聲,一道人影透過室外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來人了嗎?
我一定不能出賣真人先生。
再度於內心重複了一遍自己的信念,吉野順平緩緩抬頭看向來人,然後,僵在原地。
“媽...媽......?”
“順平......”
吉野凪整個聲音都在顫抖,看見吉野順平被綁在審訊椅上的模樣,她一直以來偽裝的堅強瞬間崩潰,淚水無法抑製地從眼底湧出。
她拚儘全力地衝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焦急地關切道:
“順平,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吉野順平,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痕。
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吉野順平以往打理地服服帖帖的劉海如今變得淩亂,透過淩亂的縫隙下,似乎存在著什麼。
於是她輕輕將吉野順平的劉海撥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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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凪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拂過那被劉海遮掩起來的疤痕,生怕弄疼了吉野順平。
作為老煙民的她,認出這是被煙頭燙傷產生的疤痕,她手上也有,那是不小心被自己點燃的煙頭燙傷造成的。
但是在吉野順平頭上的疤痕,足足有近十個之多,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額頭的一角,醜陋而猙獰。
這絕對不是‘不小心’能夠產生的痕跡。
“......順平,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嗎?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
......
...
吉野順平在看見自己媽媽的那一刻,他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隻能呆呆地盯著吉野凪的臉龐,無法反應,也無法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眼前媽媽的麵容已經完全能被淚水打濕,美麗的臉龐如今變得十分憔悴,她那溫柔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額角的疤痕,悲傷而又慚愧地對他說道:
“順平,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在這一瞬間,他崩潰了。
“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媽媽!”
“我媽媽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們,我什麼都會說,要我做什麼都行!!”
“求求你們了,彆傷害她,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
......
...
“額......”
看著眼前混亂的畫麵,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他們什麼都沒做,就好像他們已經乾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一樣?他們才是正義的一方沒錯吧?
七海建人對五條悟道:
“這就是你選擇打破規定帶對方過來的真正原因嗎?接下來應該不用審問,對方也會乖乖交代了。”
“我看上去是那種富有心機的人嗎,這明顯隻是個巧合吧?”
五條悟咧嘴笑道:
“不過意外省去了一番功夫,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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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看著審訊室內精神都不太穩定的母子二人,有些擔憂道:
“他們這樣沒事吧?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七海建人搖頭道:
“不用,讓他們自己說清楚最好,我們現在出麵的話就真的像是在脅迫對方了。”
說完,他又看向五條悟,推了推眼鏡道:
“沒想到這次事件解決的這麼迅速,我下午才提交上去的報告,你竟然晚上就把那個特級咒靈給解決了。”
“隻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那家夥會去襲擊吉野順平的母親?”
藤丸立香在一旁沒有說話,一副安靜聆聽的樣子,五條悟則咧嘴笑道:
“當然因為我是最強——開玩笑的。”
“算是直覺吧,畢竟報告上說吉野順平和那個特級咒靈可能有聯係,於是我就順便去那邊逛了一圈,沒想到剛好就遇上了。”
說完,他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對方運氣實在太差。
五條悟的眼睛依舊被黑色眼罩牢牢遮住,但藤丸立香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看向了她,於是她也看向五條悟,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是五條悟隱藏的一名底牌,還不到能夠顯露的時候。
現在的她隻是一名平平無奇的三級咒術師,自然沒有實力擊殺強大的特級咒靈,所以這個鍋就隻能扔給五條悟了。
吉野凪那邊他們也拜托了讓她幫忙隱瞞真相,這也是讓她與吉野順平見麵的條件之一。
不過讓她有些沒想到的是,剛才五條悟在電話裡答應的那麼爽快,她還以為這是符合規定的呢,結果根本不是。
對此,五條悟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
‘違反規定而已,我都不知道違反過多少次規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群老東西,難道還敢審判我?笑話。’
很囂張,很合理。
回收的那一根宿儺手指已經被五條悟喂給虎杖悠仁了,對方表示沒什麼味道,不過還能吃。
審訊室內,吉野順平的突然爆發把吉野凪嚇了一跳,不過在明白吉野順平誤會了他們後,她又連忙解釋起整個事情的經過。
吉野順平的臉色在吉野凪的講述中不斷變化,最終安靜地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審訊室內的動靜漸漸安靜,幾人對視了一眼,七海建人帶頭走了進去,對吉野順平道:
“那麼,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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