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是因為真的掉san值了，至於讚歎，則是因為看上去竟是真的計劃通。
很早就說過，一舉多得是邪神的基本素養。
剛才冒那樣的險，希望能達到的結果可不止一個。
除了確認死亡是否沒辦法幫助脫離，以及反其道而行之進而搜集珍貴信息，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從來不會忘的——
當前的任務目標，是勘破輪回進入上一重天。
麵對這樣一個內容，很容易的理解，就是像極樂之城裡卡可他們一樣，窮儘“道”理去尋求超脫。
但思維不要太死板，突破到上一重天又沒有說突破到哪重天，從非人輪回裡化身成人算不算呢？
從一樓到二樓是上樓，從地下室到一樓那也是嘛。
雖然看上去就算化生動物也還是在極樂境打轉，並沒有墮入煉獄之類。
但既然突破上一重天後的樣子，對於還沒能達成的人來說，是難以理解和想象的，那為什麼一定是物質層麵的？
精神突破桎梏會不會也是一種？
更何況自己的任務目標裡，專門提到了勘破輪回一說。
不等輪回苦痛經曆完畢，就自己主動突破跳出來，怎麼看都是標準的契合行為吧。
雖然這樣的想法，對於卡可他們來說可能尺度有些大了，但一幫理論上走錯路的失敗者，經驗肯定還是要批判著接受的，不可盲從不可偏信。
事實證明，自己所做的危險行為，真的帶來了相當精彩的收獲。
……
當前任務完成的提示，可以說證明了相當多的東西。
勘破輪回就不用說了，本就屬於認知之內的。
但自己現在的情況，相當於突破到了“上一重天”？
那這幾重天之間的關係，可就實在太耐人尋味了。
在倉庫裡看到的那個虛幻影像，隻不過是一個象征性的表現嗎，本質上隻是一個抽象概念？
原本破碎虛空的那幫人，並沒有去到一個更高維度的所在，而隻是以特殊的狀態，繼續行走於這極樂之境？
算是合理的推斷，也是比較樂觀的。
因為符合剛才經曆的同時，彆忘了自己的新任務目標——九重天的古老者。
要真的隻是精神層麵的攀升，本質上還是在極樂之城打轉的話，感覺上完成起來難度都還低一些的樣子。
彆忘了自己現在是普通人體質，破碎虛空怎麼看都是個力氣活兒。
可惜話雖這麼說，還有一點心得付前同樣沒忘——不吝以最壞的惡意揣測此行凶險。
如果不是呢？
如果非人輪回的勘破屬於特例，再往上走依舊是要真正的破碎虛空，進入另一重空間呢？
而極樂之城的所在隻屬於第一重。
那意味著自己要以凡人之軀，生生再打破八道次元壁，並最終直麵一個比自己現在高出八個維度的存在，最後還要消滅——要的就是消滅。
某一刻付前心中冷哼。
你不能隻在目標好殺的時候說喜歡，不管是什麼難度，擊殺任務都是咱的最愛。
情況看上去確實艱巨，但這讓人欣慰的任務類型，卻是稍稍彌補了一點。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點，也是兩個提示裡麵的第一個——這掉san值是怎麼回事？
前麵冒險要早點兒冒，避免到後麵資源不夠的說法，當然是參照以往經驗得出。
結果下一刻就真給自己扣了1點san值？
甚至連個理由都不給的。
明明也沒見到什麼不可名狀之物，更沒有受到什麼強烈精神衝擊之類的，總不能是入場券吧？
沒錯，聽到提示的第一刻，付前就嘗試做了少許聯想，而這就是其中一個答案。
就算沒有理由，給看似無關的要素虛空臆造關係，本就是專家顧問的專業能力之一。
前麵的經曆有什麼東西，可以跟“1”這個數字達成關係的嗎？
有啊，自己剛剛從非人輪回裡，“突破”到了第一重天。
……
如果是真的，不得不說這惡意可就太惡了。
雖然隻是缺少常見掉san元素下的臆想，但還是能很自然地意識到嚴重性。
如果真的每進入一重天都要san值交入場券，那麼最最溫和的情況，後麵想要完成任務，自己還要付出八點。
而不那麼溫和的情況，san值跟層數對應的話，那可就是從二加到九共四十四點了。
對自己來說或許還能承受，但按照前麵的了解，前輩們遇到這個數字，明顯是壓力有點兒大的。
真正大尺度付費上班。
心中長歎，思索間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徽記，名諱，雕像之類常見信仰元素的付前，終於是轉而打量起人員信息。
這間小教堂當真古怪，祭壇聖台神像位，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除了沒有神。
要知道甚至就連白首聖堂裡麵，也有那種看著神聖又邪門的特殊徽記的。
當然凡事往好處想，這裡的坐席位還是很多的，體現出了香火鼎盛的人文風貌。
隻可惜或許是時間不合適，此刻還沒坐幾個人。
眼角餘光掃過，付前很容易就確認，除了坐在席位第二排的自己，整個這片區域居然隻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一個穿著跟自己類似的衣物，一個更隨意一些。
那位看上去身形反而瘦小一些的男性，姿態儼然隨性許多，而另外一位隨著自己的注視，竟是以驚人的速度回望了一眼。
……
有趣。
鑒於人均寧靜智慧的極樂境標準神態，從那位女教友臉上看不出更多信息。
但如此麻利的反應速度，卻還是被付前捕捉到異樣。
剛才借著腳下反光的地磚，他已經大概確認過自身相貌，可以肯定並非棺材裡醒來時那具身軀。
這倒也不算難理解，原本身軀已死，說不定早跟猛男兄一樣屍解開花。
至於為什麼不是從受精卵做起？
又不是跟卡可他們那種輪回轉世，這種非正常變化，怎麼看也是勘破輪回的證明。
現在唯一的問題，這具身體原本的身份是什麼？
從那位女教友的反應看，總感覺有那麼點兒特彆，不是純粹隨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