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魂……上人？
一番謀劃，終從斯托斯老爺子這邊得到一個可能關鍵的信息。
隻是讓人欣慰之餘，這個稱呼畫風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
付前並不覺得這隻是自己的感受，目之所及眾多蹭秘聞的聽眾裡，不止一個都在發愣。
“聽上去是很奇怪，但這確實是他的自稱。”
好在斯托斯閣下十分貼心，不等大家詢問就直接解釋。
“對於真實姓名，他的說法是早已經忘掉，我也就沒有強求。”
身為執夜人大佬，居然這麼好說話的嗎？
老實說斯托斯老爺子的解釋，跟他平日風格似乎有些出入。
“普通人？”
不過付前沒有急著去質疑，而是嘗試以此為據推導出一種可能。
理由也很簡單，自己還可以說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太短，但艾柯他們可都是資深超凡了。
如果超凡界真有這樣一個名號古怪的高手，他們大概率不會完全沒聽說過的樣子。
“確實不是超凡者，但從某些層麵講卻也不普通。”
而下一刻斯托斯真的證明了這個猜測，雖然說話間表情有一絲異樣。
果然如此，對超凡者大概率不會那麼寬容，但普通人就未必了，執夜人在這方麵一向還是頗為優待的。
猜測被證實，付前一時對於不普通之處卻也愈發好奇。
能被一位二階如此盛讚，明顯該有過人之處。
“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路上說好了，現在所有人都先檢查一下身上情況。”
不過老爺子卻並沒有忘記重要事宜，示意險境歸來的隊員們，先嘗試處理可能的隱患。
……
“從我自身的變化看，扭曲程度大約相當於外麵十個小時。”
斯托斯的提醒下，不止一個人才反應過來正事兒，匆匆各施手段檢查。
而蘇半神已經是再給出一個好消息。
很明顯她是通過經驗對比得出結論，而考慮到一向靠譜的表現，穩定軍心的效果頗佳。
“差不多。”
同時鑒於這個說法可以有效避免自己花力氣表演，付前也是十分歡迎，隨口表示了支持。
當然因為免疫扭曲的體質，他是沒辦法用蘇糕的方式驗證的——但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
善咒院的建築經過摧殘，這會兒早已經不是那麼嚴實，即便地下依舊能觀一下天色。
這會兒離午夜明顯還有一段距離。
另外大家受影響程度不高的情況下，似乎也不需要自己額外用回歸敕令獻醜了。
“確實情況不嚴重。”
而很快的，剩下三人裡位階最高的老爺子也得出了同樣結論。
“很特彆的狀態，就算不管應該也能慢慢恢複，我們先出去好了。”
微微點頭間，老爺子直接示意可以徐徐圖之，並帶頭走在了前麵。
“好。”
付前和蘇糕的良好信譽下，阿凱他們的自我檢查本來就已經很放鬆，這會兒更是有了二階的進一步認證，當即毫無意見跟上。
……
“那是我剛剛晉升後的事情，為了穩定狀態，我有相當一段時間在外遊蕩，並在這個過程裡遇到了那位玉魂上人……你們要不要猜猜是在什麼地方？”
夜色深沉，一行人拾級而上，斯托斯閣下也是繼續分享往事。
而他的隨堂小問明顯並不針對付前，而是麵向所有人。
“小眾信仰的教堂？聽著像是跟信仰有關的稱呼，但仍然很怪，至少應該不是主流。”
第一時間響應的赫然是艾柯，緊繃許久的危機驟然解除，讓她心態很有幾分放鬆。
而她的判斷，在付前看來也是合情合理。
從夜聖都的情況就能看出來，執夜人表麵不乾涉，暗地裡對信仰這東西的監督是很嚴格的，並且考慮到他們對古代神祇的防範，也完全可以理解。
這種情況下作為執夜人高層，艾柯對各種信仰的熟悉程度應該不會低。
但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可能嗎？
老爺子既然這麼問，聽上去應該是個更有趣的答案才對。
“思想課？講座？”
眼見氣氛如此融洽，下一刻付前也就湊個熱鬨，給出一個跟身份相符的猜測。
各種玄之又玄的稱呼，在另一個世界他也是聽了不少了，當然出於尊重他並沒有直接猜成功學大師。
“已經很接近了。”
而下一刻老爺子竟是輕歎一聲。
“最早我是聽說了一個有趣的聚會，有神秘大師講授人世真諦，吸引了眾多對於信仰不懈的人，出於好奇就參與了一下。
“老實說雖然地方狹窄，但我已經很久沒在教堂看到那麼多人了。”
居然還真是……另外這人數對比完全不奇怪。
對於斯托斯提到的內容，付前心中隻是暗道。
一個有些違反第一直覺的事實，那就是這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普通人對於宗教的熱情甚至沒有自己長大的那邊高。
但其實仔細想想，卻是很合理的情況。
前麵就已經點評過，雖然有執夜人強行維持的社會體係，普通人得以免受超凡的直接摧殘，但心靈方麵的影響終究是不可避免的。
信仰裡麵的“神”，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被祈求對象，現在成了自己同類理論上可以抵達的存在……這種天然祛魅的組合，對任何試圖皈依者都會帶來巨大的心理考驗。
以至於付前很早的時候就覺得，相比於信仰，這世界的普通人更需要的反而是心理輔導，真正的“幸福課”高需求人群。
而聽上去這位玉魂上人，居然就是一個類似的角色。
“我的運氣不錯，不僅真的遇上了戴麵具的神秘人物出席，甚至學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超凡隻不過是一種虛假的誘惑，要拒絕這種謬誤，明心見性，成為真正的自我之類……”
此時斯托斯閣下的回憶還在繼續。
“雖然內容難以共情，但有趣的是聽完後我嘗試跟蹤了一下，發現這位神秘人物居然還以一個虛假身份，在附近一所學校授課。
“這個發現讓我深感有趣，就找機會麵對麵做了個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