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羨慕的年輕人。”
一場拜會，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目送兩人遠去，沉默數秒的付教授，再開口倒是依舊風度未失，麵含微笑。
“感謝好評。”
最後看了手心耳釘一眼，點評間他終於是把這隻飾品收起，轉頭看向袁方。
“我都喝了茶了。”
後者明顯也是個妙人，當即嘿嘿一笑舉了舉手裡杯子，表示喝人嘴短。
另外這種年輕人的意氣雖說難講對錯，但難得看這位吃癟，卻是值回票價。
當然了，對於付前來說，剛才一番表演的目的，肯定不會是給茶會加點兒節目效果。
文璃還是很懂自己心思的，以這種方式邀請她上門的時候，就說明了暫時不準備他鄉遇故知。
而在場的所有人，更是都知道付教授虛懷若穀，不屑做那當麵策反打臉的行為。
一係列操作的目的，除了給靈灰院渦輪增壓，督促其傾注更多資源到文璃身上外，還有一個就是為文璃也提供行動建議。
就像前麵說的，靈灰的動作看著比正常推測的稍顯激進。
雖然理論上來說也是好事，但以文璃的謹慎風格，相信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找理由稍稍拜會一下拉娜婭了，比如為之前的擾民行為道歉。
至於行動建議具體如何提供？
剛才當著倪化淵的麵，自己完美扮演了一個眼高於頂的人物，如何一步步被年輕人的天賦和銳氣所折服。
並在氣氛烘托到的時候成功被拒絕，凸顯文璃的決心。
其中最後拿出的耳釘，無疑是一件重要道具。
一方麵可以作為對比，人家天才學員可是拒絕了這樣的超凡饋贈選擇繼續接受指導，靈灰難道能不有所表示？
另一方麵最重要的，文璃相當清楚當時耳釘事件裡，自己最終取回了什麼，並送給了她。
那件源自前輩莉莉亞娜的神性特質，自從到手後還並沒有研究出具體如何利用。
同時如此貴重的東西，文璃毫無疑問選擇了隨身攜帶，剛才感知裡已經確認了這一點。
而自己不僅亮出了耳釘，還叮囑她“隨意使用”。
翻譯過去就是不用顧慮，可以好好借助靈灰院的科研實力，開發那件東西的價值。
甚至理由都給她找好了——看不過去天啟臨時話事人的態度，決定拿出自己機緣巧合下的收獲，最大程度爭取有所成就以做回應。
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從不小瞧專業人士，靈灰院的專業素養值得認可。
當然了，如果不是他們跟自己的關係實在太差，也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再來個院係合作培養就得了。
……
到底是事務繁忙，雖然相談甚歡，但袁方兄也並沒有多做逗留，飲過幾輪茶後就起身告辭。
很快眼前就隻剩蘇糕和流霜同學。
“付教授，我這次提前回來，是要找的東西有了下落，你想去看一下嗎？。”
蘇糕剛才同事在的時候話都不多，這會兒就更少了。
而流霜同學見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也並沒有猶豫，主動解釋起為什麼去而複返。
“這麼快嗎？當然可以。”
雖然隱隱猜到這種可能，但付前並沒有掩飾驚訝。
東西自然是之前畫在紙上的那隻手斧，拜托安圭閣下找找看的。
這時間過去可實在不久。
“我出去一下，你這邊隨意就好。”
下一刻付前已經乾脆起身，衝著蘇糕交待一聲，直接讓這位執夜人半神給自己看門。
“好。”
後者答應得也是十分自然，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
“怎麼了？”
跟隨季流霜一路離開，片刻之後付前就直接問道。
剛才雖然禮貌真誠，但堅持私聊的態度，跟以往相比有些過分堅決，不想被人旁聽的樣子。
付前並不會無聊到，認為季流霜對蘇糕有什麼不滿，很明顯那件東西的調查出了某些特彆情況。
嗯……
果然走在旁邊的流霜同學，這會兒竟是有幾分猶豫。
“安圭當天晚上就有消息傳回來，說他很有可能知道下落。”
不過也僅僅持續了短暫時間，很快她就輕聲交待。
“隻不過那東西有點兒特彆，他好奇我找來做什麼。”
“怎麼特彆？”
流霜同學明顯不是會無故賣關子的那種人，付前很是配合地問了一句。
不過找一件超凡物品而已，安圭額外好奇季流霜找來做什麼？莫非……
“加可可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後，我跟安圭直接交流了一下，他後來並沒有太糾結我的意圖，隻是告訴我手斧應該還在季氏……”
哦？
“然後他問我要不要先跟母親交流一下。”
低下頭，季流霜聲音更低了一些。
……
這居然還能拐到了季雪那裡？
雖然情況確實如猜測中有蹊蹺，但這未免也太蹊蹺。
疑似季氏先祖的季豐老爺子，遺留在凡間世界的物品，被某個神秘人取走後，居然又回了這邊的季氏手裡。
用因緣之類的說法倒勉強也能解釋，可聽安圭這個意思，建議先去找季雪聊聊，應該絕不隻因為她是理論上的現任家主。
“我好奇原因，他表示也不是特彆熟悉當麵經過，隻知道一向對超凡力量不感興趣的母親曾經很喜歡那件物品，並有一次不小心被它割傷……然後第二天她就離家出走了。”
不等付前詢問，季流霜已經是繼續解釋。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這算什麼？叛逆之斧？
不過覺得有趣，才嘗試找一下的一件物品，居然直接跟季氏著名的繼承人失蹤事件扯上關係。
如此一來，倒也完全能理解流霜同學剛才的要求了。
要找的東西或許不用避諱蘇糕，但甚至隱隱跟她的身世扯上關係，比較堅決的私聊無疑是人之常情。
包括安圭的猶豫，也一樣完全可以理解。
上任家主被割了一下，直接離家出走。
這次剛剛押寶嶄露頭角的理論下任家主，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也對那樣一件東西感興趣。
任誰都得心驚肉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