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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姍看到的最後畫麵,是付前把一隻黑乎乎的鐵籠,直接丟到了頭上。
而難以理解的情緒隻持續了幾秒,她的視野裡,鐵籠就回到了付前手中。
當然了,元姍是意識不到“回”的概念的,因為她正忙著介紹此行目的地。
“歡迎來到……夜聖都!”
“榮幸之至!”
付前也是再次十分配合地點頭。
……
果然沒有隨意重置那麼便宜的事!
而客套完之後,使用了超脫的付前,第一反應是低頭看手裡。
兩份特質,現在赫然隻剩結晶太陽了。
果然吃了就是吃了。
那顆蛋,看來已經消散在某不可知的曆史謬誤裡了。
換句話說,使用唯一一次悔棋後,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化身“不朽”的機會。
付前對此毫無波瀾。
剛才直接使用超脫,乍一看似乎過分草率了。
畢竟理論上來說,離吃下特質不過一個小時左右。
謹慎起見多試用一會兒再做決定,或者再不濟就算確認真有問題要放棄,也應該借機多調查一點兒任務目標相關,為最後的角逐做準備。
但那隻是表麵上。
在付前看來,這種看似最大化利用一切資源的行為,背後是冒著一個無法忽略的風險的。
耀變之虹想要阻止自己走上正確的路,其實除了在自己吃下正確特質後現身拍死,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式——在自己吃下錯誤的特質後幫助完成任務。
或者是讓任務失去完成可能性。
總之重點在於讓自己進入計劃通過超脫規避的任務結算,從而把狀態鎖定。
所以對自己來說,一旦吃下特質後確認沒有阻攔出現,那麼接下來的調查要十分克製才行。
因為如果耀變之虹在任務上做手腳,那麼自己的唯一優勢在於,祂不知道自己的任務目標是什麼。
上次在深淵裡遇到的那幾位前輩,明顯屬於祂提前搭好戲台,倉庫上鉤後才能共享任務。
否則的話,怕是自己喝下特質後沒幾秒,任務就直接完成了。
總而言之,剛才的情況每多留一秒鐘,風險就會飛速疊加。
自己調查的東西越多,越有助於祂推導出任務相關。
彆忘了祂的二姓家貓可是離自己物理距離都沒多遠,甚至還對邁達斯十分熟悉。
至於最後為什麼戴上頭籠也很簡單——發動超脫之前,在隔絕中審視下自己所有決策,複核是否存在被乾擾的情況。
反正重開一次,頭籠的冷卻限製也會取消。
就像永恒澄澈思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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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一身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思索間,元姍已經引導著付前來到外麵,並再次注意到他的一身零碎。
當然震驚指數相比上次還是稍減的,畢竟少了一顆蛋。
“這裡晚上還真熱鬨呢。”
而麵對她的驚詫,付前卻是注視著似乎更加明亮的夜色,長歎一聲。
反應真是快!
超脫之後的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有些不一樣了。
某種多出來的,無所不在的東西,讓付前很自然地想起來,曾經在深淵的經曆。
很明顯耀變之虹做出了反應,甚至沒有等自己把特質吃下去。
果然絲毫鑽空子的機會都不給嗎?
其實理論上來說,一旦確認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自己除了在任務裡吃下另外一份,還有個看上去更穩妥選擇。
那就是超脫之後直接自我了斷,讓任務在這種情況下失敗,然後帶著剩下的一份特質,跑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吃。
比如半步月亮,甚至乾脆自己家的客廳。
但剛才的第一時間,付前已經嘗試過歸鄉,沒有任何效果。
紅月雖然狀態不穩定,但這也未免隔絕得太徹底了。
果決到不可思議,因為其中一份特質消失外加自己進入曆史,這兩個條件一起出現?
總而言之感覺上,接下來想通過自我了斷放棄任務,大概率已經行不通了。
那如果還是不吃特質,強行去完成任務呢?
怕是更不可能。
付前看著色調微變的夜聖都,心中搖頭。
“給你變個魔術。”
魔術?
元姍的疑惑中,對方居然直接掏出了一柄銀白色手槍,抵在了腦袋上。
“你發什麼神經?”
無法理解這舉動,她當即皺眉說道。
當然疑惑歸疑惑,元姍並沒有太緊張。
雖然對方擺出了經典的自我了斷姿勢,但對於一名半神來說,這種武器能成功完成自殺的概率幾乎不可能——
元姍的思路,被一陣清脆響聲打斷。
卻是對方另外一隻手,指縫間夾著一隻晶瑩剔透的鈴鐺,動作幅度不大地晃了晃。
“到底怎麼回事?”
元姍話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人已經是昨日重現,觸電般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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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力量被驅散的無力感,再次給予了她強烈衝擊。
當然下一刻的衝擊更加激烈,她的視野裡,手槍板機已經扣了下去。
……
預想中的槍火並沒有出現,似乎啞彈了。
哢,哢,哢……
而元姍還未來得及做任何點評,對方已經是毫不猶豫,繼續扣動板機。
轉輪手槍就是這點好,一發啞彈完全不妨礙使用,完全可以繼續射擊剩下的……啞彈?
元姍的驚疑目光裡,付前手槍彈倉赫然已經轉了一輪。
最終結果是一聲槍響都沒有出現。
真是厲害!
並沒有繼續開火,付前讚歎中把手槍放下,倒出裡麵的子彈。
當然都是真的,執夜人精工製品。
隻可惜自己幾乎同時進行的搖鈴加自殺,依舊擺脫不了乾擾。
而這不正常的啞彈率,也再次證實了剛才的不樂觀猜想——耀變之虹果然在。
而位階也當真高得誇張,永恒澄澈思維對祂的影響已經堪稱忽略不計。
最重要的,耀變之虹的目的,肯定不是把自己打死那麼簡單,因為那意味著自己隻是san值減一,沒有意義。
最不濟,也得設法把自己刷成白癡才行。
形勢很嚴峻!
付前搖頭,看著已經從永恒澄澈思維裡恢複的元姍。
“如何?”
“精彩——”
後者明顯不甚高興,咬牙看著他。
“所以這麼發瘋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你都看不出來?”
麵對質問,正塞子彈的付前一臉吃驚。
“都是你提供給我的彈藥,這就是你們的品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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