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以親身經曆的方式體驗完阿古羅拉的短暫人生以後，艾澤總算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因為自己選擇了貼近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要素，也就是利維坦的人生背景的關係，才促使了蝴蝶效應的產生，致使事情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
自己雖從未和阿古羅拉見過麵，但在兩人於弦神島外產生魔力上的共鳴，並一同蘇醒過來時，未來便出現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結果，曉古城沒有如原著中那般，和阿古羅拉產生糾葛，最後成為了第四真祖，反倒是曉凪沙這個最先接觸到阿古羅拉，並變相的打破了阿古羅拉的沉眠及封印的巫女與其產生了各種愛恨糾紛，最終將以第四真祖的身份死去的阿古羅拉給完全吸收進了體內，成為了彆人眼中的第四真祖。
“實際上，凪沙也不算是成為了第四真祖，她隻是成為了已經死去的第四真祖的容器而已。”
“真正的第四真祖還是阿古羅拉，而不是曉凪沙。”
“獅子王機關可能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派我來當監視者。”
原著裡，第四真祖是曉古城，獅子王機關也派來了監視者，表麵上的目的和艾澤得到的一樣，都是監視第四真祖的行為，若發現其為危險的存在，便將其抹殺。
可實際上，獅子王機關是為了防止第四真祖的行動範圍超過自己的預期，並暗中利用其來解決某些問題，才會派來監視者，幫助其覺醒。
因為是急就章的第四真祖，在成為第四真祖前隻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高中生的關係，原著裡的曉古城一開始的時候壓根就不被其體內的眷獸承認，無法支配這些眷獸，力量極其不穩定。
為了讓曉古城得到眷獸的認可，得到眷獸的支配權，獅子王機關才刻意將一些靈媒送到他身邊。
隻要吸食了優秀的靈媒的血，曉古城體內的眷獸便會得到滿足，並聽從他的召喚。
這，才是監視者存在的真正意義。
“可現在，成為第四真祖的是阿古羅拉，她本就是第四真祖眷獸的容器，本就可以驅使眷獸。”
“即便需要靈媒，曉凪沙這個高等靈媒的存在，也能滿足所有眷獸的胃口。”
“獅子王機關不需要派來靈媒，卻把我派過來，目的就是想和四年前一樣，借助我和阿古羅拉之間相似的特殊性質，嘗試刺激阿古羅拉，將沉睡在曉凪沙體內的第四真祖喚醒。”
所以，艾澤才會覺得，獅子王機關肯定是知道真正的第四真祖不是曉凪沙，而是阿古羅拉。
至於曉凪沙，她的定位自始至終都是第四真祖的容器，還是已經失去了這方麵的記憶，連阿古羅拉的存在都已經不記得，一身優秀的巫女能力亦是全部失去的容器。
曉凪沙之所以會因為魔族的出現而恐懼，那是因為她體內的自我保護意識在作祟，讓她患上了魔族恐懼症。
“看曉古城的樣子，他肯定也和曉凪沙一樣，都失去了有關於焰光之宴和阿古羅拉的記憶。”
“更甚者，當初在戈佐島時的記憶，他們都已經完全喪失了。”
“這應該是焰光之宴，或者是邏輯炸彈導致的吧？”
第四真祖之所以會被人們稱為夢幻的吸血鬼，是因為其擁有著記憶榨取的能力，能夠通過吞噬他人的記憶來補充所必要的魔力。
焰光之宴時，這項能力便籠罩了弦神島整整五十六萬的人口，使他們都失去了焰光之宴時期前後的記憶，包括曉家兄妹等人，都被這項能力給影響了。
而邏輯炸彈的存在則是為了維護機密所用，兩相結合之下，方才導致和第四真祖相關的記憶從所有人的腦海裡消失了。
“看來，你已經弄清楚了一切。”
當這個聲音傳入艾澤耳中時，艾澤的意識已經是回歸了自己的身體，睜開了眼睛。
雅典娜一對明亮的眼眸便注視著他，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是啊，姑且算是弄清了吧。”艾澤揉了揉太陽穴，道：“沒想到，我的到來，居然會引起這樣的變化。”
“你們這些殺神之人本來就是時代的弄潮兒，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會引起混亂的漩渦。”雅典娜看著艾澤的眼神飽含深意，道：“更彆說，你還比尋常弑神者強大、特殊數百倍了。”
說著，雅典娜將目光轉向了躺在床上的曉凪沙。
“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女孩？”雅典娜事不關己般說道：“若是放任不管，她會死。”
艾澤陷入了沉默。
確實，曉凪沙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很好。
她不僅僅是失去了巫女的能力，患上了魔族恐懼症，體弱的問題也是一直存在的。
而且，即便她動用了自身全部的巫女力量，不惜失去能力都要護住阿古羅拉，她也是注定護不了太久的。
第四真祖的力量對她來說終究還是太龐大了，根本不可能一直承受，且阿古羅拉雖然是第四真祖，當她終究已經死去，肉身已經毀滅，隻剩下靈魂。
沒有肉體，阿古羅拉便沒辦法擁有吸血鬼真祖那堪稱無窮無儘的魔力，沒辦法飼養和召喚眷獸。
可以說，阿古羅拉的存在，無時無刻都需要曉凪沙自身耗費力量來維持，若是召喚了眷獸，使用了第四真祖的力量，那對曉凪沙而言更是一種極其沉重的負擔。
彆忘了，眷獸的存在，本來就是會吸食生命力的。
除了擁有無限負之生命力的吸血鬼，其餘人一旦召喚眷獸，頃刻間就會被吸儘壽命而亡。
曉凪沙還能存活下來，已經是多虧了阿古羅拉儘量收斂，儘量配合，其本身也足夠優秀的關係。
可再這樣下去，兩人還是會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獅子王機關還真是好算計啊。”艾澤麵無表情的說道：“讓我來接觸曉凪沙，喚醒阿古羅拉，恐怕也有想借助我本身身為容器的特質，在曉凪沙死後成為新的第四真祖的容器，或者乾脆成為新的第四真祖的想法吧？”
如果是連利維坦都能容納的艾澤的話，他完全是可以輕鬆容納第四真祖的力量的。
屆時，擁有世界上最強的吸血鬼及世界上最強的魔獸的力量，他將成為獅子王機關手中最強的王牌，哪怕是同時和三大夜之帝國為敵，同時和三大真祖對峙，都能不落下風。
若事情真的變成那樣，屆時這個獅子王婚介所一定會派來新的監視者，給他介紹一大堆靈媒，並和她們產生羈絆，最後徹底綁死在獅子王機關這艘船上。
這是陽謀，雖然是算計，但好處都是艾澤本人在拿，加上他也算是被獅子王機關給養大的，獅子王機關就是他的娘家人，這還怕他不幫自己人嗎？
即便不幫，扯他的虎皮，也能讓獅子王機關放開手腳，在國際上更有話語權，更有影響力。
總之，這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唯一不好的就是曉凪沙，完全成了犧牲品。
“人類總是這樣，會追求和渴望諸多事物。”
“財富，力量，地位……這都是引誘他們前進的事物。”
“哪怕是曾經被妾身祝福的戰士，又何嘗不是為了這些事物在戰鬥？”
雅典娜眯著眼睛，看著艾澤，突然笑了。
“那麼，妾身的主子啊，連三位一體的最強女王都能奴役的高位存在，你會想怎麼做呢？”
“如今充斥著地上的人類世界……嘈雜、醜陋且汙穢，令人不快到難以忍受的程度。”
“不如，你和妾身一起清除這所有的汙穢，將人類泛濫的地上破壞殆儘，如何？”
說著，雅典娜伸出手，如同愛撫著這個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撫摸著艾澤的臉。
“你不覺得，這才是身為神祇，身為更高位的存在的職責嗎？”
冥府的女神，司掌死亡的存在便用著甜美的聲音，蠱惑著令她的世界觀為之崩塌，從而意識到世界有多廣，世界之外又是什麼樣子，不知不覺間俘獲了她，讓她感到著迷的戰士兼男人。
“啪！”
艾澤卻是麵無表情的拍開雅典娜的手，說了一句。
“彆忘了，我也是你口中汙穢的人類。”
聞言，雅典娜搖了搖頭。
“你早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甚至是脫離了生命的範疇，成為了比神明更高等的存在。”
“即便你一直以人類的身份自居，你的本質也早已不再是人類了。”
“從你進入那個圖書館，並成為那裡的管理員開始，比你更加高貴、高等的存在便不再存在。”
“就算你否認，也無用。”
雅典娜站起身來，看著艾澤的眼神充滿著光輝。
“不過也無妨，你和妾身都是永恒的存在，即便現在的你還意識不到這一點，不願承認這一點，等到數百年、數千年、數萬年乃至是數億年後呢？”
“遲早有一天，你會意識到自己的特殊，意識到自己淩駕於人類之上的這個事實。”
“妾身，會等到那一天的到來的。”
留下這樣的話，雅典娜化作戈爾貢之石，飛回了艾澤體內。
艾澤沒有反應，隻是看著躺在床上的曉凪沙，久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