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放妻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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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之聞言,臉色一沉,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他的手抵在劍柄上,勾唇淺笑道:“想清楚再回答,說錯了,可就沒命了。”

裴宴之的話一出,任輝嚇得渾身發抖,額頭冷汗直冒。

“裴大人,卑職真的所知甚少。隻是聽聞慶王在汀州有幾處隱秘據點,具體位置和用途,卑職實在無從知曉。”

“那還不帶路。”

裴宴之收回目光,示意任輝帶路。

任輝起身擦了擦額角的汗,轉過身的那一瞬,眼中哪裡還有對裴宴之的畏懼。

他說自己要回書房去取一樣東西,裴宴之帶著人跟在他身後。

隻不過剛進書房的任輝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趁著裴宴之沒有防備,直接將桌子上的硯台朝著他砸過去。

裴宴之眼神一凜,迅速側身閃躲,硯台擦著他的衣袖呼嘯而過,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摔得粉碎。

“找死?”

話音落下,任輝得意一笑,直接將手中的東西從窗邊丟出去。

青紫色的煙火衝天而起,裴宴之微微皺眉。

“拿下。”

身後的人立馬上前去抓任輝。

裴宴之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劍指任輝咽喉。

任輝卻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裴宴之,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被你拿捏?實話告訴你,你彆想活著離開汀州了。”

話音剛落,四麵八方湧出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將裴宴之和他的手下團團圍住。

裴宴之神色鎮定,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我當你有什麼本事,就憑這些人也想困住我?”

說罷,他身形閃動,長劍在手中挽出一道道劍花,瞬間便有幾個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

裴宴之的手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拔出武器,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任輝趁著混亂,偷偷朝著書房的暗門退去。

裴宴之眼角餘光瞥見任輝的動作,他將手中的長劍朝著任輝丟過去。

長劍瞬間被釘死在柱子上,也攔住了任輝的去路。

“想跑?”

隻見裴宴之上前幾步,伸手抓住任輝的衣領,將他狠狠甩在地上。

任輝驚恐地看著裴宴之:“你……你彆殺我,我可以告訴你慶王的所有秘密。”

就在這時,一道暗器從窗外飛速射來,直奔裴宴之麵門。

裴宴之連忙側身躲避,暗器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竟是一支淬了毒的暗器。

待他再回頭去看時,任輝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大人,現在要怎麼辦?”

裴宴之帶來的人看著已經咽氣的任輝,緊緊皺起眉頭。

這下好了,任輝死了,他們手中的線索又斷了。

“搜一下這裡。”

落下這句,裴宴之用手中的長劍將任輝的衣裳劃開,而後在他胸口的位置發現了一本被刺穿的冊子。

他用劍挑起來,拿著這本冊子離開了書房。

裴宴之拿著那本冊子來到書房外的空地上,借著火把的光亮仔細查看。

冊子被鮮血浸透,字跡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認出一些關鍵信息。

上麵隱隱約約記錄著一些人名和奇怪的符號,似乎是某種暗語或密碼。

此時,裴宴之的手下已經解決了大部分黑衣人,清理完了戰場。

裴宴之冷聲吩咐了句:“把這些黑衣人身上的東西都搜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手下們領命而去,開始仔細搜查。

不一會兒,一名手下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發現了一塊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慶”字,背麵則是一些複雜的紋路。

裴宴之將令牌與冊子放在一起對比,試圖找出兩者之間的聯係。

突然,他發現冊子上的一個符號與令牌上的紋路極為相似,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裴宴之心中一動,他覺得這些線索可能指向慶王在汀州的某個重要據點。

汀州和上京離的可不近,但陸永康卻要將陸嘉敏送來汀州。

這裡一定有陸永康的據點,亦或者說是退路。

隻不過他剛剛大意了,讓任輝傳了消息出去。

想到這裡,裴宴之眸光越發幽暗,他抬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來。

隻聽他對那人吩咐了句,那人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這裡。

裴宴之將冊子和令牌收起來,也離開了這裡。

此時在淩安的香凝卻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成華?你怎麼在這裡?”

香凝看到成華,神色有些複雜。

成華笑了下道:“爺說的沒錯,姑娘的確沒忘了我們。”

聽到這句,香凝啟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成華將手中的盒子拿上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這是爺讓我轉交給姑娘的東西。”

聽到這句,香凝低頭,看到這個盒子,她皺了下眉。

“姑娘不必訝然,這些東西,爺早就準備好了。”

成華看香凝眼中劃過疑惑,他深吸一口氣,將盒子打開。

“這些原本就是爺給姑娘準備的,錢莊的鑰匙,還有一些地契和房契,雖然姑娘如今也用不著了。”

“還有這枚香囊,是爺在收拾東西時找到的。”

說完這兩句,成華便不再多說,香凝上前拿起那枚香囊。

她以為很難拿到的東西,結果沒想到就這麼拿到了。

“多謝,我隻要這枚香囊,剩下的東西,煩請帶回去吧。”

聽到這話,成華搖頭:“這是爺給姑娘的,屬下無權拿走處置。”

“屬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告辭。”

說完,成華便離開了,香凝看著那個盒子,眸光微動。

裡麵的東西都是裴宴之給她準備的,按照成華的意思,這些東西應該是在她說出那句不認識他後,他準備的。

香凝闔眸深吸一口氣,正要蓋住蓋子時,便看到了盒蓋上的一封信。

她皺了下眉,伸手拿過。

裴宴之的字跡很好認,龍飛鳳舞的字,和他這個人全然不同。

香凝看到上麵的阿凝親啟四個字,手不由得頓了下。

她拆開信,映入眼簾的三個字,是放妻書。

那一瞬,香凝的心像是被擊中了一般,傳來些許刺痛。

‘吾愛卿卿,見信如晤,若你看到這封信,興許於你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他寫,你恨我也好,忘我也罷,不想念我,不想見我,怎樣都可以。

‘我隻希望你能夠過得開心。’

他從未這般懇求過,也沒有這樣的期盼過。

如果忘了他對她來說是解脫,如果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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