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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的裴元容日夜兼程趕到淩安,一路風塵仆仆,未作絲毫停歇便直奔外祖父家。
然而,當她說明來意,外祖父卻麵露難色,雖有心幫忙,卻也因家中產業近期遭遇變故,拿不出多少銀錢。
裴元容滿心失望,卻也隻能無奈告辭。
她想起自己曾說過若銀錢不夠便去求路江,可到了路府門前,卻又躊躇不前。
如今自己是以這樣落魄的姿態前來,所求之事又非小事,心中不免糾結。
也不知這樣求路江,他會不會應允。
裴元容深吸了一口氣,還在猶豫時,就見路府的大門打開。
路江看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裴元容,一時有些訝然:“元容?”
此時再見到裴家人,路江的心情也很複雜。
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麵對。
但他和裴元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此次前來,應當是為了裴家的事情前來。
不然她也不會來路府的。
“路大哥……叨擾你了。”
裴元容此時並不知香凝就是路江尋找了許久的妹妹,而路江也不知,裴元容是導致香凝離開的人。
“你這是怎麼了?”
裴元容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路大哥,若非實在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求你。”
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絕望,將裴家遭受的種種劫難一股腦地傾訴出來。
一樁樁一件件,聽得路江眉頭緊鎖。
路江沉默片刻後,說道:“元容,你先彆著急,進來說。”
他側身讓開位置,領著裴元容來到花廳,吩咐下人沏上熱茶,試圖讓裴元容冷靜下來。
待裴元容情緒稍緩,路江開口問道:“那你可知,這背後針對裴家的勢力究竟是何人?”
裴元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和母親四處打聽,隻知道好像與朝堂之上的爭鬥有關,但具體是誰,毫無頭緒。”
這時,香凝恰好路過客廳,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禁停下腳步。
裴元容扭頭時,同香凝四目相對,她手中的茶盞直接落到地上。
“你……”
路江看到裴元容的反應,也覺得很奇怪,但香凝一言未發,隻是同路江頷首示意後便離開了。
隻是沒想到,已經回過神來的裴元容會率先一步追上香凝的步子。
“香凝姑娘。”
“你叫錯人了,我不是香凝。”
被裴元容扯住衣袖,香凝微微皺眉同裴元容拉開距離。
聽香凝這麼說,裴元容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繞到她麵前。
“你就是香凝,你為什麼要說你不是?”
“大哥如今因為拒婚身陷囹圄,你為什麼會在路府?”
裴元容滿眼疑惑,見她還要上手去拉香凝,路江忙上前擋住裴元容的動作。
“小妹,你先回去歇著吧。”
聽路江這麼說,香凝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裡。
裴元容微微皺眉:“小妹?她,是你一直在找的朝光妹妹?”
聞言,路江嗯了聲:“是,香凝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妹妹。”
裴元容呆立當場,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麵,那些曾經對香凝的刁難與誤解,此刻如潮水般湧來,令她滿心懊悔。
“路大哥,我……我對不起香凝姑娘,是我當初聽信了旁人的話,才讓她受了那麼多委屈。”
她聲音顫抖,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聽裴元容這麼說,路江麵色凝重,心中五味雜陳。
“若是因為你曾經對香凝做過不好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但如今,你求的是我和你之間的情分。”
她對香凝做了不好的事情,原諒她,那是香凝的決定。
但路江和裴元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若真要他不管,他也做不到。
“隻是很抱歉,我沒法幫你。”
路江的話有些殘忍的說出口,裴元容聽到這個答案,也不覺得有多意外。
“在見到香凝姑娘之後,我就知道了。”
裴元容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苦笑:“我明白是我自作自受。但裴家如今危在旦夕,我不能放棄。”
說罷,她俯身行禮,轉身離開了這裡。
獨自一人走在淩安的街頭,裴元容滿心迷茫。
但她骨子裡的倔強讓她不願就此認命。
路江看著裴元容離開後,有些擔憂,但一想起香凝受過的苦,又壓下了這些念頭。
他若是出手幫了裴家,就是對香凝的傷害。
而香凝看著路江臉上的情緒,目光中不由得浮現些關切。
“大哥,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幫裴二姑娘,我很感謝大哥,但我不希望大哥因此而不高興。”
她走到路江身邊,看著路江道:“哥哥,我想你開心。”
雖說幫了裴元容,就等同於是在幫裴家,幫裴宴之。
但香凝也不是那種會揪著往事不放的人。
尤其是路江還在因為這件事,心神不寧。
隻不過路江在聽到香凝這麼說後,卻是搖搖頭。
“我不會幫,即便我和元容有情意在,但這是裴家的事情。”
“既然裴家命裡有此劫難,那便是他們應得的。”
說完這句後,路江垂眸苦笑了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上,我覺得裴宴之也不會是輕易就被困住的人。”
甚至在得知裴宴之下牢獄後,路江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會不會裴宴之借此要做什麼事情。
隻不過沒有證據,路江是不會這麼去懷疑旁人的。
“既然大哥已經有了決定,那我就不再多說了。”
香凝唇角微微勾起,對著路江露出一笑。
後麵幾日,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裴家的事情。
香凝在忙繡坊事情時,也從來往客人的口中得知了裴宴之的事情。
小皇帝這次的態度很堅決,任誰來勸都不行。
三日後,他將要被流放,千裡之遙,苦寒之地,怕是還沒到就要丟掉一條命。
香凝撥動算盤的手卻沒有為他停留一刻。
隻是默默的將這些話記下來。
等到了流放這日,董妍帶著裴元容還有裴永成前來送裴宴之。
裴家亂作一團時,是成華拿著裴宴之的銀錢來幫忙的。
“西北苦寒,我做了些禦寒的衣物,還有這一個包裹,是,香凝送來的。”
聽到後半句話,裴宴之原本平淡的眸光忽的一下劃過些許異樣。
“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