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華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說完才發現一旁的聞采芙。
“怎麼回事?”
裴宴之幾乎沒有猶豫的便朝著前廳走去,聞采芙忙跟上。
此時的前廳空地中,香凝跪在地上,一旁還跪著剛剛拉著她去吃東西的侍女。
“不長眼的奴才,你知道本郡主這件衣裳多貴嗎?”
陸嘉敏本就因為裴宴之那個侍妾心煩,再加上剛剛還推了陸若瑤。
要是陸若瑤回去跟馮太後告狀,父王定然會懲罰她的。
隻是沒想到,低頭走路的時候,這個侍女竟然就這麼直直的撞上來。
那一壺葡萄酒直接將她今日剛換上的衣裳給染成了一片紫色。
“郡主,郡主饒命。”
侍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饒,生怕陸嘉敏直接將自己拖出去亂棍打死。
“你可知道本郡主這件衣裳多少錢嗎?”
陸嘉敏抬腳踹在那侍女身上,侍女被踹的倒在香凝身上。
香凝伸手拉住她,這才沒讓她栽倒。
“來人,給我把她們拖下去。”
“郡主,旁邊那個不是王府的……”
蓮香看了一眼香凝,隻覺得有幾分眼熟,可是她此時想不出來。
但這穿著一看就不是慶王府的,也不知是哪家的丫鬟。
惠和郡主這生辰宴上來的人不少,萬一再衝撞了誰,又多生事端了。
“我管她是誰,我的衣裙都臟了,你沒看見嗎?”
陸嘉敏本就個囂張跋扈的性子,此時心情不好,自然更是煩躁。
所以根本聽不進去蓮香的勸說。
“奴婢可以幫郡主修複這片汙漬的。”
眼瞅著就要被拖出去亂棍打死,香凝趕忙出聲說了句。
她也沒想到,隻不過是跟著一起來送個東西,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這次要是能夠僥幸逃脫,她真得回去拜神求佛了。
看看是不是流年不利,容易招惹小人。
“用不著。”
陸嘉敏才不管香凝說什麼,擺擺手就要讓人將她給拖出去。
聽到這句,站在一旁的兩個婆子就要將香凝和這個侍女拖出去。
裴宴之剛要上前,就聽聞采芙說:“裴大人,還是我去吧,若是您出麵,這個丫鬟就真的沒活路了。”
聞采芙站在裴宴之麵前,低聲說了句。
上京城中的人都知道惠和郡主陸嘉敏喜歡裴宴之。
之前那些愛慕裴宴之的貴女也是因為陸嘉敏的原因,從來不敢出麵示愛。
這才讓聞采芙簡陋,要是讓陸嘉敏知道,如今跪在她麵前的人就是裴宴之的侍妾。
怕是今日無論誰出麵,這丫鬟都不會有活路的。
“我來就好。”
但是聞采芙不怕,畢竟她和裴宴之的婚事定下,早晚都是陸嘉敏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陸嘉敏卻不能對她做什麼。
這也是聞采芙給裴宴之的態度,表明她真的不介意裴宴之的妾侍。
不僅如此,她還會善待他的妾侍。
裴宴之沒有出聲,聞采芙已經走了過去。
“郡主,今日是您的生辰宴,若是見血,多少有些不吉利了。”
聞采芙站在香凝身邊,笑著說道:“這是我家的丫鬟,衝撞了您,還請您看在我的麵子上,饒恕她。”
“您的這件衣裙,我照價賠償,如何?”
聽著聞采芙的話,香凝仰頭去看她。
“聞采芙,這裡有你什麼事?”
陸嘉敏本就看不起聞采芙,又怎麼會賣她的麵子。
而香凝聽到陸嘉敏的稱呼,微微啟唇,原來這就是裴宴之的新婦。
也難怪會被老夫人看上,當真是如傳聞中說的一樣。
看來,她出府的事情,應該沒什麼難處。
“郡主,即便您不在乎這些,但滿堂賓客都已經出來了,您當場杖殺我的丫鬟,是不是不太合適呢?”
聞采芙說話時,始終笑意淡淡。
她的態度讓陸嘉敏心中怒火燒騰的更旺盛。
“倘若我今日,就要杖殺她呢?”
陸嘉敏朝著聞采芙走近一步,這個聞采芙,一向不是不愛摻和這些事的嗎?
“那我也隻好,寸步不讓了。”
聞采芙唇角勾著淺笑,她父親同慶王本就不和。
如今她要跟裴家定親,裴宴之和慶王在暗地裡,更是明爭暗鬥。
所以,聞采芙並不怕陸嘉敏。
她都說這是她的丫鬟,也提出會照價賠償,是陸嘉敏在這裡不依不饒。
“好啊,那本郡主想跟聞小姐比一比。”
“若是你贏了,我就放了你的丫鬟還有這個侍女,如何?”
說完,陸嘉敏朝著蓮香伸出手,蓮香忙將一張長弓放到陸嘉敏手中。
慶王戎馬一生,是隨著先帝一起打江山的。
作為他的女兒,陸嘉敏自然也是不差的。
“郡主要比騎射?那我可比不過你。”
聞采芙是養在深閨的女子,吟詩作對,琴棋書畫不在話下,可要是比騎射,她又怎麼能比得過陸嘉敏。
“我許你喊個人來,聞小姐,願賭服輸。”
陸嘉敏心裡窩著的那團火在此時已經快要燒到頂端。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看著,她根本不會提出要跟聞采芙比試。
這個丫鬟還有侍女,當場就會被她杖殺。
聞采芙抿唇,視線剛看向一旁的裴宴之,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出現。
“我替她比,聞小姐,我替你。”
路江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卻是落在跪在地上的香凝身上。
他眸光微動,從一旁拿過弓箭。
“唐突小姐,還請見諒,在下是路氏商行的路江。”
“若是贏了,聞小姐能否應允在下同你身邊的丫鬟,說幾句話?”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路江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可是自幼教養不允許他在未經他人允許的情況下,擅作主張。
所以這才提出要幫聞采芙贏比賽的。
“這位路公子,事關人命,您真的有把握嗎?”
聞采芙覺得,與其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出手,還不如以她的名義去請裴宴之來。
畢竟裴宴之的功夫,她是知道的,百步穿楊,不在話下。
“您放心,我不會讓她死的。”
路江目光堅定,將弓箭搭起來。
“不知郡主想比什麼?”
看著路江,陸嘉敏也跟著一起抬手:“誰能一次穿透三枚銅錢,正中靶心,就算誰贏。”
“彆怪我沒提醒你,聞采芙,輸了可就不能在這裡拿話綁著我了。”
陸嘉敏態度囂張,路江卻是沒有多說一句。
他說過了,不會讓她死的,他還有話要問這個丫鬟。
“我倒是不知,你這小侍妾,這般能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