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俊嗬嗬一笑,也是搖頭:“我也算了吧,先前一直盼著能畢業,如今好不容易畢業了,我想在大陸上四處轉轉,增長見聞,以後可能會回到史萊克學院幫我的老師。”
弗蘭德聞言有些驚詫地望向自己這唯一的弟子,頓時心中百感交集。
寧風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隻是你們幾個小家夥記住,七寶琉璃宗的大門永遠以為你們敞開。
弗蘭德院長,我們告辭了。
榮榮,奧斯卡,走吧”
史萊克七怪從未分彆過,如今要分開,眾人不免一陣不舍。
但他們都知道,此次分彆於他們而言是有益的,如果七個人總是在一起相互的以來就會變得越來越大,這對他們未來的發展不利。
史萊克七怪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隻是武魂殿畢竟太過強大若是想要扳倒這棵大樹,絕非短時間內能做到。
分彆前,幾人約定,五年之後,史萊克學院聚首!
夜幕低垂,星辰稀疏,給這幽暗的山穀添上了一抹冷冽的光輝。
小舞在這寂靜而略帶寒意的夜晚中,緩緩地、仿佛從無儘的深淵中掙紮而出,從昏迷的邊緣悠悠轉醒。
她的眼皮輕輕顫動,宛如初綻的花瓣在晨風中微顫,隨後猛地睜開,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記憶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她淹沒。
她的思緒仍舊定格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大賽終點,那一刻,比比東那張冷漠而決絕的臉龐,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她的心底,每一次回想都讓她心頭如刀割般疼痛,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透骨的恨意,仿佛要將這黑夜也染上她內心的悲涼與憤怒。
“比比東!”
這個名字從她乾澀的唇間低吟而出,帶著無儘的恨與不甘,仿佛是要將這個名字刻入骨髓,永生難忘。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卻略顯蒼白的聲音,如同冬日裡的一縷溫暖陽光,穿透了小舞心中的陰霾,輕輕地在她耳畔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與疲憊。“你醒了?”
小舞這才如夢初醒,將注意力從過往的陰霾中抽離,環顧四周。
除了她自己,這裡還有兩個人。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不遠處,那裡躺著一個人,是唐三。
他靜靜地躺在地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仿佛連夢境都不願侵擾他的疲憊,讓小舞的心瞬間不自覺揪緊。
而另一人,則是一位看上去有些麵色蒼白,渾身衣衫襤褸的大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毅與不屈,儘管外表狼狽,卻難掩其骨子裡的傲骨。
小舞認出了他,這是唐三的父親,唐昊,那個在魂師界中傳說般的存在,此刻卻顯得如此疲憊與虛弱,仿佛也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不同的故事與傷痛。小舞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唐三安危的擔憂,也有對唐昊突然出現的好奇與感激。
小舞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始終落在唐昊的身上,“謝謝你”
“不用謝,實際上唐三的母親和你一樣,也是一隻十萬年魂獸,隻是她是十萬年級彆的成熟期,而你是幼生期。”
“什麼?!”
小舞整個人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身形微微一晃,失聲驚呼,那雙靈動的眸子裡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與震撼。
她難以想象,唐三的母親竟然也是一隻魂獸?
這個秘密如同一塊巨石,猛然間投入了她平靜的心湖,激起了層層駭浪。
唐昊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沉,他默默地點了點頭,那雙經曆過無數風霜的眼睛裡藏著複雜的情緒,卻並未將這個敏感的話題繼續下去。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該走了。現在的你,尚處於幼生期,力量尚未覺醒,心智也未完全成熟,這樣的你,不適合繼續留在危機四伏的人類社會。
回去吧,回到屬於你的那片森林,回到你的家,那裡才是能真正保護你,讓你安全成長的地方。
記住,當你足夠強大,能夠自保,甚至守護他人之時,你們終會再次相聚。”
小舞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她咬了咬下唇,那抹鮮豔的紅在她蒼白的唇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的眸中閃爍著不舍與留戀,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望著地上躺著的唐三,心中充滿了對唐三的牽掛與擔憂。
“我……能不能等到他醒了,告個彆再走……”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卻飽含著深深的情感與不舍。
她知道,這一彆,不知何時才能重逢,但她更明白,唐昊的話句句在理,自己留下隻會給唐三帶來更多的危險。
唐昊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他淡淡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感:“你認為,當他從這場沉眠中蘇醒,知曉你離去的消息後,會輕易地放你離開嗎?
去吧,我記得沒錯的話,這裡距離星鬥大森林不過咫尺之遙,那裡才是你真正的歸宿,是你血脈中流淌的歸宿感所在。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提醒你,除非你的力量已臻至成熟之境,否則,切勿輕易踏出那片給予你庇護的森林。”
小舞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她最後一次望了眼躺在冰冷地麵上的唐三。
那張平日裡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臉龐,此刻卻因重傷而顯得異常蒼白,仿佛連呼吸都脆弱不堪。
她的眼眶不禁濕潤了,但隨即,她猛地一咬牙,將那份不舍深深埋藏心底,化作了決絕的力量。
隻見她身形微動,如同林間跳躍的精靈,幾個輕盈的起落之間,已化作一道粉色的流光,迅速消失在遠方的天際,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回響。
唐昊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隨著小舞離去的方向,直至那道粉色的身影徹底消失於視線之外。
他那蒼老而堅毅的麵龐上,不禁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落寞與感慨。
“人啊,獸啊,又有何分彆?
往往獸的情感才更加純粹,更加真摯,沒有絲毫的虛偽與造作。”他低聲自語,聲音雖輕,卻仿佛蘊含著千斤重的哲理,讓人不禁陷入沉思。
夜風輕輕吹過,帶起幾片落葉的旋轉,仿佛也在為這段複雜而微妙的情感糾葛而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