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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半個月,數百名壯丁在士兵的押解下終是到達了一片山區,當有哨兵在樹林中詢問了口令,他們答對了之後,士兵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到了此時,他們卻已經走過了大半個hen省到達了河南與湖北交界的桐柏山區了。
士兵們歡呼雀躍,那是因為他們終於回到老家,當然了,說是老巢也未嘗不可。
可與士兵們相反的則是那數百壯丁,那各組中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那一組的人便被拖著也直接坐到地上。
士兵們都累成那熊樣了,壯丁們自然比士兵們更為悲慘,他們以在半路上扔下了二十多人的代價最終到達了這裡,而這還是他們的給養有說改善之後。
商震出主意從偽軍那裡搶到了五匹馬,當時是三匹死馬兩匹活馬,可最終那兩匹活馬也變成了死馬,原因是都被當成了口糧吃到了肚兒裡!
至於商震是怎行用自己一杆槍就嚇住那夥日軍的,那就不細說了。
說白了就是槍法加算計,他躲在遠處,身後樹上就留了瞭望哨,所以那夥偽軍想派人回去報信兒門都沒有!
而那柳營長熟悉沿途的情況,也不想和那夥偽軍結太大的仇,所以隻搶馬肉而不殺人那卻是最好的。
馬肉自然是進了官兵的肚子,可這也使得壯丁們能多吃上一口粥,否則的話扔在半路上的人隻能會更多!
“我咋覺得家離這越來越遠了呢?”虎生已經躺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任由陽光將他眼前照得一片通紅。
“最其碼還活著。”牛景瑞接了一句。
而這時就傳來了士兵們的喝罵聲:“彆他娘的裝死,全都起來,今天晚上你們不用打地鋪了!”
虎生無奈的睜開眼,恰恰就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商震依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東三省有多遠?得走多長時間?”虎生坐起來問。
商震瞥了他一眼,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才答非所問的回道:“誰知道呢,一年,三年,五年,也許得走一輩子呢。”
“你說啥?”虎生沒聽懂,商震卻沒有再回答。
一個小時後,商震卻已經出現在了一群軍官的麵前了,一個圓頭大耳的四十多歲的軍官正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他。
非但那個軍官在好奇的看著他,其他軍官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一下子碰到這麼多軍官肯定會打怵,商震倒沒有,卻是據槍而立站了個筆挺。
對麵的那個軍官個子足足有一米八,比商震高,看著就有一種威勢,可商震卻並不避開對方的目光。
“有點意思。”那個軍官看著商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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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這麼一笑,商震卻驚奇的發現這家夥一笑起來很有特色,本來就圓頭大耳挺大個耳垂的,這麼一笑,卻是象年畫裡畫的彌勒佛。
隻是人家縱使麵善,商震卻也絕不會虧了禮數,更何況這裡是軍營,更何況柳營長說旅長要見你,也就是說,他眼前這個看著麵慈心善的家夥竟然是這個獨立旅的旅長。
“是老兵?”那軍官問。
“報告長官,是!”商震響亮回答。
“這麼瘦難得中氣還這麼足,象我似的。”那個軍官爽朗的笑了起來,還沒望了看向自己一左一右的手下們,那些軍官便也跟著笑。
可是笑聲未歇,那軍官就在笑聲裡又問了商震一句:“老兵有多老?”
他這問話聲不大,若不是商震一直在注意聽,在那笑聲中都聽不清。
“報告長官,十年老兵!”商震又答。
“十年?”那軍官詫異了又打量了商震一眼才問道“虛的實的?”
“報告長官,九一八那年入關。”商震再次回答。
“九一八入關,還活到現在。”那軍官更詫異了就又問,“都打過啥仗?”
“報告長官,我們團是從東北一直打到關裡來的,西安、天津、山東都呆過,都打過仗。”商震回答的很簡略。
那軍官接著審視商震,仿佛想在商震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語中看出他這個瘦瘦的兵到底經曆了什麼。
看了一會兒那軍官忽然又笑了,“他娘的能活到現在,是個人精嘛!”
“哄”的一聲,他身旁的軍官就又都笑了起來。
想想也是,能從九一八入關後在東北軍裡能一直活到現在,還打過不少仗,那能活到現在不是人精是什麼?當然了,說是老兵油子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最大職務乾過什麼?你可彆說你隻是當過班長。”那軍官又問。
他這麼一問,商震不由得瞥了一眼就在那軍官旁邊站著的柳營長,然後才低聲回答道:“連長。”
“我艸!你個狗日的!”那柳營長來了句粗話。
“你一個連多少人?其他人呢?”旁邊有彆的軍官問道。
“一百多人唄,除了陣亡的就是失蹤的。”商震也隻能這麼回答了人,傻子才會說自己人投了八路軍呢。
他更不會說自己當過營長,他估計要是自己敢說當過營長,那柳營長就得跟他急眼,初來寶地還是低調一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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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商震卻也不會刻意的把自己的職位說的太低。
當官當然有當官的好處。
於商震來講,雖然說當官意味著要對底下人負責並不是升官發財吃空餉,可畢竟當上了個官之後有一定的自主權。
就自己這樣的一個神槍手要是隻當個小兵,那總不能上麵說“你他娘的給我衝”,那就我他娘的往上衝,然後小鬼子“嗖”一炮飛過來,自己連鬼子麵都沒看到呢就被炸成了骨頭渣子吧!
他也不知道旅長大人為什麼要召見自己,除了自己是一個神槍手外,他對再當個小官在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個小小的企望的。
“當過連長——”胖旅長已是沉吟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就下意識的問道,“那要是讓你守陣地,小鬼子飛機大炮攻上來,你咋辦?”
“最好是先躲著,等鬼子上來給他們來個排子槍,然後就撤退。”商震回答。
就他這個簡略的回答卻是直接收獲了軍官們中好幾個“我艸”。
有這麼打仗的嗎?當然有,在國軍裡這樣打仗的還很多,可是能象商震這樣正大光明說出來的,還真就不多!
“讓你守陣地,你就玩花活啊?”那柳營長氣道。
“報告營長,哪有非守不可的陣地,從北向南丟的陣地多了,可是我活著我就能打死小鬼子,十年了,我們連一年陣亡十個,十年下來也打沒了,可是我敢說我們連一年打死的鬼子可不隻十個。”商震回答。
“你就這麼打仗?”那胖旅長又笑了。
“打占便宜就打,占不到便宜就彆打,賠本的買賣不能乾。”商震堅定的說。
“哈哈哈。”那胖旅長又大笑了起來。
他那笑怎麼說呢,一笑起來中氣十足,就好象鐵匠鋪裡掄大錘似的,有一種“咣”“咣”的震撼感。
“行,小子,有點意思。
不過光耍嘴也沒用,總得見見真章才知道。這樣吧,不是抓回來好幾百個新兵嗎?我給你一個連的新兵,你先練練我看看,你要是練的好,老子就讓你還當連長!”那旅長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