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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漸黑下來了,又走了一天的路,壯丁們全都安靜下來。
負責看守他們的士兵們,就在壯丁們的周圍坐著,說著話。
又過了一會兒,士兵們也不說話了,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可是這種安靜也隻是表麵上的,於商震他們這樣的有心人來講,他們還是聽到了壯丁之中,有著與往日不同的悉悉索索之聲
那聲音不大,士兵和壯丁睡著的打呼嚕的間隙裡,還是能夠聽到的,就像小時候聽到過的耗子在搗牙一般。
至於那種聲音是什麼?懂的都懂,可意會不可言傳。
隻是今夜注定會有事情發生,大約在九點多鐘的時候,卻突然有一人的大叫聲,將所有人從安靜中驚醒,不管是睡著的還是沒有睡著的。
“報告長官,他們要逃跑!”不出聲則已,出聲則是石破天驚!
有什麼能夠比壯丁要逃跑更讓士兵們警醒的呢?
“我看哪個敢跑,老子把他的腿打斷!”黑暗中著有人高叫了起來,那是那個排長。
而就在那個排長的喊聲中,壯丁們就已經亂成一團。
“長官那救命啊,他們要打死我——”混亂之中,有人又高喊。
聯想到剛才那個人要舉報有人逃跑,現在說又要被打死,那麼隻能是一個人了。
而這種混亂的結束,則是因為一束火把的被點亮。
突然燃起的火把的光亮下,是十來個壯丁扭打成了一團的樣子。
“住手!快拉開他們!”那個排長衝了上去,然後後麵就是士兵手持槍托向還在扭打的壯丁們砸去。
有士兵們出手這場混亂很快就被平息下來,當那個營長趕到這裡時,壯丁們已經沒有打鬥了。
“怎麼回事?”那個營長問。
“報告營長,他們有的要逃跑,繩子已經被他們剌斷一半了!”那個排長報告道。
後趕過來的人看向了綁壯丁們的繩子,果然,有幾個壯丁手腕上的繩子已經出現了斷口。
作案工具就是他們腳下扔的的石頭片
這是壯丁們當中有人舉報了,隻要再晚一點,說不定就有經有人跑掉了。
要知道,雖然說這個營的士兵都圍在了壯丁們的周圍,可是他們也沒有點火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這要是有一個壯丁把繩子用石頭片拉斷了,保不準會跑掉多少個壯丁呢。
“挨個檢查,看看都誰把繩子剌出印來了!”那個營長已經急眼了,甚至還把自己的盒子炮拽了出來。
營長有令,士兵們馬上就行動了起來,火把一隻又一隻的被點亮,士兵們逐組進行排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他們這一查看之下,卻才發現竟然有五六十壯丁都已經把那捆在手上的繩子出了深淺不一的斷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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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小子,讓我看看你使沒使壞!”有士兵大聲說道。
這個士兵說話的地方,偏偏就在最開始說舉報有人要逃跑的那一組旁,所以這個士兵的大聲說話就引起了那個營長的注意。
那個士兵走到了一個瘦瘦的壯丁身旁,一伸手抓住了那繩子,扯拽著就在火光下看。
火光下自然看的分明。
可是不光他自己看到的,就是旁人也全都看到,係在那瘦瘦壯丁手腕上的繩子,並沒有斷痕。
那個士兵不死心,就又拽旁邊的人捆在手腕上的繩子看,那些繩子全都完好如初,並沒有什麼被人為割斷的痕跡。
事實勝於雄辯,那士兵在營長的麵前就變得訕訕了起來。
那個瘦瘦的壯丁自然就是商震了,而上去找商震彆扭的士兵,正是上回想用槍托打他的那個。
而就在這時,在壯丁人群中的虎生,牛景瑞,三彩都偷偷的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商震,內心裡已經對商震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原來就在天黑之後商震突然就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情況不對,先彆著急動手剌繩子。
虎生、牛景瑞、三彩對商震的決定很不理解,可是他們出於對商震的信任到底還是執行了命令。
執行商震這個命令的結果就在眼前擺著呢那還用多說嗎?
眼見的那個營長都把盒子炮拽了出來這是要大開殺戒。
這回可不是殺一儆百,整不好要殺十儆百了,他們卻因為商震的預判躲過了一劫,那對商震又怎麼可能不佩服?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商震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也是很糾結的。
商震糾結的地方就在於他覺察到了壯丁們的異動,可是卻沒有想好自己這些人是否和其他壯丁一起趁亂逃出,還是再忍一忍。
要說趁亂逃出有趁亂逃出的道理。
要是能跑大家就一起跑誰被槍打著了誰倒黴。
這次如果沒有跑成下次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可不趁亂逃出也有不趁亂逃出的道理。
士兵們一旦發現壯丁們逃跑肯定會開槍射擊,對此商震絕不懷疑。
那麼往外跑就要有承擔士兵射擊的風險。
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之後,商震得出的結論是,要說彆的壯丁沒有逃跑的機會,可自己就帶了這麼幾個人怎麼就跑不出去?
所以商震最終決定不冒險,現在看來他真是賭對了。
隻是商震賭對了,現在看那些要逃跑的壯丁可是要倒黴了倒血黴了!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他,他還有他!”那個營長已經開始用盒子炮開始點名了。
他是拿著手中的盒子炮對著要逃跑的壯丁隔空虛點的,可是現場的人誰都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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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虛點著的那些人肯定會成為他的槍下之鬼。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營長直接就點了十個壯丁於是那十個壯丁就被士兵們把繩子解開推到了前麵。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商震不由得皺眉了,你這是要殺十儆百嗎?
這個也太狠了吧,你這麼乾和日本鬼子比起來又有什麼區彆?
商震心裡正尋思著呢身旁的虎生突然低叫了起來:“虎成子。”
商震轉頭看向了虎生。
他眼見著虎生已經變得激動了起來。
“那個大個子是他二叔家孩子。”牛景瑞在旁邊低聲說道。
牛景瑞這麼一說張震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覺得那個大個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呢,原來在那夜他們打算逃跑的八個人當中就有虎成子一個。
隻不過當時虎成子在另外一組,由於天黑商震也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眼熟。
“叫什麼都沒有用,敢逃跑就得付出代價。”那個營長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他已經在拉動盒子炮的槍栓了。
“不要殺他!”虎生卻已經大聲叫了起來,並且還往前麵衝去。
可是奈何他們這組的人全都被拴在了一起,他這麼一衝雖然帶著商震和旁邊另外一個壯丁都是一動,可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拖動七八個人?他固然帶動了其他人自己卻也被帶了個趔趄。
“全他娘的往後靠,你要是真想找死我們營長就成全你!”那個看商震很不順眼的士兵就已經狐假虎威了起來,並且還把手中的步槍衝虎生端了起來。。
而這時那個營長就已經把手中的盒子炮對向了那十個被他選出來的壯丁。
一切來的都是太快,一向不想出頭的商震卻知道自己這回不出頭都不行了,他不能眼瞅著這十個壯丁就這麼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麵前。
“長官請槍下留人,我有話說。”商震往前一步忽然大聲喊道。
“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逼樣,你算老幾?”那個瞅商震就不順眼的士兵直接就把槍托舉了起來。。
“等等,看他說什麼。”這個時候倒是那個排長突然說道,製止住了手下士兵已經掄起來的槍托。
而那個營長不知道商震何許人也,他就看到商震這樣一個瘦瘦的壯丁竟然大模大樣的跟自己說話,心中也是好奇。
“這個時候敢逃跑的,當兵的時候都是好樣的。”商震就緊緊的盯著那個營長說,然後語氣一緩,忽然歎了一口氣又補了一句,“原來我也有像你們這樣一幫兄弟,可惜打鬼子都死了。”
商震說完了這話,還是雙手比劃了一下,他比劃的圈子很大,包括了這裡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