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誌雄大師沒了？”
東京，警視廳總監辦公室，竹雅總監豁然起身。
“大阪方乾什麼吃的——”
他這邊都已經派‘光’過去支援了，還能讓誌雄大師出了意外？！
“是，光閣下在半路被耽擱，阻攔她的是‘十刃’第二席的‘懼五刑’。”
秘書躬身彙報，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不僅僅是島國，甚至整個超凡世界都是震上三震。
彆看現在超凡大勢力，首領要龍級才鎮得住場子，但鬼級依然不弱；或者說，從來沒有弱過！
任何一個鬼級也許各有所長，但不管是防禦、攻擊、還是能力都沒有明顯的短板，很難被擊殺——即便是麵對龍級也是一樣。
曾經九尾勢力的‘舍人’依靠神之眼，就能和海國的‘海鳴’打得不相上下；卡夫卡、誌雄、麻依三人合力，甚能把伊江打得狼狽而逃。鬼龍之間的差距，並沒有虎鬼之間的大。
除非是像安倍晴明、九尾玉藻前這樣的龍級巔峰強者，才敢說輕鬆碾壓鬼級。
而且誌雄大師有‘法相’籠罩周身，萬法不侵、諸邪不傷；
除非強行攻破他的‘法相’，否則都傷不到他的本體，
某些意義上來說，和須佐神之眼的能力很相似。
所以竹雅總監想不通，誌雄大師怎麼死的？
“出手的是‘十刃’首席‘劓殄’。”
？
聽到秘書的回答，竹雅總監眉頭一皺。
他可是真正的高材生，自然馬上就聯想到了對方的能力：
“連坐？”
“是，對方的能力，正是連坐。”
這是古代最殘酷的刑法，一人犯事，全族升天。
而‘劓殄’的能力，正是隻要自己受傷，對方就會承擔同樣的傷害。
也就是飛段的‘死司憑血’！
這才是真正的‘初見殺’能力，不清楚的當場就會被秒：比如賞金計量單位‘阿斯瑪’，二尾人柱力‘由木人’等等。
“竟然是這樣棘手的能力？”
竹雅總監沉吟，不過超凡時代出現的這幾年，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也見多了。
古埃及那邊，還有將人的‘魂魄’剝離，製造成石質卡片的‘黑暗角鬥’；能力再古怪，隻要清楚其發動的機製，就能做出針對性的防備。
“九空搖愛”
想到這位不安分的大小姐，竹雅總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竟然同時攻擊了大阪和山梨。”
不僅僅是大阪那邊，連山梨縣的五十穀家，也遭到了兩名‘十刃’的攻擊：雖然死亡的很少，但是重傷的卻非常多：全都是被木樁由下至上貫穿，靠著超凡者的體質還能吊著命。
大量五十穀家的傷員，已經緊急送到了神樹之上，請稻荷神的巫女救治。
那個慘狀，隻能說目睹之人都是屁股一緊。
五十穀姐弟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連天天宅在家的‘海忍’都出動了，一起趕往大阪方向，準備討個說法。
隻是九空搖愛，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真瘋了嗎？
————
大阪，
大阪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
現在的大學，除了‘傳統’科目之外，都在大力開設各種超凡學科，同時也進行各種超凡研究；同樣的，科學混合超凡的治療也是重中之重，試圖向東京的‘學園都市’靠攏。
當然，這裡肯定是不能和東京相比，但醫療條件依然是全球領先。
“陸將，抱歉，我們沒能幫上忙”
幾名渾身掛彩的校官推開病房大門，皆是一臉羞愧。
原本他們是過來幫忙的，結果反而成了卡夫卡的拖累：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們，以卡夫卡爆發出‘豪鬼’狀態的力量，一般的鬼級還不被他放在眼裡。
結果一邊戰鬥，一邊保護下屬。
被‘斬首’、‘剝皮’、‘炮烙’三個鬼級惡靈圍攻，打得渾身是傷。
“都是皮外傷，不用在意。”
病床上渾身繃帶的男人平靜的轉頭，看向這幾名校官。
“你們也辛苦了，不要將一時的失敗放在心上，都去休息吧。以及——注意不要落單。”
“是！”
幾名校官紛紛抬手行禮，退出病房。
沒等他們散去，幾個人影就迎麵而來。
“柳生劍聖！”
“五十穀家主。”
來人正是同樣渾身纏著綁帶的柳生小野田，板著一張小臉的五十穀姐弟。
“卡夫卡陸將是在這間病房？”
“我們有事和他商議。”
聽到五十穀姐弟一人一句的話語，以及‘老熟人’柳生劍聖，幾名校官紛紛讓開道路，抬手示意：
“三位請。”
“是四位。”
在路過他們的同時，姐姐五十穀黛補充一句。
？
是了，這兩位的老師也來了。
校官們下意識的看向五十穀姐弟身後的影子，卻看不出任何痕跡。
“彆看了，”
等三人進入病房，一名校官拍了拍同僚的肩。
“那位海忍大人可是鬼級的‘忍者’，我們要是能發現她的行蹤，那人家也不用混了。”
“是啊，鬼級簡直就是天塹。”
這名盯著三人背影的校官感慨，讓其他人也忍不住附和。
“誰說不是呢？”
“差距太大了，平時訓練陸將都讓著我們，真正戰鬥”
他們也算是普通人中的‘天才’了，勤奮加上機遇，這才踏入虎級的行列。
然而到了這個程度，就明顯感覺到了天賦的極限：不管再如何修行，戰鬥，實力都幾乎沒有增長。
現實不是遊戲，不是隻要打怪練功就能增長經驗條——何況就算是遊戲，角色也有等級上限，也分為n卡、r卡、sr卡。
除非有什麼奇遇，否則他們這輩子，都隻能虎級打轉，頂多再學習一些戰鬥技巧，依靠道具彌補弱項等等；有的時候想想，也挺讓人泄氣的。
“你們說，眼下的局勢，幾位大人會怎麼應對？”
目光從五十穀薰身後地麵收回，這名校官和其他人閒聊起來。
“集中超凡力量，埋伏對方？”
“我覺得請那位校長”
“不，”
一名老成的校官微微搖頭，
“東京方絕不會讓‘校長’出動，或者應該說，沒有人能指揮得動那位。”
他們都是‘圈內人’，自然知曉那位校長的恐怖，與其說是他接受島國政府的指揮，還不如說是政府是他的下屬。
這種情況下，誰敢請那位校長出手？
再則，那位若是出手——
一個不小心，造成的餘波隻怕比超凡災害都恐怖。
“依我看，這次的事件，還是要請平安京的大陰陽師拿主意。”
老成的校官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總歸是那位大陰陽師惹出來的麻煩，因果都在他身上：沒道理我們挨打，他卻無動於衷！”
九空搖愛曾經可是安倍晴明弟子，雖然那位大陰陽師從未承認過；但這位肆意妄為的大小姐，超凡力量毫無疑問是從大陰陽師身上而來；現在更是發瘋般的四處亂咬人，於情於理平安京大陰陽師都不能不管。
“對，”
“是這個道理。”
其他校官都紛紛點頭附和，
不過具體怎麼應對，還是要等病房中那些‘大佬’說了算。
————
病房中，
“柳生、五十穀家主，海忍閣下，請恕我不能起身迎接四位。”
“沒關係，我們也不在乎這些虛禮。”
長發美人的弟弟五十穀薰開口，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從他的影子中浮現出來，正是繃帶纏繞半張臉，戴著金屬扶額，有著四隻手臂的清冷女忍者‘海忍’。
“相信陸將也已經知曉，我們‘海忍村’同樣遭受了‘十刃’的襲擊。”
短發帥氣的姐姐五十穀黛接過話題，
“我們五十穀家，自認和九空搖愛沒有任何過節；”
“可既然她攻擊了我們家族，那這筆賬就決不能這麼算了！”
五十穀家隻有老師‘海忍’這個鬼級，但人不狠站不穩：何況就算他們想要忍氣吞聲，難道對方就會善罷甘休？
“抱歉，”
病床上的卡夫卡歉意的點頭，
在他看來，如果說他們是被九空搖愛遷怒，那五十穀家族就純粹是因為，經常與大阪方來往而被波及。
五十穀家最擅長的是製造各種陰陽符咒、低階道具：而這些東西，大量銷售往大阪方向。
至於東京方向，那是花開院家族的‘勢力範圍’。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五十穀薰微微搖頭，
“陸將，你準備怎麼應對？”
柳生小野田孤身一人，身無長物、唯有兩柄斷刀相伴。
現在唯一的朋友誌雄大師，也因為‘十刃’的突襲而死亡；除了戰鬥、他沒有任何其他意見。
五十穀家族莫名被波及，如今是一肚子火，但如果讓他們想辦法——總不能讓老師‘海忍’去海國求援吧？
能拿主意的，唯有代表大阪官方的卡夫卡陸將。
“我準備親自去平安京，”
卡夫卡沒有猶豫，說出了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請大陰陽師安倍晴明主持大局。”
光是‘十刃’就不是他們能夠應對，如果九空搖愛親自出手，大阪必定毀於一旦，這種情況下，不管那位大陰陽師有什麼謀劃，卡夫卡都必須請他出麵：否則就是千萬級彆的傷亡。
————
“哼，不出所料。”
島國鳥取縣延綿山脈的某處，
山峰外表看似鬱鬱蔥蔥，實則內部已經被掏空。
坐在無數毒蛇組成的王座上，標準黑長直‘姬發式’的九空搖愛，一隻手撐著下巴。
“大阪政府，要向那個男人搖尾乞憐了。”
“賊哈哈~~大小姐這招‘敲山震虎’果然奏效了；”
“不必強攻平安京，就能讓我方處於上風，坐等對方慌亂應對下露出破綻。”
站在王座後麵的蒂奇開口恭維，
倒也不算單純的恭維：
直接攻擊平安京這種事情，九空搖愛已經做過兩次。
第一次，‘虛狗炮’被對方轉移回來，砸在九空搖愛的分身上；第二次，半路就被對方的式神大軍攔截，然後大陰陽師親自‘出手’，一個地獄送葬手刀，直接把九空搖愛打得當場就跑。
既然強攻不行，那就讓對方出動——攻擊大阪超凡，看能不能引出那個男人的勢力。
成功了固然可喜，失敗了，也無所謂！
反正不管是九空搖愛，還是馬歇爾·蒂奇，都不是什麼在乎人命的家夥。
“你們乾得不錯，”
九空搖愛的目光，落在了王座之前。
“大小姐，”
“這是我們做屬下的本份。”
在她的前方，有九個單膝跪地的身影。
正是她這段時間，從‘黃泉’弄出的千萬惡靈融合而成的‘十刃’！
劓殄、俱五刑、淩遲、斬首、炮烙、活埋、棍刑
都是曆史上凶名赫赫的刑法！
正是因為這些刑法凶殘，死於其中的惡靈怨恨才更深；
被九空搖愛賦予力量，融合成為一個具備理智的‘存在’後，實力自然也就更強。
“那我將獎勵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去‘玩’吧。”
？
“多謝大小姐！”
九個人影大喜，紛紛點頭道謝，然後躬身退出這個山洞。
“大小姐，以他們的‘性格’，必定會”
王座後傳來蒂奇小聲提醒，
掀起腥風血雨！
這些‘十刃’本來就是死於酷刑之下的惡靈融合體，他們的‘玩耍’能是什麼？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當然，蒂奇不在乎會死多少人，隻是這樣做——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多嘴！”
“是、”
嗬斥過蒂奇後，九空搖愛靠在王座上，看似一動不動，實則在不斷的感受：
‘眾生本如幻，何須執問生死相可是佛陀啊，為何大師會死？’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混蛋九空搖愛，’
‘不得好死！’
‘恨恨恨恨恨——’
無數怨恨、詛咒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這都是因她這一波襲擊造成的傷亡，導致大量超凡者的‘怨恨’向她彙聚而來。
這種東西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即便是吸收信仰走‘神道’的存在，也隻會感到刺耳和壓力。
但對九空搖愛來說，卻是如此的‘悅耳’。
並非說她已經心理變態，而是這些聲音形成一道道的‘絲線’，將‘九空搖愛’這個認知纏繞起來。
很好，
有這些‘錨’幫她穩定自身，
在吞下手中的骸骨後，應該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
信仰之道便是如此，並非隻有讚美才能作為穩定自己的‘錨’，詛咒、怨恨也可以！
當然，吸收負麵情緒必定會有各種隱患，然而對九空搖愛來說，什麼隱患能夠有‘八岐大蛇’的隱患大？
相比起曾經衝動的大小姐，現在的九空搖愛，才是真正理智的陰毒反派。
“恨吧、”
你們的怨恨，就是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