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對於蘇恩曦來說絕對是難熬的,因為她不僅提心吊膽,還遭受了一整晚的騷擾!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對狗男女的精力竟然這麼旺盛,上半夜她不敢睡,下半夜則是完全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她是頂著熊貓眼出門的,隻是當她出門的時候,卻正巧遇見了已經起床,正在準備早餐的蘇然。
“你怎麼起來了?”蘇恩曦詫異看著跟沒事人一樣的蘇然。
這家夥不是和長腿操勞了一整晚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就算血統高也不能這麼離譜吧?你還是人嗎?
蘇然聳了聳肩,將圍裙解開扔到了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回應道,“很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但麻衣她堅持這麼做,我也沒辦法違背婦女意願嘛。”
為了以防萬一,麻衣打算直接榨乾蘇然,這樣就算他到時候起了什麼歪心思,也是有心無力。但很顯然,麻衣高估了她的恢複速度,她比蘇然還要脆弱,所以她不出意料的又跪了。
蘇恩曦冷笑一聲,你他喵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換你被騷擾一整晚試試?
對於蘇恩曦的怒火蘇然表示理解,同時因為自己女友的閨蜜,聽了自己兩人一晚上的牆角,也確實有些尷尬,但這種事情蘇然也不可能直接和對方聊太深啊?那不更尷尬了嗎?
“你們的早餐我已經做好了,記得吃。我有事要回一趟學校,然後就要動身去法國,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就不陪你們了。”
“玩兒的開心一點兒,我在網上定了薯片,中午十點到,你記得簽收,就當給你的補償了。”
蘇恩曦臉色緩和了一些,“就想單純的用薯片來獲取諒解我?是不是太廉價了?”
蘇然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也可以不接受,反正我道歉了。麻衣就拜托你們照顧了,再見。”
說著,蘇然也不再浪費時間,對著蘇恩曦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了,聽著門外那布加迪威龍離開的轟鳴聲,蘇恩曦氣的胸疼卻又無可奈何。
“狗男人,你比長腿還要可惡啊!認識你們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開著布加迪威龍行駛在路上,蘇然撥通了昂熱的電話,“喂,校長,我是蘇然,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美夢。”
昂熱那優雅的英倫音從電話中傳出,“怎麼會呢?孩子,你要知道作為一個老人,他用於睡眠的時間其實是很少的。而且考慮到芝加哥和法國的時差問題,事實上我現在正準備享受下午茶,這個時候打電話一點也不冒昧。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做好準備了嗎?不得不說,你的行動效率真快。”
“是的,我大概在七個小時後趕到巴黎,我該去哪裡找你呢?”
“來埃菲爾鐵塔找我吧!我想沒有比這裡更矚目的地標建築了,我可以安排你和麗莎在這裡共進晚餐,她可是個容貌足以與維納斯比肩的大美人,而且是歐洲最著名的幾個辛迪加之一,不知多少政要總統想要邀請她共進晚餐呢。”
“我敢打賭,要是讓她的追求者們知道她在浪漫之都與一個年齡相近的優秀男人共進晚餐,他們會嫉妒的發狂的。”
“嗬嗬~這聽上去可不像是什麼好事啊”蘇然晃了晃腦袋,對於昂熱的言辭並無半分反應,“每個人心中的維納斯都不一樣的,但最美的那個永遠在心裡,我隻希望是一場愉快的會麵,也希望我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樣說著,蘇然直接掛斷了電話,踩下了油門繼續加速。
另一邊,盧浮宮中,昂熱看著掛斷了的電話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他竟然還有做成為哲學家的潛質,說的多好啊!是吧?麗莎?”
伊麗莎白·洛朗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禮貌的給出了自己的回應,“確實如此,很難想象他會是那位的弟子。”
“可不僅是弟子,弗拉梅爾都已經決定在他畢業後就將弗拉梅爾的稱號授予他了,按照佛教的說法,這個就叫衣缽傳人。”
“而且,彆看弗拉梅爾現在這副樣子,實際上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是個一等一的男子漢呢!光是一個笑容就能俘獲女孩兒的芳心。”
伊麗莎白歎了口氣,“這聽上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就好像在提醒我他以後會變成如今弗拉梅爾一樣的人。昂熱,你真的是想要撮合我和他嗎?”
“撮合可談不上,隻是創造一下機會罷了,真正要怎麼走還是得看你們。”
“據我調查,他好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吧?雖然不能查到太多資料,但他的女友相貌、身材和血統卻都是上上之選,我並不覺得和她比我有太大的優勢,而且我的自尊也不允許我去搶奪她人的配偶。”
昂熱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但這不更能證明他的優秀嗎?而且我也說了,我現在真的隻是在讓你們兩人進行接觸罷了。”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秘黨的未來,提前進行接觸總是好的,在其他校董之前向未來的首席煉金大師遞出橄欖枝百利而無一害。”
“何況這還是能直接拔出七宗罪中最後一把暴怒,能直麵龍王並成功擊殺了一隻龍王,又配合s級狙殺另一隻龍王的超級混血種呢!”
長久的沉默後,伊麗莎白轉過身來,看著昂熱問出了一個她早就想問的問題,“他真的隻是a級嗎?他的表現實在太過優異了,不僅是極強的煉金術天賦,還有那強大到足以迎戰龍王的血統,這兩個東西真的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嗎?”
“麗莎,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昂熱攤了攤手一臉的驚歎,“就像在梅涅克之前沒人相信一個混血種可以擁有神級言靈,就像在今天之前沒人覺得龍王能被徹底殺死一樣。”
“你再逃避問題並試圖混淆。”
伊麗莎白打斷了昂熱的話語,然後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如果他不是未覺醒的龍王,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用了暴血對嗎?”
昂熱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出言反駁,這就是默認了。
“看來他的身上確實有秘密,至少暴血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的潛力巨大。”
伊麗莎白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如果是暴血技術的話,確實有可能讓一個a級混血種直麵龍王,隻是這樣一來他的暴血的程度必須非常深。
而根據自己調查的結果和昂熱、弗拉梅爾的態度來看,暴血對他來說估計危害不大,至少在昂熱看來,他是可控的,是因為煉金術嗎?能對暴血技術的隱患進行彌補的煉金術,還真是匪夷所思啊。
“這樣的話,我想我確實可以在巴黎多停留幾個小時,在這裡與他見一麵了,我無意與他發展什麼戀人關係,但我想我們會是親密的盟友。”
“那是當然,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孩子,而且你們的性格有些相似,我想你們一定會聊得來的。”
昂熱抽出了自己的雪茄,見伊麗莎白看了過來,又隻能無奈的放下了打火機,在麗莎麵前抽煙實在是不太好。
當然了,要是和佛羅斯特待在一起的話,他還是很樂意抽上那麼十多支的。
“相似嗎?這可不見得是一個好消息……”
蘇然到達埃菲爾鐵塔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八點了。
埃菲爾鐵塔是巴黎的地標性建築,它全高330米,可以分為三層。
昂熱發消息說他們現在就在頂層的觀景台上等著自己。
頂層是觀景台,高度為276米,占地250平,從二樓到頂層隻能乘坐兩部雙人電梯直達。觀景台是觀賞巴黎市區全景的絕佳位置,無論是塞納河的波光粼粼,還是巴黎璀璨奪目的夜景,都可儘收眼底。
蘇然買了票後直接乘坐電梯直達第三層,隨著電梯緩緩升至塔頂,城市的喧囂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而深邃的夜空。
走出電梯,映入蘇然眼簾的是一個璀璨奪目的夢幻世界,巴黎的夜景如同一幅精心布置的畫卷,在眼前緩緩展開,令人心曠神怡,歎為觀止。
和喧鬨的第一層、第二層不同,頂層的觀景台安靜的可怕,這裡是巴黎夜景的最佳觀賞地,到這裡的人舉目望去,便可見那近在咫尺的星空與地麵的燈火,它們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空曠的觀景台前,隻擺放了一隻餐桌,一個歐洲貴婦打扮的年輕女孩正背對著蘇然,昂熱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左胸袋中插著一朵玫瑰,還是一如既往的騷氣,看到蘇然後他笑著招手打起了招呼。
蘇然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跟昂熱打起了招呼,“校長”
昂熱笑著站起身來,“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美麗的女士就是卡塞爾學院的校董,伊麗莎白·洛朗女爵了,而這一位就是我們學院的優秀學生,弗拉梅爾的繼承人蘇然了。”
聽到昂熱的正式介紹,兩人禮貌的點頭示意,但再沒有過多的動作,從兩人見麵起,就已經不約而同的隱秘的觀察起了對方。
昂熱將兩人的表現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感慨,這兩個孩子還真是一路人啊!
“怎麼樣?麗莎,我就說蘇然會在八點三十分之前趕到吧?現在還差三分鐘,我們的打賭是我贏了。”
伊麗莎白回過頭來,平淡的掃了昂熱一眼,語氣中有著幾分無奈,就像在看一個孩子氣的長輩一樣,“我並沒有要和你打賭,一直都是你在自說自話罷了。”
昂熱也不在意這些,打賭什麼的本來也就是他想要打發時間的消遣罷了,他提起這個話題,不過是想打斷兩人彼此打量的行為罷了,現在正主來了,目的也達成了,那接下來自然也就沒他的事了。
“哎呀~年紀大了,吹不了冷風,我就先到二樓去等你們了,你們都是年輕人,一定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可以慢慢聊聊。”
“今晚這頂層已經被包下了,除了你們不會有其他人來的,所以,你們大可大膽一點兒~”
昂熱對著兩人擠眉弄眼了一番,接著就樂嗬嗬的跑開了,活脫脫一個不正經的老爺子,不過兩人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而隨著昂熱的離去,偌大的頂層也就剩下蘇然和伊麗莎白兩人了。
蘇然看向昂熱之前坐的位置,問“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伊麗莎白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蘇然坐下,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伊麗莎白直言不諱,“你比我想的要有禮貌的多。”
“我以為像你這樣少年得誌的人,應該會很桀驁不馴,但你身上我並沒有感受到這些。”
“我並不覺得自己獲取了什麼驕人的成就。”
伊麗莎白沉默了片刻,仔細觀察起了蘇然的表情,“你的話語很難讓人信服,但你的表情又告訴我你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你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
“這算是誇讚嗎?”
“那要看你自己的理解。”
蘇然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昂熱校長安排我們見麵是想介紹我們認識?”
伊麗莎白沒有絲毫的遮掩,“他想要撮合我們,最低也是讓我們成為朋友,以好達成他的某個目的。”
她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就好像是在討論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聽不出絲毫的感情,這也是一個冰冷的女人呢。
還是和零那種表麵冰冷,內心敏感,對親近之人保持著情感的冰冷不同,她不會拒你於千裡之外,卻也不讓你靠近一步,她的冰冷是表裡如一的,
隻能說,不愧是全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的家主,精明、冷酷又帶著濃鬱的疏離感,不知怎的,蘇然在她身上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有一個很優秀的女友,我也看得出來你也不太喜歡我。”
蘇然對此不置可否,“誰會喜歡一個第一次見的,毫不了解的人呢?”
“不,那應該並不是你的理由”伊麗莎白隔著黑色的麵紗,深深的看了蘇然一眼,“不過,我想這並不妨礙我們繼續交談下去,對嗎?”
“畢竟,想要成為朋友,總得加深彼此的了解才行。”
蘇然挑了挑眉,回以微笑,“那麼接下來我們聊什麼呢?”
“我想知道,你麵對、甚至擊殺龍王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隻能說很有趣,很驚險。我們當時其實是占了大便宜的,但即便是這樣,也打的很艱難,詳細報告你們校董會會收到,我也就用不著多此一舉的進行複述了吧?”
伊麗莎白點了點頭,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你覺得我們人類會贏得這場戰爭嗎?”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更準確的說,我想知道,你覺得我們能戰勝完全體的龍王嗎?”
蘇然笑了,“這種事情,沒有打過之前誰也無法下定論吧?畢竟完全體的龍王有多強,我們誰也不知道啊?”
“不過,殲滅青銅與火之王的戰鬥已經告訴了我們,龍王不是不可戰勝、不可殺死的存在,不是嗎?”
伊麗莎白靜靜的觀察著蘇然的反應,“那麼,蘇然你會為了秘黨而與龍類奮戰到底嗎?”
“我還以為你會說為了全人類呢。”
“對於聰明人應該坦誠,尤其是麵對的是潛在的盟友時更應該如此,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應該會吧?龍類應該是不會和我坐下來好好談的。”
蘇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幾個debuff,無奈的歎了口氣。不說自己並不想大好年華就和麻衣一起給世界陪葬,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普通混血種還能跪下給龍類當狗,自己可是龍族不折不扣的死敵啊!
伊麗莎白麵無表情的看了蘇然一眼,“你比我想的坦誠。”
“大概是因為你問的問題不涉及我自身?現在我們之間也不存在利益衝突?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能大義凜然吧?”
伊麗莎白一時無言,這種言論以前沒有接觸過啊!實在是有點太坦率了吧?
沉默了許久,她再度開口了,“你身上一定存在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但既然你現在站在秘黨這邊,昂熱也沒有說什麼,那我自然選擇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你的立場,所以我也不會主動詢問你的秘密。”
“你不會是已經有所猜測了吧?”
“猜測沒有被證實的話,那就永遠都是猜測,我無意冒犯你,如今這麼說隻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你的敵人。”
蘇然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然後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頗為認同伊麗莎白的話語。
“那麼,現在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啊!”蘇然點了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我現在想先吃飯可以嗎?”
“剩下的我們可以邊吃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