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有一人幽幽說道:“你們難道忘了,四海拍賣行出了一尊連斬三位宗師的狠人,據說也是一位少年。”
“怎麼可能這麼巧?”方才否認那人依舊嘴硬。
可是隨後,他們就看到一道璀璨至極的刀光,從那白衣人影手中爆發開來。
刀光所向,虛空扭曲。
轟!
仿佛能劈開天地一切的刀光,狠狠斬在了滄江之上。
洶湧的滄江,頓時浪花飛濺,一分為二。
寬數十米的滄江,竟然被那白衣身影一刀斬成兩截!
一刀斷江!
這真是人力可為?
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目瞪口呆,隻覺得難以置信。
即使那道白衣身影消失不見,高高掀起的水幕再次平息下去,眾人也良久未曾回過神來。
……
深夜,周家。
即使已是三更時分,周家依然是燈火通明。
作為三河城第一豪族,周家一向如此奢華,這片區域的百姓也早已習以為常。
但卻有細心人發現,今夜的燈火通明中,卻籠罩著一種緊張壓抑的氣氛。
再聯想到白日四海拍賣行那位狠人留下的話語,不少人看向周府的目光中,充滿著幸災樂禍。
原來你周家也有今天!
周家議事大廳,家主周明和各大族老齊聚一堂。
燭火搖曳通明,照耀在周明等人的臉上,一個個顯得憔悴枯槁,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來歲。
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坐著,商議著對策,心中卻是無比的絕望。
周無道白天參加拍賣會的時候,就已經將周家絕大部分現銀帶走。
現在周家剩餘的現銀,還不到三萬兩。
根本沒有辦法在三日內湊足五十萬兩現銀。
而且現在隨著周無道這根鎮海神針一死,以前收起獠牙的仇家全部跳了出來,周家本想借錢度過這次難關,卻在仇家聯手封鎖下,處處碰壁。
如今能湊足這銀子的唯一辦法,就是變賣家族各種產業。
可是此舉,無疑是在割周家的肉。
家主周明把各位族老召來好幾個時辰,也沒有一人願意將手下的產業拿出來,讓家族渡過難關。
周家要是湊不足的五十萬兩現銀,那凶人三日後真的打上門來,又該如何應對?
一眾族老又商討了許久,最終商量出一個讓周明吐血的方案。
“家主,要不咱們分家吧!
反正老祖也死了,周家現在根本沒有宗師坐鎮。
即使交了五十萬兩銀子,其餘的仇家也不會放過周家。
還不如分了家底,各奔東西。
以後哪一支脈能活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周明聽完,臉色鐵青。
老祖雖然死了,但他這個家主還在呢!這群人居然就想著分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明一拍桌子,斷然拒絕了。
分了家,那他周明還能當家主嗎?
還能有現在這麼大的權勢嗎?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難道真要變賣家產不成?
要知道,現在三河城可有不少豺狼盯著我們周家。
隻要變賣家產的風聲一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把我們周家敲骨吸髓,吃的一乾二淨!”
眾人一聽,再次陷入沉默,久久不語。
現在怎麼有種往左是地獄,往右也是地獄的感覺?
就特麼一條活路都沒有麼?
“諸位可是需要幫忙?”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
隨後,一位麵色冷峻的黑衣中年男子,竟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周明和一眾族老大驚失色,場上可是有不少先天好手,這麼長時間竟然無一人發現此人蹤跡。
這是哪裡來的老六?
“你是何人?竟敢私自潛入我周家要地?”
周明怒不可遏,指著中年男子大聲喝問。
同時,一大隊護衛從外麵衝了進來,將黑衣冷臉男子團團圍住。
“都退下!”
資曆最老的大族老,突然站起來喝止了護衛,隨後看向中年男子,聲音顫抖道:“閣下莫非是六扇門神捕,冷無情冷大人?”
“沒想到你居然認得我。”麵色冷酷的中年男子略感詫異。
“十年前我在江州,曾有幸見過神捕大人抓捕一名宗師要犯。”大族老激動說道。
場上其他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冷神捕!
沒想到此人竟是趙國六扇門的冷神捕!
趙國六扇門一共隻有四位神捕。
每一位都是宗師中數一數二的強者,且各自身懷絕技。
這位冷無情就是四大神捕中,排名第四的神捕。
雖然排名最次,但卻是四大神捕中最狠辣,最無情,辦事最不擇手段的一位。
周明雖從未見過他,卻也對他的名氣如雷貫耳。
知曉此人來曆後,周明立刻換了一副麵孔,先是喝退護衛,然後對著冷無情納頭就拜了下去。
“還請了神捕救救我們周家!”
反正以冷無情的實力,即使周家老祖周無道複生也打不過,他拜一拜倒也不丟人。
“好了,起來罷。”
冷無情揮揮手。
周明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冷無情用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議事大廳的所有人,冷冷道:“我這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助你們周家擺脫困境。”
周家眾人一聽,臉上立刻浮現喜色。
先不說冷無情背後的朝廷,就單論冷無情強大的實力,眾人就認為周家這波穩了。
“二是解決殺害你周家老祖的白衣少年。”
眾人聞言,驚疑不定,大族老小心翼翼道:“莫非朝廷要對此人下手?”
冷無情冷酷的說道:“這是自然!此人兩日前公然當眾毆打朝廷三品大員趙刺史,今日又血洗四海拍賣行,犯下累累殺債。
此人所作所為,簡直沒把朝廷法規放在眼裡。
我趙國,不允許有這種無法無天的狂徒存在!”
眾人聞言,大喜過望。
既然朝廷要對此人出手,那麼周家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時,周明抱拳問道;“冷神捕,此人以前在趙國名聲不響,如今卻突然蹦了出來,不知是何來曆?”
冷無情臉上露出一絲奇怪之色:“此人來曆倒是蹊蹺的很,他本是流民乞兒出身,後被漁陽城一位鏢頭收為義子,取名陸長生。
那位鏢頭遇害後,此人突然爆發出先天實力,先是滅掉當地一個幫派,後又滅掉漁陽城最大的家族王家。
等他坐船前來三河城之時,又展露出宗師境無敵的實力,大開殺戒。
我辦了如此多的案子,也從未見過這樣古怪的事。”
眾人聽後麵麵相覷,冷神捕這話,怎麼有種江湖說書人的感覺?
冷無情知道他們難以相信,實際也很正常,他自己當初得到情報後,也反複核查數次,最後才勉強接受這個驚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