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一十一章 時過境遷
當日老鬼柳樹設計破局，反被夜玄算計，最終半身被鎮壓在天淵墳地之中，化作了永恒仙界的養料。
剩下的半身一直在老鬼身邊修養。
時至今日，已經恢複到了道尊境。
隻是少了半身的老鬼柳樹，始終隱隱作痛。
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祂，你還有大仇未報。
今日。
夜玄來到了黑暗魔海源流的下方，要穿過黑暗魔海，看看此地是否真就是原始帝路的儘頭。
黑暗魔海的衝擊力巨大無比，其中界域殘骸不時便撞向夜玄，這比起之前的那一截原始帝路來，要難走太多。
黑暗魔海衝擊在原始帝路上，沿著兩側流下。
寸步難行，度日如年。
就這樣過了三天。
夜玄僅僅隻走了一小段路。
夜玄再次停下腳步，抬頭望去。
在上方的黑暗魔海源流處，正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正在飛速降臨。
當臨近之後便看清了。
那是一座巨大的界域殘骸，在界域殘骸的上麵，紮根著一棵遮天蔽日的黑色柳樹。
在柳樹枝條上，懸掛著晨鐘、暮鼓、風鈴。
界域殘骸停在半空中，不受黑暗魔海的影響。
黑色柳枝搖曳。
一張老臉，在黑色柳樹的巨大樹乾上緩緩浮現出來，注視著夜玄。
“還沒死？”
夜玄看到老鬼柳樹，啞然失笑。
老鬼柳樹看著夜玄，沙啞地道：“夜帝，彆來無恙。”
夜玄微微一笑：“你家主人怎麼自己不來，讓你前來不是送死嗎？”
老鬼柳樹無視了夜玄話語中的不屑，輕聲說道：“你能走到此處，實屬讓人意外，不過此路不通，你的路在那座黑暗魔海。”
夜玄聽到這話，不由問道：“說來我有點好奇，那座黑暗魔海是怎麼來的？”
老鬼柳樹不疾不徐地道：“自然是同宗本源。”
夜玄說道：“意思是在原始帝路起始點處，也有一個裂口？”
老鬼柳樹淡然一笑道：“想知道，自己去看看。”
夜玄咧嘴一笑：“是有這麼個打算，但已經走到這裡，先看看這裡是個什麼情況。”
黑暗魔海依舊在飛速流動。
但兩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伴隨著夜玄話音落地。
沉默片刻後。
轟————
一截老鬼柳條橫空抽來，宛如世間最極致的秩序神鏈，擊穿歲月，橫空而至！
夜玄隨手彈指，將那截老鬼柳條瞬間彈歪，隨後大步前行，道體的力量威震而出。
在黑暗魔海的激流當中，頓時撕開一條大道，直逼老鬼柳樹而去！
轟轟轟————
老鬼柳樹渾身柳條橫擊，阻礙大道接近。
在老鬼柳樹身上，釋放出一股股強橫的黑暗之力。
時來天地皆同力。
伴隨著老鬼柳樹動用黑暗之力，在四麵八方的黑暗魔海似乎受到牽引，同時朝著夜玄壓去。
夜玄掄動拳頭，一拳一拳強勢將黑暗魔海的攻勢給鎮壓。
可緊接著，又是更加凶猛的巨浪拍來，令得夜玄無法再前 法再前行！
“在這裡，你還不夠格。”
老鬼柳樹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也是在夜玄被擊退的瞬間，漫天的老鬼柳條瞬間殺來，尖端帶著銳利的鋒芒，仿佛要給夜玄來一次萬箭穿心！
鏗鏗鏗————
可當那些老鬼柳條落在夜玄身上的時候，卻又爆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夜玄的肉身仿佛一堵神牆，擋住了老鬼柳樹一切攻勢！
轟轟轟！
兩人的大戰，激烈無比。
四周的界域殘骸都被不斷打爆。
夜玄踩踏著這些界域殘骸，一步步逼近老鬼柳樹。
老鬼柳樹並不畏懼，紮根在那座最大的界域殘骸上，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不斷落下。
每一擊都堪比古皇的巔峰一擊！
這樣的力量，非道尊不可力敵。
老鬼柳樹當年在原始帝城雖然隻是古皇，但在黑暗降臨之後，它是最先接受饋贈的那一批黑暗強者，也是最先踏入黑暗道尊境的。
之後的歲月裡，也在不斷變強。
若非損失了半身，老鬼柳樹的真正巔峰戰力，其實不比原始帝城任何一位道尊弱。
現如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便可窺見一斑。
再加上此地是黑暗魔海的源流處，它擁有著絕對的地利優勢。
可它麵對是夜玄。
諸域第一人！
夜玄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下手的力量也越來越猛，屢次將老鬼柳樹的枝條打成粉碎。
當年老鬼柳樹的一截枝條，帶給夜玄不小的助力，而今這種力量在夜玄麵前卻宛如紙糊，不堪一擊。
時過境遷。
兩人的立場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不曾複蘇‘玄’字記憶前，夜玄曾以為老鬼柳樹是自己最大的助力，葬帝之主是最大的敵人。
結果卻截然相反。
老鬼柳樹是敵人，葬帝之主反倒是自己人。
“太初道光。”
夜玄沒有再磨嘰，直接一記太初道光，湮滅一切，將四周的黑暗魔海全部逼退，瞬間掃向老鬼柳樹。
老鬼柳樹的枝條瞬間在身前飛舞，密不透風，形成防禦。
轟————
但一瞬間，便有無數老鬼柳條當場炸碎。
老鬼柳樹悶哼一聲，帶著界域殘骸拔高身形，避開了太初道光的力量。
夜玄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冷漠說道：“本帝不想跟你浪費時間，此來隻為找尋一個答案，你若是還想繼續交手，最好喊你家主人前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老鬼柳樹有些忌憚，事實上在降臨之前，它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夜玄的對手，但主人的意思是來試探一下夜玄現如今的實力。
不過現在看來，它甚至連夜玄的真正實力都測試不出來。
從頭到尾，夜玄根本沒怎麼用力。
直到剛剛不耐煩的時候才隨時打了一擊太初道光，也讓它忌憚無比。
若是真打下去，恐怕真如夜玄所說，必死無疑。
“你想去原始帝路的儘頭？”
老鬼柳樹沉聲詢問道。
夜玄淡淡地道：“關你屁事。”
老鬼柳樹冷哼一聲，沙啞地道：“如果你是想看原始帝路的儘頭，等到你走完之後會發現世界已經徹底毀滅，奉勸你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