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看著陽魔,不疾不徐地道:“認得這把劍嗎?”
陽魔原本在驚訝於夜玄的手段,看到夜玄身旁的過河卒後,有些許疑惑。
下一刻,陽魔瞳孔猛然一縮,緊接著驚恐不已地看著夜玄,失聲道:“是你!?”
“你居然沒死!?”
陽魔徹底震撼了。
這個家夥,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眼前之人在騙他?
不!
那把劍,絕對是那個家夥的標誌,除了那個家夥之外,沒有人能得到這把劍的認可!
“不對,你不是他!”
陽魔忽然眼神陰沉下來,緊盯著夜玄,沉聲道:“你如果真是他,不可能對本座說這些廢話,本座也早就死在你的劍下。”
夜玄對於陽魔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
夜玄微微一笑,緩聲道:“你說的不錯,我已經不是他,但我依舊是他。”
這看似前後矛盾的話,卻是讓陽魔心中思緒萬千。
看著夜玄,陽魔沒有再急著出手了。
因為當那把劍浮現出來的時候,陽魔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那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你的真靈沒了?”
陽魔隨意地道。
其實它也有這種猜測,如果夜玄真是那個人,他不可能認不出來,可夜玄分明不是,但又能拿出過河卒。
這是非常矛盾的。
畢竟那個人已經死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死後,真靈散去,但有一縷靈魂進入輪回,最終成為了夜玄。
陽魔更願意相信這一點。
“沒了。”夜玄淡淡地道,陽魔的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這樣正好可以套套一些話。
夜玄是不是那個人,沒有人比夜玄更清楚。
他與所謂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至於過河卒,就是純粹的認他為主而已。
當年,夜玄還將過河卒給劍帝黃春秋背著呢。
“我在找尋當年的真相,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不少真相的影子。”
夜玄平靜地說道。
陽魔聽到這番話,一陣無言。
這個家夥,真是那個人?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陽魔依舊保持著一絲懷疑。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家夥還在這裡跟他羅裡吧嗦做什麼?
念及於此,陽魔心情頗為複雜,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夜玄平靜地看著陽魔,緩緩說道:“當年的一切。”
陽魔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片刻後,陽魔睜開眼睛,凝視著夜玄,淡淡地道:“本座可沒有告知你的必要。”
“另外……”
陽魔眸中浮起一絲譏笑:“就算你真是那個人,如今的狀態對於我鬥天神域而言,反而是一大好事兒,本座為何要讓你知道當年那些事情?”
“你當本座是傻子麼?”
夜玄微微一笑,看來這家夥也沒那麼傻,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人做交易了。”
夜玄嘀咕了一聲。
咻————
過河卒瞬間破空而出。
那一劍,直接超越了時間。
甚至回到了陽魔還在與夜玄說話的時候,一劍便將陽魔釘在了虛空之中。
所以,在夜玄嘀咕之時,陽魔已經被過河卒鎮壓俯首。
陽魔慘叫不已。
夜玄可不管那麼多,將陽魔直接鎮壓在手中,離開了九幽冥界。
“放開本座,你既然這麼有能耐,就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
陽魔不服氣,還在叫囂。
實際上也不過是在用激將法,想找到逃離的機會。
隻可惜夜玄根本懶得理會陽魔。
既然從這陽魔口中無法得到有用的消息,那不如將其換成更有價值的事物更好。
反正現在正好有人在找陽魔。
想必能賣出個好價錢。
夜玄將陽魔握在手中,微微用力。
轟!
一股力量迸發,震得陽魔不得已抵抗。
而也是這一瞬間,陽魔的那股力量被釋放出來。
隨後,夜玄便沒有再為難陽魔。
可陽魔如今早已經是變了臉色,嘀咕道:
“完了……”
氣息泄露,那麼正在追殺陽魔的無儘海主宰必然會第一時間察覺到,降臨於此。
可憐的陽魔,當真就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而今又要被送回龍潭。
怎一個慘字了得。
事實證明夜玄的做法是正確的。
沒過多久,在夜玄前方的那片海域之中,忽然出現一個死屍般的病懨懨男子,雙目無神,麵朝夜玄。
夜玄看著憑空冒出來的男子,淡然一笑道:“無儘海主宰?”
死屍般的男子無神的雙眼中,微微露出一絲精芒,隨後又恢複正常,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不死夜帝?”
夜玄微微頷首,“我有你要的東西。”
死屍般的男子目光落在夜玄的右手上,緩聲說道:“我尋它很久了。”
夜玄笑道:“那正好。”
夜玄直接將陽魔丟給了死屍般的男子。
轟!
當夜玄丟出陽魔的瞬間,陽魔爆發出極致的力量,想要逃走。
但眼下不管是夜玄還是無儘海主宰,都不可能讓陽魔離開。
隻見無儘海主宰虛空一握,逃走的陽魔瞬間出現在其手中。
無儘海主宰看了一眼陽魔,隨後看向夜玄,沙啞地道:“你想要什麼?”
儘管今天是第一次與不死夜帝相見,但兩者間其實暗中打過交道。
無儘海主宰明白,不死夜帝絕非什麼善類,既然如此輕易將陽魔交到他手裡,必然是有所圖謀。
“認得這把劍嗎?”
夜玄將過河卒祭出,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無儘海主宰看著過河卒,無神的雙眼之中,忽然是恢複了光彩,也有著一抹感傷。
他久久不語。
一直盯著過河卒,似乎在懷念某位故人。
整個過程,夜玄一直在打量著無儘海主宰的情緒變化。
或許,他這次問對人了。
良久。
無儘海主宰回過神來,看著夜玄,說道:“認得,但你不是他。”
夜玄微微頷首道:“看樣子當年我去的那座禁地,就是他的衣冠塚所在了。”
無儘海主宰愣了一下,念叨著:“衣冠塚……”
“何人所立?”
無儘海主宰看著夜玄。
夜玄微微搖頭:“過河卒是我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的,並不是說一定就有人在那裡給他立衣冠塚。”無儘海主宰不語,片刻後,他長歎一口氣,幽幽道:“無可奈何,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