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紫陽天君死死盯著夜玄。
夜玄在紫陽天君麵前蹲了下來,俯視著紫陽天君,淡淡地道:“知道紫陽古門是被誰滅的嗎?”
紫陽天君咬牙切齒,但卻說不出話來,他現在正備受煎熬。
他何嘗不知道紫陽古門因何而滅。
正是那個叫黑刀門的勢力,將紫陽古門血洗。
整個紫陽古門,無一生還。
他是被提前送走的。
被雪藏起來。
直到兩百年前,才被昆侖墟喚醒過來,收為弟子。
這些記憶,從拜入昆侖墟的時候,他就被師尊給封印。
直到他突破到大賢境才解開這一切。
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
正因為如此,他才愈發想要掌握昆侖墟,到時候借昆侖墟的力量複仇。
但在夜玄身上,他從未想過這些事情。
因為紫陽天君根本不清楚夜玄與黑刀門的聯係。
“不巧,是我派人滅的。”
夜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眼神冷漠。
那抹笑容,讓紫陽天君靈魂被寒意籠罩。
隻是,紫陽天君根本不知道夜玄在說些什麼。
沒有人知道當年發生在道州中土那樁慘案因為什麼。
隻知道當時紫陽古門舉行一場浩大盛會,道州五大域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了。
然後見證了紫陽古門被黑刀門一人斬滅。
隻因在紫陽古門山門上,有著一枚逆仇符令。
那枚逆仇符令,讓紫陽古門徹底覆滅。
但到底是因為什麼,沒有人清楚。
隻有當年丟下逆仇符令的夜玄一清二楚。
至於唯一活下來的紫陽古門之人紫陽天君,夜玄不知道,也不在乎。
就像今天這樣。
你活下來又如何。
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宰了你。
事實上在上一次昆侖墟相見的時候,夜玄便看出來這紫陽天君便是紫陽古門所遺留。
隻不過夜玄並未與那位老掌教說什麼。
這是昆侖墟與紫陽古門之間的人情世故,無需多問。
那一次夜玄給了老掌教一個麵子,不殺紫陽天君。
不過這一次。
那是必殺的。
在那之前,夜玄還要做件事情。
“彆忍著了,趕緊爆發吧。”
夜玄笑著說道。
話音落地,還在地上抽搐的紫陽天君,仿佛回光返照一樣,麵帶紅光,再也沒有之前的淒慘,甚至體內還有著一股強橫的力量在滋生出來。
令得紫陽天君的氣息暴漲!夜玄笑的很燦爛。
雲端之上的眾人很震撼。
幾乎是瞬間,便有人失聲叫道:“是紫陽古門的大帝仙門————紫陽天盤!”
尤其是來自道州的各大勢力,都是驚愕不已。
誰也沒想到,這紫陽天君身上,竟然藏著這樣的寶貝兒。
不由的,人們想起了當年對紫陽天君的猜測。
那時候人們都在猜測擁有著紫陽聖體的紫陽天君就是紫陽古門的遺留,隻是有負責推算天機的強者說紫陽天君乃是神州本土人士,這才讓謠言製止。
但誰又知道,那位所謂的推算天機的強者,其實就是昆侖墟的老掌教?
而今,紫陽天君最後的爆發,也宣告了當年的謠言,其實就是真相!轟!紫陽天盤從紫陽天君體內飛出,籠罩諸天,直接衝破了道州的束縛,直衝玄黃大世界的宇宙深處。
紫陽天君消失在南刀山之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中土神州的紫陽古門的舊址上空。
俯瞰著那片依舊荒涼的大帝,紫陽天君心中悲涼。
師門。
我回來了。
隻是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紫陽天君感傷一番後,眼中浮現出驚人的殺機。
他不知道夜玄為什麼會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夜玄最後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但不管如何,他今天必須要將夜玄給殺掉。
不惜一切代價!南刀山中,眾人都是麵麵相覷。
祝懷仁看著麵帶笑意的夜玄,心中微微一動,對著雲端之上的眾人拱手道:“諸位道友,此番南刀山的盛會就此結束,諸位若是想留在南刀山,我南刀山也歡迎。”
接下來夜玄與紫陽天君的戰鬥,肯定不會在南刀山了。
南刀山也可以借驢下坡,將這事兒撇清。
而其他人顯然也沒心思在南刀山多待,於是紛紛辭彆,提前趕去道州中土觀戰。
今天絕對是一場大戲啊。
————遙遠的神州大地。
昆侖墟。
後山。
麒麟崖。
昆侖墟老掌教一襲灰袍,盤坐在懸崖邊,於雲海之中垂釣。
感受著那股來自道州的熟悉氣息,老人沒有去看。
老人神情平靜,輕聲自語道:“為師護你一時,也僅僅隻能護你一時,有些話,你愛聽,為師也無法。”
“石林兄,你的恩情,我也算還完了。”
石林。
紫陽古門活了幾百萬年的老祖。
不過在紫陽古門覆滅之時,此人也死了。
當時,石林將紫陽天君交給他,讓他為紫陽古門保留一絲血脈。
當時就已經是昆侖墟掌教的他,並沒有說什麼出手相助石林。
因為他很清楚,紫陽古門覆滅的幕後黑手,正是夜帝。
夜帝要做的事情,他哪有資格去阻攔。
於是答應石林留下紫陽天君。
他已經竭力在護佑紫陽天君。
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誰也不會想到。
在末法時代結束的時候,夜帝會以自家徒兒昆侖聖女薑夜的兒子的身份,出現在昆侖墟之中。
那一刻,老人就在感慨,或許這世間很多事情早已注定。
又或者說,夜帝既然要滅紫陽古門,就不會留半點機會。
就像今天這樣,紫陽天君注定會死。
事實上在祝家發出邀請的時候,老人便是讓其他人前往。
但紫陽天君執意要去道州,說是想看看道州新出現的那位天才。
老人哪裡不知道那位新出現的天才是誰,那不就是夜帝嗎?
而紫陽天君執意去道州,除了參加祝秀秀的覺醒儀式之外,最重要的是去紫陽古門舊址。
良久。
老人將手中的魚竿放下,雙手撐在後麵,身軀微揚,斜望著蒼天,喃喃自語道:“世間一切,自有定數呀。”
“你我師徒緣分已儘。”
“是時候讓小薑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