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然……把你父皇給宰了吧?”
喬東海看向喬新雨。
喬新雨聞言,毫無波動,淡淡地道:“若非我娘親一直深愛著他,你覺得他現在還能活著嗎?”
喬東海不由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完全怪不得你,完全是你父皇的錯。”
喬新雨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太爺爺還要給我說這些?”
喬東海有些惆悵道:“儘管如此,但你始終是南鬥古國的人,身上流著祖先南鬥古帝的帝血,而今你展現出如此天資,若不坐上人皇之位,對於我南鬥古國來說,便是一場巨大損失。”
“這是於公。”
“於私,你是老朽的曾孫女,老朽自然也想看到你坐上人皇之位。”
喬新雨聞言不語。
這個問題,已經說了不止一次。
但幼年時候的經曆,讓她恨透了自家父皇,自然而然對於南鬥古國的皇室沒啥好感。
如她所言,若非是自家娘親深愛著人皇,她早就一刀將其宰了。
小時候,她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父皇從來不去看她們母女。
漸漸長大她才知道,她與娘親所住的清寧宮,乃是著名的冷宮。
她也知道,父皇為何將他們打去冷宮。
一是因為她娘親身份卑微,隻是一個小家族出生,而那個小家族已經家道中落,再加上她的出生,毫無資質可言。
但……這就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子女該做的嗎?
從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喬新雨便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娘親過上幸福的日子,一定要讓父皇後悔。
一定要讓整個南鬥古國,都知道她喬新雨的名字。
在這條路上,她遭受無數白眼和嘲笑,甚至有無數來自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們的暗殺。
這也造就了喬新雨在少女時期便極為成熟的性子。
直到後來,她拜入渡仙門,一路逆流而上。
某次翻閱古籍,知曉九鼎仙門滅門之事,那時候便一心想要加入黑刀門。
上天給了她這個機會,她成為了黑刀門的一員。
在那之後,喬新雨的名字,便迅速名揚整個鼎州。
但喬新雨基本不會對外宣稱自己是南鬥古國之人的身份。
一直以渡仙門弟子的身份自居。
南鬥古國自然知道喬新雨的真實身份,他們不止一次派人去渡仙門找喬新雨,但喬新雨都選擇了拒絕。
後來,南鬥古國利用她娘親,將她喚回南鬥古國,還正式封其為公主,並明言可以與其他皇子爭奪皇位。
那時候,喬新雨看著自家父皇的笑臉,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厭惡感。
隻是因為娘親依偎在那個男子身邊,她選擇了沉默。
後來,喬新雨成為了渡仙門的掌教至尊,就基本沒有回南鬥古國了。
而南鬥古國在知道喬新雨成為渡仙門掌教至尊後,那就更加想要喬新雨回來繼承人皇之位。
期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喬新雨從始至終都很抗拒的原因所在。
“夜公子……”喬東海見喬新雨還是不理自己,隻能向夜玄求助。
夜玄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慢悠悠地喝著茶,聞言不急不緩地將茶杯放下,看向喬新雨,輕聲道:“新雨,你若是看南鬥古國不順眼,我可以幫你滅了它。”
喬東海頓時臉色蒼白,瞪大雙眼:“夜公子!”
他叫夜玄來,是幫他勸說喬新雨的,怎麼還來滅南鬥古國了?
!若是彆人說這句話,喬東海肯定會不以為意。
滅南鬥古國?
開什麼玩笑,南鬥古國乃是鼎州最古老的大帝仙門之一,而今也是霸主級彆的存在,豈是說滅就滅的?
然而夜玄是誰?
那可是剛剛踏滅三座大帝仙門的狠人,他說出這句話,喬東海絕對不會有半點懷疑!夜玄沒有理會喬東海,而是看著喬新雨。
喬新雨躬身抱拳道:“屬下先謝過公子厚愛,家醜讓公子見笑了,此事屬下會處理好的,請公子放心。”
夜玄微微一笑,看向喬東海:“呐,新雨還是很善良的,好好說就是。”
喬東海忍不住汗顏,但也明了,儘管小新雨對南鬥古國很是不滿,但終究還是不願意看到南鬥古國覆滅。
喬東海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見見人皇如何?”
喬新雨抬眼看向喬東海,輕聲道:“太爺爺若是不怕我宰了他,叫來也無妨。”
喬東海不由使勁撓頭來,氣急敗壞地道:“瞧這小子乾的破事,還得讓老朽給他擦屁股。”
“新雨。”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道倩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的女子,身著紫色長袍,拖曳在身後,帶著皇室富貴氣,但其麵容上卻是粉黛微施,顯得清麗而不俗氣。
“娘?”
喬新雨聽到那個聲音,轉身看去。
當看到來人時,喬新雨不由將自己的帷幔摘下,露出那張絕美容顏。
夜玄抬眼看去,發現二人確實極為相似。
不過看上去倒不像母女,反而像是兩姐妹。
但旋即,夜玄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喬東海。
喬東海並沒有察覺到夜玄的目光,而是看向喬新雨和其娘親。
“娘,你怎麼來了?”
喬新雨看到自家娘親,忙是迎了上去,抱住自家娘親。
新雨娘親微微一笑,摸了摸喬新雨的頭,輕聲道:“聽你太爺爺說你回來了,娘親自然要來見你。”
“你常年不回家,娘親想見你一麵也實屬不易。”
喬新雨聞言,美眸一冷,語氣淡了下來:“也就是說,你來這裡是那個男人的意思?”
新雨娘親鬆開喬新雨,拉著喬新雨的玉手,輕聲道:“你父皇也不容易……”喬新雨抽回自己的手,“娘親還是不要說他的好,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有認知。”
“你出來一下。”
屋內,夜玄按住喬東海的肩膀,兩人身形一閃,出現在皇都城外的一座山林中。
喬東海心中猛然一震,被夜玄這一手給驚到。
“夜公子,怎麼了?”
喬東海壓下心中的震驚,拱手問道。
“她娘倆許久未見,自然要單獨一敘。”
夜玄淡淡地道,凝視著喬東海,緩聲道:“不過……”喬東海疑惑地看著夜玄。
夜玄輕吞慢吐地道:“她體內的玄冥蠱是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