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山神道有一條古訓,切不可同門相殘,對吧?”夜玄平靜地看著黑發老人,緩聲道。
黑發老人卻是嗤笑一聲道:“這都什麼年頭了,居然還有人記得這古訓。”
“你說的沒錯,的確有這則古訓,但現在還遵守的人,都是弱者,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遵守這個。”
黑發老人說話間,又是看向了黃嶽,淡然一笑道:“殺了你的師父我很抱歉,但為了下一次山神界祭祀,老夫也隻能出手了。”
“是你殺了我師父?!”黃嶽滿臉猙獰,咬牙切齒地看著黑發老人。
“師父,你等著,小嶽子馬上給你報仇!”
黃嶽將懷中老人小心翼翼放下,說了一句。
下一刻,黃嶽整個人衝天而起,實力爆發到了。
這一刻,黃嶽是第一次將自己的實力展露出來,那詭異的氣息所攜帶的力量,竟然是達到了聖境!
之前進橫斷山之前,黃嶽的實力是絕對沒有達到聖境的,不然的話也不能進入到其中了。
但是現在,黃嶽將自身的實力展露之後,卻是爆發出堪比聖境的力量來。
何其恐怖!
這一切,都是因為黃嶽在橫斷山內所冊封的三座山。
帶給他的力量是非常可觀的。
但……
對手是什麼級彆的存在?
那可是足以擊殺焦義丘的強者,麵對黃嶽的暴怒一擊,他淡然一笑,隨手一揮,便將黃嶽給轟飛了出去。
“哇————”
黃嶽砸落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一大口鮮血噴出,臉色慘白無比。
黑發老人淡淡地道:“你實力太弱了,還不值得老夫出手奪你道種,想報仇也可以,但等你再修煉個上萬年再來找老夫。”
“老夫青州山神道嚴山。”
黑發老人倒也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而是自報家門,似乎完全不怕黃嶽以後去找麻煩。
“行了,老夫沒工夫搭理你們兩個小子。”
黑發老人大袖一揮,打算動身離開。
嗡————
然而在這時,一個青年的身形凝聚出來,他眸中有滄桑,正淡淡地看著黑發老人。
“這是……”
黑發老人忽然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打量著憑空出現的青年,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存在一樣,嘀咕道:“有封正神的潛質,這是何等級彆的山神……”
“難道說,是天下山的那些老東西忍不住了?”
黑發老人看向天下山的方向,沉聲道:“若是如此,可彆怪我青州山神道前來接管你們天下山!”
這番話,自然是說給天下山的那些老家夥聽的。
在他看來,能夠冊封如此強悍的山神,必然是一位山神道的老怪物。
隻有那等級彆的存在,才有這個能力!
“意思就是說,這件事情是你們青州山神道默許的?”夜玄看著黑發老人,平靜地道。
黑發老人陡然看向夜玄,有些驚疑不定,但很快壓下心中的疑惑,他冷哼道:“此事九州山神道,包括其他大世界的山神道都在這麼做。”
“短短九萬年,山神道已經演變成這樣了嗎……”夜玄輕聲嘀咕了一番,眸中逐漸浮現出冷厲之色。
曾經的山神道,是明確禁止同門殘殺的。
但是現在,事情明顯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這些入世之人,隨意掠奪同道的道種,斬殺抹除彆人的山神。
此舉,簡直就是在踐踏山神道自己的尊嚴。
“若是讓老山那個家夥知道現在的情況,怕是要氣得從天淵墳地爬出來吧……”
夜玄目光落在黑發老人身上,冷聲說道:“青州山神道現在的山魁是哪個?”
黑發老人微微眯眼,不急不緩地道:“你好像並非山神道之人吧,此事與你何乾?”
“哦?”夜玄淡然一笑。
轟隆隆————
下一刻,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陡然生出,在黑發老人驚駭之下,一隻恐怖的大手直接從東荒山神的身後伸出,一把捏住了黑發老人。
“這不可能!”
那一刻,黑發老人大驚失色。
他沒想到,這尊山神,竟然是夜玄冊封的!
他一直以為這是天下山的老怪物出手,怎麼也沒料到竟然是夜玄。
最恐怖的是,他完全沒感應到夜玄身上的山神道道種。
這是山神道修士的標誌。
其他人可能看不到,但是同為山神道的修士,卻是一眼便能看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從頭到尾他都有點懶得理會夜玄的意思。
然而現在才知道,真正可怕的存在是誰。
正是眼前那個黑袍少年!
“現在說說,這與我何乾?”夜玄淡淡地道。
“前輩見諒,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自稱為嚴山的黑發老人瞬間低頭道。
“還是那句話,你們青州山神道的山魁是哪個?”夜玄冷漠地道。
“回稟前輩,如今青州山神道以無念山的山神道為主,山魁正是無念山的馮金輪。“嚴山哪裡還敢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馮金輪……”夜玄眸子一眯,緩聲道:“他不是洪州山神道的嗎,怎麼跑去青州了。”
馮金輪,曾經是洪州大陸山神道的一位絕世奇才,是十幾萬年前的人物。
那時候夜玄還是那具怪物肉身,所以聽說過此人。
隻是,山神道一向不可以換師承,此人卻從洪州山神道跑到了青州山神道,還成了青州山神道的山魁?
何為山魁?
那便是每一州大陸的山神道魁首!
“此事,晚輩不知。”嚴山如實道。
夜玄乜了嚴山一眼,淡淡地道:“到時候我自會親自去詢問他。”
“黃嶽,想報仇嗎?”
夜玄看向一旁掙紮起身的黃嶽,緩聲道。
“想!”黃嶽咬牙切齒地道。
“前輩,你這是壞了規矩啊!”嚴山的臉色徹底變了。
“規矩?你們這群連自己山神道的尊嚴都能踐踏的人,也配跟我講規矩?”夜玄冷漠地到。
“這是九州山神道都允許的啊!”嚴山大叫道。
“那說明九州山神道都該清洗了。”夜玄輕吞慢吐地道,鋒芒畢露。
嚴山隻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