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世也隻是第一境？”夜玄乜了小孟禪一眼。
“前世那是前世了，我都兵解了，不算。”小孟禪眨了眨眼。
“要是你孟家那些個老家夥知道，你怕是出不來。”夜玄嗬嗬一笑。
“彆呀，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小孟禪小聲道。
“我說過嗎？”夜玄看向小孟禪。
小孟禪一愣，忽然是浮起怒容來，嘟著小嘴吧道：“好你個夜玄，吃乾淨抹嘴不認人了是吧？”
“你那些消息若是抖落出去，你得死翹翹你知不知道？”
小孟禪‘威脅’道。
“要不要我去孟家走一趟？”夜玄乜了小孟禪一眼。
“行行行，算本姑娘怕了你了。”小孟禪低頭服軟，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卻滿是委屈和幽怨。
這個臭夜玄，怎麼脾氣那麼怪呢。
“你也彆委屈，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什麼，但這世間，孟帝隻有一個，你想走老路，不是那麼簡單的，相反我覺得你適合荀帝之道。”
夜玄慢吞吞地道。
儒家有三大家，孔孟荀。
而三大家的創始人，分彆為孔帝、孟帝、荀帝三人。
此三人，乃是三大家最輝煌的根本所在。
三人都在萬古歲月之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可以說，儒家之道能發揚光大，三人功不可沒。
哪怕是現在，不管是世俗、修煉界，很多規矩都是儒家所立下的。
沿用至今。
不過三位儒家帝聖的道路，卻是有著不小的差異。
孔帝，作為儒家開山鼻祖之人，其講究有教無類。
其後的孟帝，又講究的養浩然之氣。
最後的荀帝，則講究製天命而用之。
每一種道都有所不同。
小孟禪呢，是儒家三大家的孟家子弟，從小也是接受的孟帝之學。
然而並不是說每個人所學就是適合自己的。
每個人的緣法，各有不同，未有高低之分。
在夜玄看來，小孟禪更加適合荀帝之學，而非孟帝之道。
至於為何夜玄知道的這麼多……
嗬嗬。
那些個古老傳承，史冊中其實都有所記載。
每個大時代的背後，都有著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撥動。
諸如很多遺跡之中，又或者在傳承之中，莫名其妙會出現一個‘夜’字。
他人或許不知道，但其實在儒家三帝的時代背後，也有一個‘夜’字存在。
誰會知道，儒家三帝的開創，與那位不死夜帝有關呢。
孔帝或許隻是得到點撥。
而孟帝，更是其收下的弟子。
《浩然氣》。
此法正是創於那個時代。
也是不死夜帝為孟帝量身打造的存在。
在夜玄看來，小孟禪並不適合孟帝之道，反而適合儒家三帝第三位的荀帝之學。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小孟禪卻是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儒家三大家，早已不是從前，而今天下，儒家又沒落，天下修士皆以長生為道，又或是追求那古老的以力證道，儒家三帝之學，其實都難，更何況……”
“三大家之間也存在著不小的隔閡。”
“那你想不想學荀帝之學？”夜玄問道。
小孟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其實是想的，我以前有見識過。”
“夜玄，你有辦法嗎？”
小孟禪忽然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反應偏慢。”夜玄慢吞吞地道。
小孟禪張大嘴巴，吃驚地道：“你真有辦法？”
夜玄微微頷首道：“放心，不急，等你長大了，我領你去荀家拜拜山。”
小孟禪不服氣地道：“喂，你忘了我的來曆了？”
夜玄上下打量了小孟禪一番：“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體還沒長大。”
小孟禪忽然是臉色漲紅，扭過頭去：“好你個夜玄，算本姑娘看錯你了，想不到你竟然也是這種醃臢之人！”
夜玄伸手拍了一下小孟禪，沒好氣道：“想什麼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荀帝之學講究的製天命而用之，你這個身子骨，還想製天命而用之？”
小孟禪聞言，扭過頭來，許是覺得冤枉了夜玄，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夜玄，你說你明明懂這麼多，為何之前還與本姑娘做交易？”
“按理來說，你懂的比我多得多吧？”
小孟禪一臉狐疑地看著夜玄。
夜玄歎了口氣，道：“你覺得這世間真有無所不知之人嗎？”
小孟禪看著夜玄的側臉，莫名覺得有些彆樣的味道。
在這個少年身上，到底藏著什麼？
小孟禪收回目光，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地道：“有的吧……”
“佛門那群光頭不是喜歡說嗎：一切眾生起心生念，諸佛菩薩天地鬼神無不知曉。”
“還有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些……，大概就是你說的無所不知之人吧。”
小孟禪眨了眨眼道。
“放他娘的春秋大屁。”夜玄罕見爆粗口。
小孟禪縮了縮腦袋。
“不扯這些無用之話，等你長大了些，我帶你去荀家。”夜玄吐了口濁氣，眼神恢複清明。
有時候，總是在某種場合想起某段過往，便心有殺意。
如剛剛那一刻的夜玄，便想到了九萬年的那段往事。
這世間，沒有無所不知之人。
夜玄也不行。
不然也不至於被人背叛。
這世間，最可怕之物，便是身邊之人的背棄之笑！
哪怕是道心無敵的夜玄，也難以放下那段往事。
放下，簡單二字，寥寥十一畫。
哪有那麼簡單。
不弄清楚一切，不將叛徒屠宰。
放下個屁。
“你帶我去荀家，有其他什麼要求嗎？”小孟禪狐疑地看著夜玄。
以她這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對夜玄的認知，她覺得夜玄不可能這麼好心。
“到時候再說。”夜玄沒有細說。
現在說了也是白說，等水到渠成之時，再說無妨。
“行。”小孟禪雖然好奇，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就沒有再問。
反正還早呢，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麼變故。
“在下龍卷風，代表龍家恭賀莫雲垂老兄榮登家主之位，特送蛟龍靴一雙、神龍鞭一副，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在夜玄和小孟禪對話的時候，送禮環節依舊在繼續，已經是來到了龍家之人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