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夜玄直麵上萬頭凶鯊，神情淡漠，眸光寒芒一閃，輕叱一聲。
轟————
霎時間，在夜玄身上，仿佛有著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釋放而出。
但那股威壓，卻又是無形，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起碼來說，在夜玄身後的段柔柔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但是那上萬頭凶鯊，卻仿佛是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世間最可怕的存在一樣，本來滿是殘暴、凶厲的眸子中，竟然是浮起畏懼之色。
上萬頭凶鯊，愣是沒有一頭敢衝上去撕咬，而是在原處停留，畏懼地看著夜玄。
下一秒，上萬頭凶鯊直接掉頭逃跑了。
在夜玄身上，它們感受到了世間大恐怖。
那種凶威，他們隻有在西臨海海獸霸主身上感受過。
那個人族少年，絕非凡人！
這是來自凶獸的本能。
麵對更加凶悍的存在，它們比人更加能夠直觀的感受到。
在夜玄身上，這群凶鯊便是感受到了世間極致恐怖的力量！
簡而言之，夜玄在凶鯊眼中，就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在夜玄的一聲輕叱之下，上萬頭凶鯊直接逃跑。
這若是傳出去，隻怕沒有人會相信。
而當凶鯊離開之後，夜玄平靜的轉過身來，看著閉上眼睛等死的段柔柔，伸出手來，說道：
“凶鯊走了，水靈拿來。”
段柔柔聽到夜玄的聲音，她有些不敢睜眼。
試探性地睜了一下眼，忙是閉上。
但卻是看到了夜玄。
她的芳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再次睜眼，看到夜玄安然無恙，看到成群結隊的凶鯊消失不見，本來絕望的她，喜極而泣。
“活下來了！”
段柔柔激動萬分。
原本對夜玄趁火打劫的憤怒，也在這一刻被徹底衝散。
不管如何，夜玄真的救了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儘管夜玄找她要水靈，顯得是一樁交易。
但這比起範劍來，好了一萬倍！
起碼段柔柔現在是這麼想的。
“謝謝你。”段柔柔感激不儘，將水靈拿出，遞給了夜玄。
這水靈，她本來就不需要，而是給範劍的。
哪知道範劍為了活命，竟然是直接拋下了她離開。
所以將這水靈給出去，段柔柔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夜玄坦然將水靈收下。
這水靈，正好可以給他修煉太一真水。
如此一來，太一真水就可以踏入到第四重了。
“段師妹！”
卻在這時，範劍去而複返。
聽到範劍的聲音，段柔柔劫後餘生的開心瞬間消失不見，她冷著臉看著快速接近的範劍，冷聲道：“你不是去找人來救我嗎？”
範劍訕笑一聲，似乎有些心虛，但旋即又是厚著臉皮道：“段師妹，我剛剛想了想，不能留師妹一個人獨麵凶鯊，所以我回來救你了。”
實際上，他隻是忘了一個事兒，那就是水靈還在段柔柔身上，所以他回來了，正好回來的時候發現那些凶鯊退走，於是他就找了過來。
“哦？怕我一個對麵凶鯊，那為何要在逃走前賜我一劍，還踹我一腳？”段柔柔冷笑道：“範劍啊範劍，你真當我段柔柔是傻瓜不成？”
“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
段柔柔冷聲說道。
範劍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這時，他卻是瞥見了夜玄手中的水靈，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段柔柔，你竟然將我的水靈贈送給其他男人！？”
“你這個賤貨！”
範劍沉聲怒罵道。
“小子，趕緊將水靈還回來！”範劍冷冷地看著夜玄。
夜玄乜了範劍一眼，理都懶得理他一下，而是對段柔柔說道：“這是你們的事情，我該離開了。”
他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至於段柔柔和範劍之間的‘恩怨情仇’，他可沒興趣。
之所以救段柔柔的時候夜玄會要水靈，除了水靈對他有用之外，更因為他不想與段柔柔牽扯更多的因果。
曆經萬古的他，知道因果輪回。
有些因果，能不沾就不沾。
“不交出水靈，你彆想離開！”範劍攔住去路，冷冷地看著夜玄，沉聲道：“段柔柔啊段柔柔，想不到你竟然在外麵還找了小情郎，虧我還以為你是個純情處子，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段柔柔聽到這話，氣得胸脯一陣起伏，臉色難看無比。
這個範劍，背叛了她不說，現在還倒打一耙，當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要不是恩公救了我，我早就死在了凶鯊口中，範劍，我不許你說我的恩公！”段柔柔一字一句地道。
“哈哈哈哈，段柔柔啊段柔柔，你連謊話都不會說嗎？這家夥不過是天象境，他能從凶鯊口中救你？”範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屁話很多？”夜玄乜了範劍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範劍收回目光，看向夜玄，陰冷地道：“你跟段柔柔之間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計較，但是水靈必須還給我！”
“我若是不給呢？”夜玄微微一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不？”範劍咧嘴一笑，陰冷地道：“那就隻能死在這裡了。”
“範劍！”段柔柔已經是不能忍，直接是衝向了範劍。
這個家夥，實在太可惡了！
啪！
然而，段柔柔本就受傷，在加上受到了驚嚇，實力發揮不出，根本不是範劍的對手。
範劍反手一巴掌甩在段柔柔的臉上，直接將其給轟飛。
範劍看都不看一眼，啐罵道：“吃裡扒外的賤貨。”
“小子，趕緊把水靈拿出來，老子耐心可是有限的！”
範劍看向夜玄，不耐煩地道。
那凶鯊雖然退去，但範劍還是心有餘悸，生怕其又返回此地。
夜玄搖頭道：“給是不可能給的，我這條命，也不是你能擔得起的。”
“所以，還是你死比較好。”
夜玄意念一動。
劍域瞬間發動。
無聲無息之下，範劍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直接被切割成無數塊。
碎屍萬段。
莫過於此。
那一幕，自然也落在了段柔柔的眼中。
段柔柔臉色蒼白，美眸中浮起驚恐之色。
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是超出承受範圍。
儘管她恨範劍，但如今看到範劍死的這麼慘，她卻開心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還未見識到修煉界的殘酷吧。
如當初夜玄說童詩詩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是吃天真長大的。
當他們看到世界的另一麵時，他們才會發現，原來是這樣……
段柔柔倒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她起身，儘量不去看慘死的範劍，而是向夜玄道謝道：“多謝恩公。”
夜玄抬了抬手道：“你我之間不過一麵之緣罷了，救你隻是因為水靈，殺他隻是因為這家夥該殺。”
段柔柔感覺夜玄這話很有道理，但她不太認同。
因為，夜玄救了她，不可能就靠一個水靈就報恩了。
爺爺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念及於此，段柔柔搖頭道：“恩公是我一輩子的救命恩人。”
“你知道你能活多久嗎？”夜玄問了一個讓段柔柔模棱兩可的問題。
段柔柔茫然搖頭。
夜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來，說道：“既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那就彆輕易談一輩子。”
段柔柔似懂非懂。
“送你一句話，你的鮮血很值錢，彆輕易展露，否則必惹禍患。”夜玄說完這句話，便是主動離開了。
留下段柔柔一臉震驚。
當她回過神來時，夜玄已經消失不見。
段柔柔懊悔不已。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恩公姓名呢！
而且，恩公竟然知道她鮮血的事情！
這件事情，整個青虹聖地，也隻有她爺爺知道啊。
哪怕她之前喜歡的範劍，也從未提起過。
恩公竟然知道這件事！？
“先回聖地吧。”段柔柔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