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沁挑了挑眉,“謝大人,你僅憑一麵之詞,就想審問本宮的妹妹?”
“皇後娘娘,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謝晏平毫不退讓,“下官身為京兆府尹,這是本分,亦是原則。”
“嵐兒受了風寒,自昨日起便在房中,寸步不曾離開。”方紫沁淡聲道:“如今仍是昏迷不醒,謝大人如若不信,隨本宮進去,一看便知。”
謝晏平微微頷首,“既然皇後娘娘允準……”
“謝大人,倘若確如本宮所言。”方紫沁不客氣地打斷了謝晏平的話,“便是有人存心攀篾,而謝大人身為京兆府尹,未經查證便隨意提審,甚至有可能毀了本宮妹妹的清譽……”
她說著頓了一頓,目光銳利了幾分,“後果,謝大人是否能承擔得起?”
“下官……”謝晏平猶豫不決,方紫沁冷哼一聲,“謝大人不必急著回答本宮。容本宮提醒一句,前京兆府尹許攸同許大人,在證據未明的情況下,貿然將本宮的妹妹——相府方家的二小姐方紫桐羈押,最終卻被證實是誤會……”
謝晏平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皇後娘娘……”
“同樣的事,本宮絕不允許出現第二回。”方紫嵐神情淩厲,“謝大人,你聽明白了嗎?”
謝晏平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一旁諸葛鈺抿了抿唇,想起在進宮之前去見李祈佑時的情景。
在聽說許攸同府上走水之後,他便對方紫嵐起了疑心,於是火速趕往玉成王府,不料吃了閉門羹。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見到了李祈佑的兩位王妃,聽聞李祈佑受傷的消息,隻覺說不出的後怕。
若傷李祈佑和在許府縱火之人皆是方紫嵐,那在莫涵身死的真相查清之前,還有多少人要喪命,他根本不敢想。
雖然早就見過方紫嵐的行事作風,但都是對外殺敵,一旦她調轉劍鋒……
“諸葛大人?”謝晏平小心翼翼的聲音扯回了諸葛鈺的思緒,他看了過去,“謝大人想和我說什麼?”
“適才在鳳儀宮中,我不好說什麼,可諸葛大人你……”謝晏平恨鐵不成鋼似的一拂衣袖,“你怎能什麼都不說?”
“皇後娘娘明顯偏袒方三小姐,即便我開口,也無濟於事。”諸葛鈺深深看了一眼鳳儀宮的方向,“更何況,有方二小姐殷鑒在前,皇後娘娘無論如何都要護住方三小姐。長姐之心,想來謝大人也能體諒。”
“不是……”謝晏平愣了愣,“這不是體諒的問題,諸葛大人,你陪我進宮,難道就是為了看我笑話不成?”
“謝大人嚴重了。”諸葛鈺好整以暇道:“我至多算是看風向,何談看謝大人的笑話?”
聞言謝晏平環顧了四周,湊到諸葛鈺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聽說諸葛大人進宮之前去了玉成王府?”
諸葛鈺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謝大人這是何意?”
“諸葛大人,明人不說暗話。”謝晏平神情凝重,“我知道新年社戲當日死的並非許毅大人,而是莫涵。凶手若是為其報仇,隻怕不止會在許府縱火,還會對玉成王殿下出手也未可知。”
“哦?”諸葛鈺拖長了語調,“謝大人從何得知許府走水是人為,而非意外?”
“我手下之人在許府廢墟之中找到了證據。”謝晏平沉聲道:“許家上下,皆是被人殺害。縱火,隻是為了掩蓋行凶的真相。”
諸葛鈺有股不好的預感,卻仍問道:“既然謝大人有了證據,追查下去便是,為何非要審問方三小姐不可?”
“不瞞諸葛大人,我手下之人發現了一件至關重要的物證。”謝晏平的神情嚴肅了些許,諸葛鈺狀似不經意地隨口追問了一句,“什麼物證?”
“先越國公的梅劍。”
極輕的一句話,落在諸葛鈺的耳中,卻仿佛有千斤重,加之謝晏平後麵的話,無意於晴天霹靂,砸得他久久不能反應。
“我在京兆尹府辦案也有年頭了,知道假借已逝之人名義行凶,多少是為了掩藏什麼。”謝晏平低聲道:“可不知為何,這回總覺得有所不同。甚至於,有人說在火場外見到了方三小姐,我竟都不覺意外。直覺告訴我,方三小姐縱然與先越國公無關,也定然與此案有關。”
“謝大人。”過了好一會兒,諸葛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案如今缺乏證據,不妨等……”
“等?”謝晏平近乎不滿地截住了諸葛鈺的話,“等到什麼時候合適?許攸同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家老小死得不明不白。”
諸葛鈺心中五味雜陳,忽然想起他再三堅持下見到的李祈佑,麵色蒼白如紙,胸口有一道明顯的傷,像是未來得及處理。
那一刻,他隻覺後脊發寒,說是狠心也好複仇也罷,她竟是做到了如此地步,果真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先越國公的梅劍。”
極輕的一句話,落在諸葛鈺的耳中,卻仿佛有千斤重,加之謝晏平後麵的話,無意於晴天霹靂,砸得他久久不能反應。
“我在京兆尹府辦案也有年頭了,知道假借已逝之人名義行凶,多少是為了掩藏什麼。”謝晏平低聲道:“可不知為何,這回總覺得有所不同。甚至於,有人說在火場外見到了方三小姐,我竟都不覺意外。直覺告訴我,方三小姐縱然與先越國公無關,也定然與此案有關。”
“謝大人。”過了好一會兒,諸葛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案如今缺乏證據,不妨等……”
“等?”謝晏平近乎不滿地截住了諸葛鈺的話,“等到什麼時候合適?許攸同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家老小死得不明不白。”
諸葛鈺心中五味雜陳,忽然想起他再三堅持下見到的李祈佑,麵色蒼白如紙,胸口有一道明顯的傷,像是未來得及處理。
那一刻,他隻覺後脊發寒,說是狠心也好複仇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