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嵐見無人敢應聲,不由地輕笑出聲,“冤有頭債有主,我原本打算隻要保長一人的性命,為嫣兒姑娘償命。現在看來,你們都得死。”
她說著拔劍出鞘,見狀其中一個男人麵如土色,趕忙伸手推了旁邊的男人出來,“是他,他就是保長!”
被推出來的男人驚恐地擺了擺手,指著旁邊推他出來的男人道:“不是我,他才是保長!”
方紫嵐嫌惡地掃了一眼兩人,手起劍落之間,分彆斬斷了兩人的一隻手,一人是推搡的那隻,一人是指認的那隻。
空中彌漫著血腥氣,伴隨陣陣慘叫,嚇得一旁的林建躲得遠了些,阿宛也不由得彆過了頭。
“再胡亂開口,你們的舌頭也保不住。”方紫嵐好整以暇地看向麵前的人,“而且我要聽的,也不是你們這種殺豬般的慘叫。”
她話音剛落,那兩個斷手的男人紛紛緊咬雙唇,強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而被嚇得麵無血色的女人忽然喃喃開口道:“是他,他是保長。”
女人邊說邊指向最初推人出來的男人,那男人被女人這麼一指,登時變了臉色,但礙於方紫嵐持劍在側,他也不敢發作,隻能憤憤地瞪了女人一眼。
方紫嵐似是來了興致,她走到女人身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說說看,你們都是什麼人?”
女人怔怔地看著她,牙齒打戰含糊不清道:“另一個被你砍斷手的男人是我弟弟,還有一個是我兒子,我是保長的妻子。”
“果然是一家人。”方紫嵐挑了挑眉,“算上保長的妹妹和她兒子,林家村竟然就剩你們六個活口,真是好狠的心。”
“你說什麼狠?我不知道!”保長矢口反駁,方紫嵐勾唇一笑,“沒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畢竟我比你們更狠。”
保長眼看她一步步逼近自己,雙腿發軟直直跌坐在地,語無倫次道:“殺人償命,你怎麼敢殺我們……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竟然也知道殺人要償命?”方紫嵐麵上笑意更盛,提起保長走到了亂葬崗之前,“你好好看看,這裡麵有多少人是你所殺?你有那麼多條命償給他們嗎?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殺人!”保長拚命地想要扭頭不看,卻被她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方紫嵐冷笑一聲,“殺了你都是臟了我的手。罷了,你去下麵陪他們吧。”她說著挑斷了保長手腳筋脈,捏碎了他身上骨頭。
她的動作極快,保長除了哀嚎什麼都做不了,鑽心刺骨的疼讓他嚎得無比淒厲,驚得林中鴉雀振翅而飛,嚇得不遠處的三人癱了身子。
“吵。”方紫嵐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然後砍了保長的舌頭,輕輕一推便把他扔下了亂葬崗。
“放心,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不過也就是疼上個十天半個月。”方紫嵐頓了一頓,補充道:“也不好說,若是瘟疫發作得快,你可能也挨不了這麼久。”
她說罷就聽下麵一陣急切的嗚嗚聲,悲戚慘怛。她視若罔聞毫不在乎地轉過身,看向不遠處幾欲昏厥的三人,笑得殘忍嗜殺,“輪到你們了。”
“求求你,殺了我!”女人高聲呼喊,她旁邊的少年剛叫了一聲娘,就被她按住磕頭,“求你了,殺了我們,來世我們當牛做馬,一定贖罪!”
方紫嵐站在女人身前,微微一笑道:“我不信來世,隻信今生。”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可惜嫣兒姑娘已經沒有今生了。”
女人磕頭如搗蒜,“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蠢,無知迷信,這才會殺了她!求你,殺了我們,不要……”
“這世道真是不公,嫣兒姑娘早逝,你們卻苟延殘喘至今。”方紫嵐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公平,由我親手來還給嫣兒姑娘。”
她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遞給了被女人按住的少年,“殺了你娘,我就放過你。”
少年震驚地仰頭看她,卻見她把玩著匕首,神情為難道:“你不肯?”
少年猶豫了片刻,就見她隨手一擲,把匕首插在了他們的中間,“我再給你們三人最後一個機會,誰搶到匕首殺了其他兩人,我就放過他。”
她話一出口,幾乎與此同時,另一邊斷手的男人就撲了過來握住了匕首,女人和少年呆呆地望向他,然而他毫不留情地拿著匕首刺向了女人。
少年很快反應了過來,抱住女人閃到一邊,卻還是被男人劃傷了手臂,吃痛叫出聲來。
男人見他們避了過去,又再一次握著匕首衝上前去。這一回女人為了護住少年,肩膀上被捅了深深的一刀。
“娘!”少年涕淚橫流,男人接連又刺了一刀,雖然刺中了女人,但卻被少年扣住了手腕,刀鋒掉轉刺向了他自己的眼睛。
隻聽一聲慘叫,男人用僅剩的一隻手捂住了左眼,少年趁機奪過了匕首,順勢在男人腹部紮了一刀,血流如注染紅了男人的衣襟,也染紅了少年的雙眼。
少年紅著眼拔出了匕首,正欲刺向男人的胸膛,卻不料方紫嵐捏住了他的肩膀,手上用力卸了他一條手臂,“到此為止。”
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方紫嵐俯身撿起,挑了男人手腳筋脈,拖著他走到了亂葬崗前,重複了一遍剛才對保長的所作所為,捏碎骨頭砍了舌頭,退下了亂葬崗。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女人大吼一聲,“你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我們任何一人!”
“是。我方才就說了,既然世道不公,這公平就由我來還。”方紫嵐看了一眼指尖沾染的鮮血,甩了甩手款步走了回去,“你們以為染上瘟疫,就是殺人的報應?”
“這報應遠遠不夠。”她走到兩人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你們以為我為何要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你們親身體會一番亂葬崗中的人所遭受的一切罷了。”
女人瑟瑟發抖,連帶聲音都顫得厲害,“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