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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野的改裝吉普碾過柏油路上的裂縫，車燈掃過遍地狼藉的戰場。
紅纓第一個跳下車，戰術靴踩在焦黑的地麵上發出咯吱輕響。
她彎腰撿起半塊扭曲的紙片，那是楚明爆炸紙留下的殘骸。
“這得有上百隻吧？”百裡胖胖縮在車門後，看著月光下密密麻麻的老鼠屍體打了個寒顫。
那些灰褐色的生物鋪滿了方圓三十米的地麵，像是給柏油路鋪了層蠕動的毛毯。
司小南戴上乳膠手套，鑷子夾起一隻鼠屍：“瞳孔擴散正常，毛發沒有變異跡象。”
她熟練地剖開鼠腹，“消化係統完整，胃部殘留物是常見的垃圾......”
冷軒的狙擊槍口緩緩掃過戰場邊緣，紅外瞄準鏡裡連隻活體熱源都沒有。
林七夜蹲在神秘殘骸旁，指尖抹過地麵粘液：“現在就是普通生物組織。”
三公裡外的廢棄冷庫，安卿魚推了推金絲眼鏡。
數以千計的老鼠正通過視野共享把各個地方的畫麵傳遞回來。
畫麵裡楚明對著窨井蓋比中指的動作清晰可見。
當看到楚明若無其事地踢開腳邊鼠屍時，他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
冷庫頂部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輕響。
三十七隻攜帶“魚種”的老鼠悄然撤離，它們混入城市下水道係統，觀測著滄南市的風吹草動。
“魚種”是安卿魚在難陀蛇妖“蛇種”的基礎上研究出來的，能通過人造蛇妖神經元鏈接其他生物的意識，達到操控他們行動的目的。
還可以做飯視野共享。
安卿魚能力有限，現階段隻能把“魚種”種到老鼠身上。
但也正因為這樣，才讓他對滄南市的局勢了如指掌。
畢竟，沒有人會注意到隨處可見的老鼠不是嗎。
它們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那麼的正常和不起眼。
……
“所有檢測結果都顯示是普通褐家鼠。”司小南摘下口罩，眉間皺起川字紋，“但它們的聚集行為不符合生物習性。”
陳牧野用鐵棍挑起鼠屍堆：“沒有頭鼠指揮的跡象，也不是食物驅使。”
棍尖突然碰到個硬物，他扒開鼠群，露出下方被啃得坑坑窪窪的黑色石塊——正是楚明之前吸收過的“神秘結石”。
“這玩意居然沒被帶走？”楚明湊過來，戰術手電的光斑掃過石塊表麵。
林七夜注意到他後頸滲出細汗，握刀的手又緊了幾分。
百裡胖胖突然驚呼：“你們快看！”他指著石塊上密密麻麻的牙印，“老鼠在吃這個！”
陳牧野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普通老鼠會以這個為食嗎？或許他們是為了神秘的屍體來的？”
司小南在一旁看著鼠屍嘀咕道：“奇怪，沒聽說過老鼠會吃神秘的屍體啊……”
又在戰場上檢查了半天，除了這些普通的老鼠屍體，他們沒再發現其他的線索。
雖然奇怪，但也隻能打道回府了。
陳牧野還不死心的吩咐司小南打包了一些老鼠屍體，打算帶回去再進行更仔細的研究。
回去的路上沒有再發生彆的插曲，隻是林七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楚明眼睛轉了一下，變魔術一樣變出了幾串黑色“烤苕皮”，“諾，你回去是去找這個吧？”
林七夜愣了一下，把頭扭到了一邊，嘴硬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回去看看戰場的情況罷了。”
楚明硬塞給了林七夜：“隨你要不要，不要扔了，大家都有，不能就你沒有吧？”
說罷就轉過頭不理他了。
林七夜看著手裡的黑暗料理，雖然都是硬塞過來的，但跟剛剛還是不太一樣。
剛剛他把這玩意兒當成毒藥看，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大家都知道它的效果了，楚明還是不計前嫌的塞給他。
扔當然是舍不得扔的，林七夜把這幾串烤苕皮收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開車的冷軒看著後視鏡道：“我說楚明，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楚明抬頭，一臉疑惑道：“啊？忘了什麼？”
說罷楚明又掃視了一圈，撓了撓頭，“應該都有了，七夜，胖胖，曹淵，沒忘啊。”
冷軒後槽牙有點疼，咬著牙道：“我呢？”
楚明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呀！我還真給忘了，誰讓你剛剛在遠處拿槍瞄我？彆以為我不知道奧，我感知敏銳著呢！”
冷軒無語凝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那是在保護你！”
楚明搖頭捂耳朵：“聽不懂思密達~”
冷軒看他這欠欠的樣，差點把車停下來揍他一頓，最終還是忍住了。
哼，不給就不給，他吃不到那就是臭的，臭的！
他偷偷買了小蛋糕，回去吃小蛋糕去！
冷軒一腳油門下去，車速更快了。
和平事務所外麵。
陳牧野原本想回去商量，想起來裡麵還有兩個不速之客，調轉車頭往紅纓家的彆墅開去。
“先去你家吧。”
“好的隊長。”
後麵開車的冷軒不知道為啥變方向了，但還是跟了上去。
紅纓家。
幾人坐在沙發上，陳牧野的神色凝重。
投影儀將鼠群行動軌跡投射在牆麵。
陳牧野用激光筆圈出三個紅點：“它們從不同方向彙聚，卻在接觸目標後立即死亡，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普通老鼠族群遷移或者是獻祭活動......”
“有人在操控。”林七夜突然開口，“就像用信息素指揮蟻群。”
司小南調出全市監控：“但要做到這種程度，需要至少'海'境的精神力。”
她的目光掃過楚明，“或者某種我們未知的禁墟。”
楚明正用爆炸紙疊千紙鶴，聞言抬頭：“說不定是鼠王成精了？我老家就有黃大仙的傳說......”
“說正事呢！”紅纓把戰術匕首插在楚明麵前的桌上，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楚明無辜眨眼：“我說的也是正事呀，很多神秘不都來源於民間傳說嘛。”
幾人突然一怔，緊緊的盯著楚明。
楚明瑟縮了一下，緊緊抱住弱小的自己：“你們要乾嘛？這種多人運動我是不會答應的！”
陳牧野嘴角抽搐了一下，抬腳給了楚明一個大比兜。
“你剛剛說神秘，我們是在想，這些老鼠會不會跟神秘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