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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杏聞言,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嗨,咱們府裡有山有水有園林,有小青蛇出沒,在正常不過,你還是去看看吧,彆說我沒提醒你,你們兩姐妹在府裡沒有身份,醫正看不看都還難說,彆耽擱下去,秋霜妹妹有個什麼好歹才是。’
冬露麵露糾結,看看廚房裡,看看甜杏,又想著二奶奶四位陪嫁婢女的能乾,她咬咬牙,最後跟著小丫鬟出了琅華苑的大門。
倒座房裡,朱嬤嬤端坐在窗前,她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手指不時地敲擊著手臂,微微發福的臉龐透著幾分陰沉,就在這時,迎春小跑著進門,走到朱嬤嬤身前,壓低聲音說道:‘不好了,嬤嬤,二奶奶的婢女喜鵲來請了許嬤嬤去膳廳。’
朱嬤嬤環抱於胸前的手一下拍在桌子上,緊張的問道:‘甜杏失敗了?’
‘那倒不是。’迎春搖搖頭:‘甜杏還未進得內院,是二奶奶覺得許嬤嬤做得粉蒸排骨特彆,特意招了許嬤嬤去問話。’
朱嬤嬤聞言,眉頭不由緊鎖,臉上的神情更沉了,迎春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問:‘還讓甜杏去嗎?’不怪她有此一問,甜杏與許嬤嬤同是章側妃的人,有許嬤嬤在場,甜杏怕是不好發揮。
‘不,讓她去。’朱嬤嬤微眯了眼,透過窗欞看向內院膳廳的方向,‘她許老太婆不是一向不與大家同流合汙麼,就看她今晚是願意助甜杏一把,還是繼續事不關己置身事外。’
許嬤嬤做好膳食後,一般會回房換下她在廚房裡穿的褐色短打廚娘裝,今晚她剛換好一身對襟寬袖長袍,二奶奶的婢女喜鵲就找來,說二爺二奶奶覺得她做的粉蒸排骨很特彆,請她去問話。
她想了想今晚的菜係,特彆是粉蒸排骨,沒有什麼不妥便跟著喜鵲去了。
一般做飯的廚子哪怕並不喜歡吃也會因為長時間泡在廚房聞油煙味而發胖,但許嬤嬤卻不同,一來琅華苑小廚房開得少,二來,她腸胃不太好,吃得少,所以她身材不胖不瘦,又因為身量高,經常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固定著,倒給人一種嚴謹、乾練的感覺。
她步態鎮定的走進膳廳,向兩位主子行禮:‘老奴見過二爺二奶奶。’
徐婉笑道:‘嬤嬤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喜鵲看茶。’
喜鵲端了繡凳擺在膳桌不遠處,然後才退出去泡茶,許嬤嬤道了謝,有些拘謹的隻坐了半邊繡凳。
徐婉說道:‘想來喜鵲已經跟嬤嬤說了這這時候把嬤嬤請來的原因。’
許嬤嬤點點頭,徐婉繼續說道:‘說來不怕嬤嬤笑話,我在家時,曾經苦練過廚藝,不說彆的,四五個拿手菜還是有的,其中就有粉蒸排骨這一道菜,自認為這道菜做得也算尚可,可吃了嬤嬤做的這道菜,我才發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嬤嬤的這道粉蒸排骨,醬香濃鬱、色澤亮紅,入口軟糯香甜,排骨酥爛脫骨、嚼後唇齒留香,有種與旁的粉蒸排骨不一樣的口感,不知道嬤嬤是怎麼做的,用了什麼材料,怎麼做出來會這麼好吃?’徐婉眼神柔和,語氣輕緩,誇讚菜品時眼裡閃著瑩瑩光輝,讓人覺得她是真的很喜歡這道菜,並非隨口一說。連沈珺也被徐婉感染,難得的露出了一份興意,嘴角微挑的看著許嬤嬤,等著她的解釋。
能被主子誇讚菜品,許嬤嬤當然高興,眼角眉梢都溢出喜悅,這道菜品的確是她精心琢磨出來,與一般的粉蒸排骨做法有些不同,她侃侃而談,如何選材,如何醃製,又如何上鍋蒸煮……這時甜杏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正在說話的許嬤嬤不由得頓了頓。
徐婉似沒發現進來的不是她的陪嫁丫鬟,略帶了幾分驚喜的問許嬤嬤:‘嬤嬤是說,蒸肉粉裡不止加了糯米,還加了粟米,一起碾成粉末,所以才能軟糯的同時,口齒留香。’
許嬤嬤答道:‘正是如此!’
徐婉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甜杏進屋後,徐婉和許嬤嬤正說著話,她飛快的瞥了一眼沈珺,發現從來都是一副冰冷神色的二爺此刻正眉眼含笑的坐在那裡。
她心跳加快,覺得冷峻的二爺也不是那麼嚇人,她捧著托盤小心翼翼的走到膳桌前,將托盤放到膳桌上,托盤上是一個魚戲蓮花的半大瓷盆和同花色瓷碗,瓷盆裡盛著竹筍粉色湯,她揭開蓋子,將湯盆端起放到膳桌的空位上,同時眼波流轉的看向沈珺,沈珺注意到甜杏的眼神,他抬眼回看著她。
甜杏臉頰微紅,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自己微笑起來,嘴角會出現兩個梨渦,她今晚特意略施粉黛,塗了晶瑩的淡粉色口脂,雖比不上二奶奶傾國傾城,卻也明媚皓齒清純靚麗。
徐婉還在問許嬤嬤:‘要加多少份量的粟米,才能達到這種口感呢?’
甜杏內心緊張,她端起瓷碗,用湯勺舀了半碗粉絲湯,壓下心底的緊張,嬌嬌柔柔的將湯碗遞到沈珺麵前,並用一雙剪水秋瞳看著沈珺。
沈珺並沒有接湯碗,他直直的看著甜杏,眼神漸漸冷了下來,甜杏隻覺得二爺的眼神似劍刃一般鋒利,刨開了她心底的小心思。
心底的緊張變成了慌張,甜杏開始害怕起來,有些後悔今日的莽撞,她不敢在試探二爺,有些慌亂的將湯碗放到二爺麵前,隻是在沈珺冷凜的注視下,雙手不由微微發抖。越慌就越容易出亂,微抖的手將湯碗放到桌上時居然不小心把碗裡的湯灑了少許出來,湯汁濺到了沈珺搭在桌上的手的袖子上。
甜杏瞬間嚇得跪下認錯:‘二爺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二爺開恩。’
正和許嬤嬤說話的徐婉被甜杏的下跪認錯所打斷,她詫異的看過來,見沈珺一臉寒意,袖子上還有湯漬,頓時明白過來。
許嬤嬤雖然還有些茫然,但見二爺臉色不善,也忙從繡凳上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