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翎見過諸位師叔,見過爺爺。”
許幼翎。許正陽胞姐。老天師的親孫女。許正陽父親因病去世後,空留下了許正陽和許幼翎這一兒一女在老天師身旁繞膝。
許幼翎身著一身道袍,麵容嬌麗。身材挺拔高挑。尤其是她那一雙眸子。宛如天上星光一樣靈動照人。
“爺爺,讓我去吧。我一定把弟弟帶回來。”
“你去?你怎麼帶?他有天師令在手。你也拿他沒辦法啊。”老天師見到許幼翎後,滿臉都是笑容。
上天對他也算是公平。自己那個孫子雖然是個大棒槌。可這個孫女卻是百裡挑一的道門人傑。
要不是她錯投了女兒身,小天師的位子哪輪得到許正陽的份?
“無妨。他要不回來我就揍他。揍到他回來為止。”說著他還揮了揮自己的粉拳。
“至於天師令。嗬嗬。我可以還俗去揍他啊。”許幼翎露出一陣狡黠的笑容。
“還俗?”其餘六位真君先是一愣,之後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幼翎師侄這招妙啊。既然還俗了,那就不是道門中人了。天師令也拿幼翎師侄沒辦法了。”
不得不說,能想出這種辦法並且有效執行的,世上也唯有許幼翎一人而已。
其餘道人就算假意還俗,難不成你還敢真的對小天師動手不成?
但許幼翎就不一樣了。許正陽是被她從小揍到大的。下起手來沒有絲毫的顧忌。就算許幼翎還俗了,她還有個長姐的身份在那壓著呢。許正陽在他這個姐姐麵前,永遠翻不了天。
“你當真要去?”老天師關心的問道。
許幼翎點了點頭:“如今天師府除了我,恐怕沒人比我適合了吧。隻要爺爺你給孫女下達一份還俗法旨。孫女必定要給那混小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可天師府離清風觀上千裡地呢。等你趕去?他人早跑沒影了。到時你上哪找他去啊?”老天師問道。
“這點孫女也是考慮過的。還請爺爺飛鴿傳信給瑤光師叔,把小弟和雲玄師弟的安危先告知於他。一來是免得讓他繼續擔心,二來是讓瑤光師叔先行一步去往清風觀。同時再讓白河道友給雲玄師弟回信。告訴他儘量拖住幾天,等瑤光師叔到了再說。”
“瑤光師叔如果走的快的話,三五日間應該能到。孫女不求瑤光師叔能說服小弟回來,隻需要想辦法攔住他不讓他繼續前往樂國就行了。就算攔不住,也要死死的跟著小弟。不能讓他脫離瑤光師叔的視線,待孫女趕到後,一切便塵埃落定了。”許幼翎侃侃而談,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眾人相互討論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似乎可行。現在最為關鍵的是給許幼翎爭取趕路的時間,隻要許幼翎一到,許正陽的愉快旅程就算到頭了。
老天師長歎一聲:“幼翎,這可是上千裡路啊。你可考慮清楚了?”
“孫女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千裡路程而已,孫女又不是沒走過。上次孫女獨自一人去離散穀向軍神請教劍法,遠不止千裡路程。爺爺,你就放心吧。”許幼翎滿臉充滿自信。似乎千裡路程對於她來說隻是小兒科。
老天師也是知道她這個孫女的,和許正陽那個棒槌可不一樣,他這個孫女可是很有才乾的。不但熟讀道家經典,還練就著一身好武藝。
尤其是在劍術一道造詣極深。離散穀的軍神對此都是讚不絕口。要不是她出身天師府,軍神都想把她收入門牆了。
“既如此,那你就去吧。”老天師倒是不擔心她這個孫女的安危。先不說她天師府的這個出身,就說她自身的武藝,尋常高手都未必能近的了她的身。
她可不是那種單純幼稚的傻白甜。人情世故這方麵。也是通透的很呐。否則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能想出還俗這個主意來。
彆看她隻比許正陽大五歲,可兩人的思想境界卻是天壤之彆。
“多謝爺爺成全。幼翎一定會把小弟帶回來的。還請爺爺放心。”許幼翎對老天師做了個鬼臉。
老天師一臉寵溺的笑了笑。當即便吩咐道:“讓白河來見我。”
懷陰領。
“小天師還沒找到嗎?”李繼在密室裡滿臉陰鬱的對著一個武將問話。
那武將單膝跪地,頭都不敢抬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城中已經全翻遍了。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家裡都搜了一遍。就差把懷陰城的土地犁一遍翻開來找了。”
“怎麼可能?到底是誰下的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下手?莫非是本王的計劃被人知道了?”李繼心疑不定。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
尤其是他還準備利用天師府來幫他們懷陰領擋槍的。可現在這麼一搞。天師府不跟他翻臉就不錯了。還擋槍?等著被捅槍吧。
李繼感覺自己很冤啊。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在這個時間搞事。搞事就算了。還要在他懷陰領搞事?這不是等於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算算時間。他那個三哥李銳的死期已經將近了。他在李銳身邊安排的後手,也就是在這幾天發動了。現在想要臨時撤回任務恐怕都無法做到。
等李銳一死。昊王也會相繼暴斃,然後有關世子殺父弑兄的謠言便會甚囂塵上。接著他懷陰領便會徹底蟄伏起來,蓄勢待發。
這其中說起來簡單,卻是一環扣著一環,容不得半點差錯。
可昨天姚書蘭來向他轉告了瑤光真人的最後通牒。直接給李繼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彆說他現在還大事未成,羽翼未豐。就算他今後一統昊國。天師府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得罪天師府。等於就是和全天下為敵。人人得而誅之。
“王爺,計劃不可能泄露。否則來的就不是天師府,而是朝廷的大軍了。小天師這事,可能真是個意外。”武將分析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隻要三天之內還沒找到小天師。不對,現在還隻剩兩天。真到那時,不但本王要從假死變成真死。你們這些懷陰領的將領,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天師府,本王恨啊。”李繼仰天悲鳴。不知道他是恨自己力量太小,還是恨天師府的冷酷無情。
直到此刻,他才深刻感受到來自天下四極的威壓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