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問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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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力的聲音喊得十分響亮。

外麵廊下和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一時間笑聲不斷。

如花鬨了個大紅臉,叉著腰瞪著陳力。

“你你說那麼大聲乾什麼?我又沒聾。”

陳力一臉無辜,“是你說讓我大點聲的,現在你也聽到我說的話了。

你能嫁給我嗎?”

如花的小臉紅成了蝦子一般,下意識轉頭看向顧楠。

“姑娘”

顧楠笑嘻嘻地擺手。

“叫姑娘也沒用,這是你的終身大事,總得要你自己點頭才行。”

她一邊笑,一邊打量著陳力和如花。

陳力她是信得過的,為人沉穩又有算計,是個可靠的男人。

倒是如花這丫頭,先前她在謝家的時候,目睹謝恒做的那些齷齪事。

天天嚷嚷著這輩子都不嫁人。

上一世她也是一直陪著自己身邊,直到被謝恒活活打死。

這一世若是能嫁給陳力,也算是一世美滿了。

如花是個潑辣又直接的性子,遇到事情從來不會糾結太久。

叉腰盯著陳力看了一會兒,便點了頭。

陳力高興地咧著嘴笑,“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如花下巴一抬,“那當然,你敢對我不好試試,我可是有姑娘給撐腰呢。”

顧楠被她逗笑了。

“好,為你撐腰,等忙完朝廷選女官的事,我就親自送你出嫁。”

陳力和如花歡天喜地離開了。

朝中,禦史們紛紛稱病不上朝。

蕭懷恩在早朝時正式宣布開始推行女官令,吩咐朝中六部和各衙門都整理出合適的差事,交由吏部。

吏部擇日進行女官選拔考試。

這一道政令頒布下去,舉國震驚。

雖然朝中各部退出來的職位都是六品,七八品之類的小官,但從此女子能走出內宅,走出家庭,走入朝中,開始當差做官。

這已經是上千年來頭一次了。

一時間天下各州府的風向,人心都發生了變化。

很多人開始越發重視對女子的教育,家裡有點家底的,都琢磨著要不要送女孩子去讀書識字。

家境貧窮,也琢磨著要不要孩子去清河女子學院。

與女官令一起下達的還有一道聖旨,是將女子學院並入國子監進行管理。

這是顧楠提議的。

上次陳雷等人鬨事,口口聲聲指責她利用女子學院為蕭彥拉攏人心,沽名釣譽。

顧楠回去琢磨許久,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女子學院並入國子監,歸屬國子監管理。

蕭彥也同意這個提議。

女子學院並入國子監,素月,秋寧和許春榮便都有了職位。

素月被封為五品的司業,秋寧和許春榮都是六品的女子學院監丞。

秋寧還好,但許春榮和素月拿到國子監派人送過來的官服,官印後,兩個人都哭成了淚人。

許春榮當初被清河縣令李青軟禁,後來為了告發李青,不惜毀了名譽當證人親自做證。

事後族人和家裡人不能容她,逼得她甚至一度自殺。

被顧楠救下後便和家裡人,族人斷了關係。

本想著安安靜靜在女子學院教一輩子刺繡也很好,沒想到形勢變了,她也成了朝廷的六品女官。

許氏族人得到消息後,後悔的腸子都斷了。

還有許春榮的嫂子,更是後悔得想抽自己,幾次來女子學院找許春榮道歉,哭著求原諒。

許春榮都沒出去見人。

經過幾年的沉澱,她整個人心態平和了許多。

“餘生我就隻想安安靜靜地在女子學院教導學生,做好自己分內的差事。

至於彆的,我已經不會再強求。”

她不願意見許家人,顧楠也護著她,吩咐門房將許家人都打發走了。

而素月的心態,在拿到認命的文書後也發生了變化。

用手反複撫摸著文書上的字,泣不成聲。

“當年父親一心想進京趕考,金榜題名,做一個受天下人敬仰的好官。

誰知卻在進京途中被害,如今兜兜轉轉,我竟然成了朝中的官員。

這算不算是完成了我父親的遺願?”

顧楠幫她擦去眼淚,“當然算,我向孟秀才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

明天去報國寺上香吧,將這件大喜事告祭給你的父母。”

素月忙不迭點頭。

“是應該去上香的。”

顧楠見她雖然哭紅了眼,但眼神晶亮,洋溢著從來沒有過的自信。

笑著道:“你如今已經是朝中正式的官員,還是從五品的官員,多少人一輩子都到不了這個級彆。

你知道陛下為什麼會封你這個品級嗎?”

素月懵懵懂懂,遲疑一下,小聲問:“不會是蕭恪他向陛下求的?”

一說到這裡,她便想起了那日和蕭恪一起被帶到大理寺的情形。

大理寺卿於大人表示因為要問話的人太多,加上蕭恪砍傷了人,為示公正,還是要將蕭恪關進監牢。

她陪著蕭恪住進了同一間監牢。

於大人帶人來問話。

“王爺為何要去女子學院門口,是聽說女子學院門口有人鬨事,受清河縣主所托?”

蕭恪搖頭,紫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沒人委托,素月在那裡,我要去保護她。”

於大人皺眉,“王爺當時看到了什麼?那些學子如何鬨事的?”

蕭恪眸中鬱氣乍然翻湧。

“沒看到,我隻看到他們傷了素月。”

於大人揉了揉眉心,“王爺為何要砍了陳雷他們的手臂?”

蕭恪倏然站起身,渾身戾氣更甚。

“他們用哪隻手傷了素月,我便砍哪隻手。”

說罷,轉身一掌就拆了監牢的木柵欄,大步朝外走去。

於大人嚇壞了,“王爺要去哪裡?”

蕭恪頭也不回,“你的問話讓我想起了還有人碰傷了素月,我還沒砍完。”

於大人

這還讓他如何問話?

問不了一點。

最後還是素月出麵,抱住了蕭恪,方才平息了他身上的戾氣。

夜裡,兩人在牢中相對而坐。

蕭恪問她為什麼不能嫁給他。

素月認真想了想,還是將心中一直潛伏的自卑與恐懼說了出來。

蕭恪聽完後,沉默許久,隻說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便沒了下文。

素月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蕭恪進宮幫她求了官職。

顧楠笑著搖搖頭。

“蕭恪確實進宮了,但你的官職卻在他進宮之前就擬訂了,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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