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阿蠻是白玉薇的苗疆侍女。
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白玉薇冷聲道:“讓你收拾包袱沒聽見嗎?是不是我使喚不動你了?”
阿蠻低頭:“阿蠻不敢。”
“不敢就快去呀!”
“是。”
阿蠻硬著頭皮去收拾包袱。
白玉薇負氣地望著孟芊芊:“我今日就回苗疆,你滿意了吧?”
孟芊芊搖搖頭:“我可沒說要攆小妹走。”
白玉薇冷聲道:“你嘴上不說,心裡分明就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你討厭我,巴不得我趕緊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出現在你麵前才好!”
孟芊芊道:“這是你自己的想法。”
她對白玉薇雖談不上有多喜歡,可看在苗王與柳傾雲的份兒上,她也隻當白玉薇是一個被寵壞的親戚家的孩子。
何況每每白玉薇鬨起來,苗王和柳傾雲都不會拉偏架,她對管孩子這件事就更是一點怨言也無了。
白玉薇委屈又憤懣地說道:“你就是不敢承認而已!你處處討好我姑姑,討好我祖父,隻會博他們的歡心!你們中原人一個比一個虛偽!”
孟芊芊捂住寶姝的耳朵,不讓寶姝聽到這些不該聽的。
寶姝睜大烏溜溜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看著孟芊芊。
孟芊芊對白玉薇道:“你真要走,我不攔你,但這件事必須和家中的長輩說一聲,你自己去說吧,他們若是同意了,我就放你走。”
白玉薇一噎,狠狠道:“說就說!”
她去找苗王。
不巧,苗王進宮和太上皇下棋去了。
下棋是次要的,主要是送完外孫沒處去,上太上皇那兒打發一下時間,然後中午還能蹭一頓飯飯,一會兒再接外孫一塊兒回家。
白玉薇於是去找柳傾雲。
柳傾雲正補覺呢,不耐煩見任何人。
“剛剛不是還帶那個女人進宮了嗎?就是慣著一個外姓人!”
白玉薇不知柳傾雲是進宮探望自己妹妹,隻當柳傾雲是偏心孟芊芊,思及此,她心裡的落差感更大了。
她帶著一肚子委屈屈白輕塵。
不論怎樣,白輕塵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他對自己的疼惜是不摻假的。
可誰料白輕塵也沒見著。
“少主出去了。”
一個苗疆侍衛說道。
“去哪兒?”
白玉薇問。
苗疆侍衛道:“屬下不知。”
白玉薇氣鼓鼓地出了院子。
孟芊芊坐在樹蔭下教寶姝識圖。
寶姝都比白玉薇認真,教什麼念什麼,念什麼會什麼。
“小妹去哪兒?”
孟芊芊叫住她。
白玉薇冷冷地說道:“去找我哥哥!”
孟芊芊把寶姝塞進自己嘴裡的手指拿了出來:“不許去。”
白玉薇一噎:“你……你管得著嗎?”
孟芊芊還真管得著。
彆說都督府的下人了,就連苗疆的侍衛也沒人給白玉薇放行。
白玉薇氣急敗壞地回了自己院子。
然而就在臨近午飯時,阿蠻突然來報:“小姐不見了!”
孟芊芊蹙眉:“那些看著她的侍衛呢?”
阿蠻低聲道:“被小姐下蠱放倒了。”
都督府的西門附近,穿著丫鬟衣裳的白玉薇乾脆利落地翻過了牆頭,穩穩落在地上。
她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得意地說道:“想關住我?做夢!”
她從荷包裡取出一隻會飛的小蠱蟲:“帶我去找哥哥。”
小蠱蟲自然聽不懂人話,不過這種迷蹤蠱的子蠱會追尋母蠱的氣息,而母蠱就在白輕塵的身上。
白玉薇一路追著迷蹤蠱,在炎炎夏日走得滿頭大汗。
“京城真的太熱了,太熱太熱了……”
在山裡住慣了的她,快被烤成魚乾了。
不知過去多久,她拐進了一條魚龍混雜的大街,這條街與她在京城見過的任何一條街道都不一樣。
鋪子又破又舊,擺攤的小販又悍又凶,有那麼一瞬,她懷疑這裡不是京城。
迷蹤蠱飛進了一間小酒館。
白玉薇捏著鼻子走進去,望著四處東倒西歪的醉漢,嘀咕道:“你是不是弄錯了?哥哥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自不遠處閃過。
“哥哥的侍衛!”
白玉薇追著對方上了樓。
白輕塵的侍衛進了最儘頭的一間廂房。
白玉薇打算給哥哥一個驚喜,就聽見哥哥的聲音:“你們故意引我出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引?
白玉薇狐疑地頓了頓,放棄了推門而入,改為在門縫裡附耳偷聽。
“白少主,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誠心想與白少主合作。”
“我不需要與任何人合作。”
“白少主,不會真以為你已經坐穩了苗疆少主之位吧?苗王自入京以來,有多疼愛他的親外孫,想必你也看到了。血濃於水,不論白少主有多忠於苗王,苗王的親外孫一旦與你爭鬥起苗疆來,恐怕你沒幾分勝算吧?”
“白少主,我們也是為你抱不平啊,這些年在苗王跟前儘孝的是你,幫苗王治理苗疆的是你,你真的甘願為他人做嫁衣?”
二人一唱一和,努力勸說著白輕塵。
白輕塵道:“你們希望我怎麼做?殺了陸沅嗎?還是殺了我祖父?殺了陸沅,還有陸沅的孩子,再者我姑姑也能生養,照這麼看,殺掉我祖父才是萬全之策。我祖父一死,苗王之位的爭奪勢必被抬到明麵上,屆時整個苗疆將陷入水深火熱。”
白輕塵接著道:“你們的算盤打的很好,可惜我並不想要苗王之位,更不會給你們分裂苗疆的機會,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告訴我祖父,也請你們回去轉告你們主子,讓他死了這條心。”
白玉薇暗暗皺眉。
原來他們是來拉攏哥哥的。
哥哥真傻!
憑什麼把苗王之位讓出去啊?
論天資、論勤奮、論出身,哥哥哪一點輸給陸沅了?
就因為陸沅年幼走失,祖父對他心存愧疚,便要用整個苗疆做彌補嗎?
陸沅自己都是個奸臣呢,除了為虎作倀,還能乾什麼?
他有何資格與能耐治理苗疆?
真要讓,也該是陸沅給哥哥讓路才是!
她正想推門而入。
忽然,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逼至她身後,一記手刀劈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