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小花園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前麵兩箭,孟芊芊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箭術。
她連飛身而出的箭矢都能射中,何況一個站在原地的大活人?
何況在宛平公主拿頭盔給二人罩上之後,二人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再也聽不到對麵放箭的聲音。
剛剛那一箭,孟芊芊是靠著誘惑白玉薇按照自己設定的角度射出,依此來判斷方位與時機的。
並非是她聽得見。
對白玉薇而言也一樣。
當白玉薇發現雙耳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抬手就要去摘頭盔。
宛平公主冷聲道:“白小姐!你是認輸了嗎?”
白玉薇氣呼呼地說道:“我不想戴頭盔!你們給我換成布條!”
宛平公主被弄壞了那麼多貴重東西,本就心情欠佳,這個勞什子苗疆千金又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她煩都煩死了。
“剛剛說布條不行的是,如今要換回布條的又是你,規則你家定的?玩不起就彆玩!”
她不偏幫任何一方,單純是看不慣。
檀兒咬了一口糖葫蘆說道:“額勸你趕緊認輸喲,額姐姐百發百中,當心你小命不保喲!”
白玉薇惱羞成怒:“你放出不是說她不懂箭術嗎?你騙人!你們騙人!”
周楠嫣蹙眉道:“原來你聽見了?你明知孟姐姐箭術不精,還執意和她比,你不是欺負人嗎?”
白玉薇朝孟芊芊的方向一指:“可她像是不會箭術的樣子嗎?”
周楠嫣據理力爭道:“難道非要孟姐姐不會你才和她比嗎?宛平公主說的沒錯,玩不起就彆玩,真讓人瞧不起!”
白玉薇氣得抽出腰間的鞭子,劈啪一聲打在地上。
檀兒趕忙擋在周楠嫣身前。
孟芊芊對準白玉薇的手腕,猛地拉了個滿弓。
“住手!”白輕塵喝止了白玉薇,站起身對孟芊芊道,“陸少夫人,我妹妹輸了!”
白玉薇勃然變色:“哥哥!”
孟芊芊淡淡說道:“你替她認輸,可作數?”
白輕塵正色道:“作數,小妹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請陸少夫人高抬貴手。”
孟芊芊沒立即收手,而是轉身麵向席上:“宛平公主。”
宛平公主公平公正地說道:“本公主做見證,此次比試,十二衛孟小九勝。”
白玉薇氣得摘了頭盔,將其與手中的弓箭狠狠扔在地上,又蠻橫地扯下蒙眼的布條,一並扔地上,把它當成孟芊芊狠狠踩了幾腳!
宛平公主瞥了眼被她摔壞的弓以及摔臟的頭盔,翻了個白眼,對管事的說道:“一並記她頭上。”
管事的忙拿出筆,唰唰唰地算賬:“禦賜寶弓一副,戰甲頭盔一個,香雲紗發帶三段……”
“這破公主府,我再也不來了!”
白玉薇氣鼓鼓地走了。
荀煜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作壁上觀,是想看著都督府與苗疆仇怨加深,可不是想得罪宛平公主。
他忙對宛平公主拱手行了一禮:“公主,白小姐她……”
“行了,你也彆說她是無心的,有心無心本公主不在乎。”
宛平公主今日聽到的亂七八糟的話過多了,實在沒耐心再聽任何人叨叨。
她讓管事的把賬本遞給白輕塵:“白少主,你妹妹欠的賬,她走了,作為兄長,你應該會替她還上的吧?”
方才所有人聽得明明白白,白玉薇親口答應了所有損失由她來賠。
白輕塵接過賬本:“稍後我自會讓人把銀子送到貴府。”
宛平公主道:“如此最好。”
孟芊芊摘下頭盔與布條,連同手中的大弓完好無損地交到女官手中。
宛平公主瞥了孟芊芊一眼,一時間,覺得這個女人竟然比白玉薇要順眼一點。
宛平公主是最不屑恃強淩弱的。
比她弱小的,她即使看不慣也不會去刻意刁難,她甩臉子的都是繼後、貴妃之流。
她唯一仗著身份刁難過的人是孟芊芊。
誰讓孟芊芊搶了陸沅?
不能原諒。
孟芊芊此時已回到座位上,她察覺到宛平公主的目光。
是錯覺麼?怎麼感覺宛平公主對她,一會兒是欣賞,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
孟芊芊想了想,起身對宛平公主道:“公主,賭約已成,我是否可以帶走辰龍了?”
宛平公主淡淡說道:“帶走吧。”
巳蛇此時開了口:“辰龍,我有話問你。未羊,亥豬,既然你們也在,那就一起吧。酉雞。”
姬籬冷著臉:“叫我姬籬!”
孟芊芊知道巳蛇是想調查叛徒一事。
她沒了當時的記憶,所以無法斷定究竟是誰假傳了“楚大元帥”的命令,她得去聽,說不定能通過與十二衛的接觸,觸發一些記憶。
她來到宛平公主身邊,笑著看向對方:“宛平公主。”
宛平公主道:“人已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孟芊芊搓搓小手:“我去和十二衛說說話,勞煩公主幫我照料一下陸沅的娘?”
宛平公主一愣。
似乎在說,還有這好事?
一行人打算去附近的涼亭說話。
孟芊芊大步流星地跟上。
巳蛇:“小寅虎,不乾你的事,你不要跟來。”
孟芊芊瞪圓了眸子:“怎麼不乾我的事?我可是你們的——”
楚、大、元、帥!
半刻鐘後,被巳蛇點了穴的孟芊芊,被兩個公主府的丫鬟抬回了小花園,一臉麵如死灰。
回荀家的馬車上。
白玉薇十分不甘地說道:“哥哥,你方才為何要認輸?我不信她敢射傷我!”
白輕塵嚴厲地說道:“若不是我及時認輸,你的右手已經廢了。”
白玉薇辯駁道:“她才沒那麼厲害!哥哥,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白輕塵沒再繼續與妹妹爭辯事實本身,而是說道:“薇兒,你這樣會讓我後悔帶你出來的。”
白玉薇受傷地喚道:“哥哥!”
白輕塵語重心長地說道:“在苗疆,人人都讓著你,是因為有祖父護著你,但這裡是京城,你不能像在苗疆時那麼任性。如今我倒是慶幸你沒有嫁給陸沅,以你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做京城的夫人。”
白玉薇氣哭了,掀開簾子跳下正在行駛中的馬車。
車夫驚得趕緊勒繩停馬。
白輕塵道:“你去哪兒?”
白玉薇委屈地說道:“我去找祖父!我要告訴他,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