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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沉默。
“並非是貪生怕死。”
上清靈寶宗大能的聲音溫和，聽之就有個相貌清臒，手拿拂塵的得道真修樣貌浮在心中，道“我等肩負宗門生死存亡，祖師萬代傳承祭祀，在沒有新的宗門煉虛誕生之前，性命怎能輕許？”
“哈哈，有道理。”
一個聲音輕笑一聲，似乎也是覺得不錯，又似乎是在暗暗嘲諷。
“丹鼎道友，無需說什麼怪話”
“的確是有道理的。”
一個沙啞陰冷的聲音出現，隻是聽著，就讓人似乎看到了潮水一樣的陰影湧出，向天地之間鋪開，吞噬一切星辰，一切生靈，讓人恐懼發抖。
這是修士常年與陰影融合，進而發生了可怕的變化，人亦如影。
“我等壽元三萬載，即使走到了暮年，依舊有近萬年的壽命。”
“區區一些壽元數百的螻蟻，又如何能與我等等同？”
“道子，隻要不是多次連續夭折，重新啟用封存新的道子種子即可，數百年過去，又會誕生新的道子，於宗門並無多少損害。”
陰冷的聲音淡淡道，並不遮掩什麼。
“影魔道友的確是心性果決。”
有人誇讚。
“螻蟻之稱，過了，畢竟是我等的弟子，並非可以隨意舍棄之人。”
有人搖搖頭。
“不成煉虛，終究是螻蟻，這是無法改變的。”
“即使是我的弟子。”
陰冷聲音冷冷道“我等，昔年也是這樣過來的，拚殺，為宗門而戰，在死境中求生，等到上一代煉虛坐化後繼承宗門道統，什麼樣的強者都有一個由弱變強的過程。”
“他們運氣不好，他們的實力也不夠強。”
“所以，死了就死了，正如死在他手中，煉製在屏風中的諸多奴婢、美人一樣。”
“這理所應當，天道循環。”
大能的聲音，殘酷而冷漠，頗有太上忘情，天地至公的意味。
影魔道子隨意的屠戮弱者，將無數絕代佳人，名廚奴婢抽出神魂，煉製成活死人，他不覺得有錯，理所應當。
影魔道子實力不夠強，被人打得灰灰湮滅，他也覺得理所應當。
大能的壽命太長了。
數萬歲！
在這個過程中，子女，父母，家人，朋友，師長，師兄弟，全部都死光了。
道子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最近數百年出現的一個陌生的生命，見麵和相處的時間很少，隻有必要的時候才會現身傳授宗門功法，答疑解惑。
這種情況下，想要讓他們對道子有濃厚的感情，是不現實的
除非擁有界域難得一見的道子級天賦的人，恰巧是大能的親子，或者親人之子，這種情況才會發生變化。
不然，也隻是陌生。
“廢那麼多話乾什麼！”
“無非就是貪生怕死而已，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一個粗豪的聲音不耐煩了，是萬獸仙宗的大能“老子活了兩萬多年，真的很喜歡這個世界，還沒有任何厭倦，還想要活下去，不想現在就死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活十萬年，百萬年！”
“再者，”
他看向周圍，突然一笑“我真的怕，自己戰死了，你們七個老混蛋還活著，然後瓜分我宗門小千世界，吞並我們宗門傳承，搗毀我萬獸仙宗列祖列宗牌位，站在我的墳墓上嘲笑蠢貨。”
“如果這樣，我真是死了也難受。”
“這樣還不如讓東極魔門給滅了呢，至少人家也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該。”
“這……”
其他七位大能相顧無言。
“天道契約，”
“萬獸師兄說的也不無道理，”
青木仙宗的空靈聲音建議道“我等定下契約，約定誰戰死後，必定護持其宗門基業，如有違反，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這樣如何？”
有多人意動。
東極魔門必須要解決！
這是顯而易見的，不然未來，宗門可能會有傾覆的危險。
“不行。”
“天道契約，不可信。”
陰冷沙啞的聲音冰冷道“界域曆史上，大日劍閣日脈和月脈之間有條件苛刻，規定細致的天道契約，確保煉虛在日月兩脈之間輪轉。”
“九大仙宗來到這片界域的時候，互相之間也有不得互相攻擊，互相幫助的天道契約。”
“三千年前，東極魔門和我們之間，也有天道契約。”
“這些，最後都違背了。”
“從遠到近，從曆史到親眼目睹，天道契約於吾而言，是不可信的，無論如何劃分條款，規定如何殘酷的違約下場，都不行。”
他冷冷道。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出來。
青木仙宗的生存能力最強，擁有比其他煉虛更多的生存機會，若是她故意引導，說不定會形成多人死亡，多人重傷，而她輕傷的局麵。
那時，再想辦法繞開天道契約，說不定青木仙宗主宰界域的大運就在諸多巧合中到來。
未來，當真正的青木仙宗煉虛之上的修士誕生，說不定會將這一段曆史寫入界域道史中，當做青木仙宗被仙道眷顧，天命所歸，注定主宰界域的鐵證。
“那要如何？”
青木仙宗的空靈聲音頭痛道。
“乾脆你我八人互相設置生死禁製吧。”
天機仙宮的大能聲音滄桑，歎氣道“一人死，另外七個人在斬殺東極魔門後，滅絕其母星後，也都死，能不能活下來看各自的手段，但一切以先徹底覆滅東極魔門為前提。”
“誰也不能漁翁得利。”
“這樣可好？”
他的聲音慈和，像是一位得道長者，卻說出這樣殺氣騰騰的話語。
“不可，”
“還未到如此地步……”
“道友……”
其他七個聲音頓時覺得有些太極端了。
……
大能之間的爭吵，並沒有影響到星空戰爭的進行。
就在界內戰爭結束後的一年，八大仙宗的煉虛道兵、軍陣和大能就再次殺來，更加殘酷，更加血腥。
金丹修士，元嬰修士，化神修士成片隕落，星空都被打崩了。
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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