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走出靈寶商會,神識翻閱玉簡中的情報。這裡麵,很多原本都是頂級機密,耗費大量的元嬰階天材地寶都不一定能知曉。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為許多人所知,也就是下階修士還是懵懂而已。這種等級的情報,以靈寶商會的信譽,真實性還是比較高的。大日墜落之日。這是商氏給當日大日宗內發生的內戰命名的稱呼,惡意滿滿。此戰之中,大日宗的元嬰巔峰修士,天陽真君聯手六道宗太上長老,六指老魔,規山鐵家天規老怪,三大元嬰巔峰修士圍殺大日劍宗的劍陽真君,將其重創,狼狽逃到劍脈一座陣法之內,勉強苟全性命,龜縮不出——要知道,此人是大日宗最強的劍修,在以往,隻能通過六指老魔和天規老怪帶著多位元嬰修士圍殺,這才能勉強抵抗這麼久。這是正魔盟的優勢,積累時間多,元嬰修士多。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反而倒轉過來。正魔盟的元嬰不斷死亡,凋零,補充隻能靠少數嫡係晉升而來。大日宗則是相反,北原諸多平民散修,家族旁係,中小家族宗門等金丹都是他們的後備力量,短短二百餘年,大日宗在元嬰修士的數量上實現反超,從而將正魔盟正麵擊潰,開始追亡逐北。若無變化,正魔盟二十八家族全部被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可惜的是,後來的諸多散修,家族旁係,中小家族出身的金丹,相比於嚴苛的劍道,他們更加適應大日宗法修的道路,不免走得越來越近,兩者開始合流。因此,同樣的,對大日宗內,所有資源,所有天材地寶,儘數奉給大日宗劍修的現狀感到不滿。在大日宗和正魔盟交戰的這些年裡,就已經爆發過大小不一的衝突,隻是外敵還在,各自隱忍罷了。當正魔盟潰敗之時,大日宗法修的最強者天陽真君不願意忍受了。他聯手六道宗太上長老六指老魔,規山鐵家天規老怪,外加諸多大日宗元嬰法修、正魔盟元嬰,再一次圍殺劍陽真君和大日宗劍修。這一戰,天昏地暗,強者陸續死亡。大日宗劍修死了八成以上,元嬰劍修死了**個,剩下的金丹築基劍修更是死傷無算。最後,重傷垂危的劍陽真君退避大日宗主殿,依托多年來不斷加固的鎮宗大陣勉強堅守。天陽真君,六指老魔,天規老怪三位元嬰巔峰修士帶著一乾元嬰真君圍攻數年,未果,互相之間也有嚴重的提防,不少人都是有血仇,衝突不斷,甚至開始爆發小規模的仇殺,難以為繼。無奈之下,天陽真君等人隻好退去。天陽真君和諸多大日宗法修在另一處從正魔盟手中奪下的四階頂級靈脈上重建了大日宗,自號大日宗太上長老,又,將原本占據這裡的剛體陽氏上下儘數滅族,不拘於修為,元嬰金丹築基練氣一概屠滅,凡人中的陽氏公侯世卿大夫都是如此。原本的大日宗山門內,劍陽真君沒有爭奪大日宗的名號,環顧滿山殘存的劍修數月,沉默許久,將宗門改為大日劍宗。似乎是在示弱,承認天陽真君帶領的大日宗地位。後續,大日宗還跟正魔盟又做過一場,大勝,再度吐出大量的土地和靈脈。大日宗,依然是北原最強勢力。其下是正魔盟,最後則是大日劍宗。大日宗雖強,元嬰修士數量最多,卻也無法在另一方的窺伺之下,滅掉任何一家,隻能無奈妥協,漸漸形成三足鼎立之勢。至今為止,三大勢力依然敵對,不時有金丹築基修士爭殺,但元嬰層麵的大戰,就很少聽聞了。經過二百餘年的戰亂,北原難得地出現了和平的希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兩次大戰之間的間隙,三大勢力都是在儘力恢複自身力量。一旦哪家的力量最先恢複,實力拉開差距,滅宗滅族大戰瞬間就會爆發。其中,正魔盟諸多家族較為悲觀。恢複力量的速度。在過去二百年的時間裡,已經證明北原家族在這方麵完全不擅長。許多元嬰真君憂心忡忡,主導自己麾下勢力做出了許多改變,神鴉真君就是其一。“真是混亂,真是……很好啊。”江定看完玉簡,讚歎不已。“大日劍宗的力量衰落了,這對我而言,是非常好的事情,一旦實力達到,就可以向劍陽真君求取他掌握的大日傳承。”“不給……”“不,不存在這種可能。”“劍陽真君,一定會熱心地給予我幫助。”他語氣平靜。在畜靈仙城閒逛的這段時間,天色昏暗了一些。夜晚正在靠近。城牆和街道中,許多細密的陣紋開始複蘇。修為低下的凡人和練氣修士眼睛開始朦朧,他們麵色變化,快步趕向自己的家中,狗窩馬廄魚塘之類。片刻之後,許多人的臉上開始出現毛發、鱗片、羽毛之類的東西,做出犬吠,啃食青草,梳理羽毛等舉動。更有甚者,完全變成狼豺蛇鷹等,開始在大街上進行夜晚的捕獵,常常生吞活剝,內臟和鮮血灑滿大街。“剝皮法……”江定看了這些人一眼。這似乎是一種特殊的修煉方式,在這種完全沉浸成為畜獸的行為中,對畜道的功法理解,修煉速度都會得到加強,可以看做一個提升修煉速度的陣法。就是較為血腥。肉食動物和食草動物不時互相吞噬,逃亡,追擊,直到進入家中,才會停止,存在某種禁忌。一層朦朦朧朧的皮殼開始出現在江定體表,似乎是某種三階靈鷹的模樣,於此同時,絲絲縷縷的嗜血之念開始悄無聲息地湧入識海之中。周圍的金丹修士也開始出現這種情況。有的麵色大變,趕往客棧、洞府之類的地方,有的則是毫不避諱,主動接納嗜血雜念,殺向周圍的半人半畜,大口咀嚼血肉骨骼,化為精純的精氣和靈氣資糧湧入體內。“不錯,還成了試煉場。”江定看著周圍逐漸瘋狂的人群。有的身不由己,不得不走出家中,原因或是欠債,或是繳納血稅,或者期望得到什麼,不一而是。有的,則是什麼都沒有,就是單純的想要殺戮,主動投入其中。他隱匿身形,在周圍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之前,消失不見,快步趕向城門方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