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意下如何?”江定飛在天空,目光向兩人看過來,問道。深重的壓力落在身上,呼吸不由得一窒,法力也停頓少許。“小師叔劍道精深,弟子告退。”雷靈鶴苦澀道,拱手抱拳,自行離去了。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提不起任何戰意,已經是沒有任何靈魂的空殼。“小兒輩!”“若不是你,老夫的道途本該是光明無限的。”周困龍眼睛中充滿血紅和怨恨,強烈不甘:“你為什麼要出現,奪取我的大道機緣?”“殺!”他怒吼,丹田裡的法力傾瀉而出,催發到極致,不惜自毀手中的極品火焰小山法器。小山瞬間漲大為七八丈大小!火焰炙熱而狂暴,向外蔓延無數猙獰的火蛇,被托舉在手中,一條條肌肉虯結,力量凝為一點,向天空的青衣少年砸過去。築基巔峰的法力火焰與純粹的力道結合。掌門雷靈鶴為之色變。“你的底牌,兼修了煉體且同樣修煉到了築基巔峰?”江定淡淡道。雙築基巔峰合一,即使四五名築基巔峰修士圍攻,都不一定能奈何他,沒有自己,他應當是此枚結金果的主人。鏗!一口湛藍飛劍,收斂了絕大部分鋒芒,從眉心中緩緩浮現,劍出鞘的聲音,擴散開來,傳遍四方。無可阻擋地映入所有人的神魂之中。“這劍……”赤鳶公主和墨羽大將遍體生寒。依稀想起,與妖族憑借自己的血脈天賦本能相比,人族最是擅長借助外物。咻!湛藍劍光從小火焰山極品法器一穿而過。小火焰山七八丈高,其上道道火蛇猙獰嘶吼,色澤深紅,可焚金熔鐵,此時卻一滯,停頓在天空。一道細微湛藍痕跡出現小火焰山中部,迅速擴大,而後變成兩半,轟然爆炸開來,兩片拳頭大小的山型法器墜落,光滑的斷麵上絲絲蛛網狀的裂痕清晰可見,滲入到了法器最深處。“噗!”祭煉多年的極品法器被破,周困龍大口吐血,法力和神魂震蕩不休。“我不甘!”他怒目圓睜,還想要做什麼,一口湛藍飛劍晶瑩如玉,尺許長,抵住他的眉心,讓所有的動作僵硬。“不甘什麼?”江定飛到他的麵前,仔細看了一眼其大好頭顱和那一雙血紅怨恨的眼睛,輕聲問道。真是一顆好頭啊。隻可惜,不能。兩位七羽金丹做事都挺講究,該給的給了,該有的支持也有,倒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壞規矩的事情,讓異族之人小瞧了。“不甘……”周困龍怒吼的話語一滯,亡魂大冒,神魂冰冷森寒,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了。“好自為之。”江定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縷細微的破滅劍意模擬的類太陰劍意落在他的肩膀上,極其隱蔽,沒有引起任何人,包括幾位金丹的察覺。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定位而已。隱蔽這方麵,太陰劍意的確有專長,破滅劍意有所不如。從對方眉心上取回太清飛劍,江定收斂了體內的法力,甚至連護盾都未曾展開,從他身邊施施然走過。‘機會!’‘法修身體脆弱如紙,如此近的距離,隻要殺了他,我就是宗門金丹希望最大的人,老祖定不會怪罪於我!’一個念頭在周困龍識海內瘋漲,形成一條清晰的鏈條,自動忽略了這條鏈條上的所有不利因素,選取最有利於自己的可能,形成道途上的一根稻草。眼中浮現暴虐和決絕,注視麵前之人毫不設防的背影。根根大筋無聲無息地在體內繃緊,蠻龍一樣的力量聚集,雙膝微不可查地一彎,雙爪指甲閃過熔岩一樣的光。“有趣。”孔雀大王和赤焰大王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癡兒!”周三焱一歎,神識掃過,落在周困龍耳中,讓他身體一僵,動作停了下來:“伱心中的怨恨太過,他對你起殺心了,日後儘量少出門。”“其實,為什麼要怨恨呢?”“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本就是我們修仙者的命,你往日也不是沒有出手鎮殺過宗門內的道爭對手,此次輪到自己,為何看不透?”“老祖!”周困龍眼眶一紅,恢複理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嗚嗚大哭出聲,鼻涕流淌,淚水滴答滴答落下,絲毫不看彆人的目光,二百餘年的麵皮。也沒有人嘲笑他。眾多築基心有戚戚,眼睛發酸,同樣有類似的情緒。此生,金丹無望了。仙道的最後一絲希望,從這裡而終止,恨不得大哭一場,誰還管旁人如何看?“困龍,你的道途還未斷。”如此作態,倒是激起了周三焱的一絲柔軟,依稀想起二百餘年,一個大胖小子降生的情景。那時,他的父母是宗門築基,年歲較輕,與自己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情。“半成,也是半成,你年歲也不小了,尋個時機,準備結丹吧。”周三焱一歎:“我再給你一種輔助結丹靈物,能增添一分可能,加上你自己就有的,那就是六分,你這二百年來,也有搜集到一二種結丹靈物吧,就是七八分可能。”“就如此吧,奮力一搏,我們修仙者一生都在與天爭命。”“我曾經如此,你也如此。”“謝過焱叔!”周困龍抹了抹淚水,跪在地上,感激道。結丹靈物,即使是金丹修士也不富裕,都是要為後人準備的,耗費不知多少年搜集,彌足珍貴。……“九竅結金果。”跟兩位金丹說一聲後,江定飛回金靈山,盤膝而坐,取出一枚金燦燦的拳頭大小果子,仔細端詳,神識和劍意輪番掃描。通體金黃,生有九竅,金剛不朽。“不錯,與仙門圖書館中記載的九竅結金果一樣。”“承了七羽祖師一份大人情。”“賣命不行,我本身就有比彆人高得多的結丹可能,命不是這個價,若是以後有能力,至少要保七羽宗傳承三千年不失。”許久,江定確認道,喜上眉梢。“生服是極大的浪費,簡直和原始人茹毛飲血也沒有什麼區彆,最好是煉丹。”“效果更好不說,還能多出幾顆。”江定自語,身影消失不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