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公裡外。不是七羽宗的方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江定極力收斂氣息,以築基巔峰的速度遠離金刀山,這是隱匿能力最大化的狀態,再加上劍意的收斂凝聚氣息能力。他有自信,即使一般的金丹後期修士進入十公裡神識範圍內也無法發現自己。而破滅劍意,必定可以先一步發現對方的存在。“雖是如此,但修仙界從來沒有什麼確定的事情,機緣,巧合等都可以改變。”江定自語,神識時刻與空天戰機核心連接,隨時都可以從半空間層中召喚出來。不過,即使如此,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殺死化血老祖慕天雪。在九天遺跡時,區區一個練氣分身就讓他對此女的逃生能力大感驚訝,恐怕金丹巔峰的修士都不一定能弄死她。“還是逃命為主。”江定屏住呼吸,停頓下來,再度加強隱匿,以餘光默默注視遠方。一道淒厲的血光從遠處飛來,血雲漫卷數公裡,浸透所有空間。然後,從他十幾公裡外飄過。一次又一次,金丹後期修士的遁速可怕無比,不斷在數百公裡內搜尋,算上這次,江定遇到了她三次,最近一次她的血雲出現在八公裡外。片刻後,血雲什麼也沒有找到,遠離這裡。數個小時的時間,也沒有再次出現。可能已經放棄,可能隱匿身形在埋伏。江定表情不變,恢複築基巔峰的速度,慢悠悠地向外飛去,用數天的時間飛過幾千公裡,沒有再出什麼意外。繞了一個大圈。再次回到東靈府,他初次降臨到這個世界的那片山林。把耗費了重金的三階極品亂天符激活,打出。一張古樸厚重的符籙飛出,化作一個透明混亂的光團,帶著混亂無序的味道,無形的光照射方圓數十公裡的地方,像是大錘一樣把附近的因果天機砸個粉碎,亂成一團亂麻。即使專修天機的元嬰修士都無法解開。若是再過數百年,風吹雨打,歲月變遷,精通天機的化神修士也無可奈何。“目前能做的極限就是如此。”江定淡淡道。諸事處理完畢,又是繞過一個大圈,花費數日的時間,從原來完全不同的方向返回七羽宗。金靈山。江定揮手放出二十一個儲物袋,神識和劍意湧入其中,破滅的光中,些許神識禁製陷阱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消散溶解。“築基修士好窮……”靈石,法器,符籙,僵屍陰鬼,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就算以最大的估值,二十一個築基修士的身家浮財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十萬。而且都沒有三階的礦石材料什麼的,這些東西金丹種子才會有。平均一個築基修士幾萬靈石。“還不夠一位道子的出場費。”“更不用說我的百萬靈石符籙,賠大本……難怪許多金丹修士對打劫築基修士不感興趣,我還以為高階修士自持氣度。”“真正的原因怕是,這些低階的東西他們根本不需要。”江定搖頭歎息,將這些東西放下,取出一個玉盒,打開。一個怒目圓睜的頭顱。正是金刀山上那名化血殿的築基巔峰修士。江定隨手一點,解開頭顱的封印。片刻之後,頭顱凝固的眼神忽然動了動,再次恢複了神采。缺少封印和身體,神魂氣息快速下降,最多隻能活幾十個呼吸的樣子。所謂奪舍,神魂出竅之類的神通,和一個築基修士可沒有什麼關係。他的目光,終於轉到一位青衣少年身上,露出恐懼之色,記憶似乎還殘留在被一劍斬落的那一個瞬間。“放開神魂,任我搜魂,如何?”“報酬是,不破壞你神魂的完整性,如果冥冥中真有輪回,可以正常投胎轉世。”江定淡淡道。如果不是這個東西,現在他已經在仙門了。他不會帶任何一個智慧生物返回,無論是靈寵還是器靈什麼。“賊子!”“老祖不會放過你,我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此恨……”頭顱中出現濃濃的怨毒之色,神魂嘶吼不止。“那算了,效果差些也無妨。”江定早已激活了三階搜魂符,隨手拍在他的頭上。“啊!!”淒厲的尖叫聲傳來,在劇痛中,神魂扭曲變形,連早已死去的麵頰都受到影響,抽搐不止。砰!十幾個呼吸後,頭顱爆碎,被一片細密的劍氣所泯滅。一張純黑色的符籙留在原地,絲絲縷縷的幽藍光芒不時閃過。江定將其摘取下來。瞬間,一幕幕不時有殘缺的畫麵從中傳來。從嬰兒時期的呱呱墜地,浸泡於千名靈根幼童精血提煉出來的血池中,再到少年時期被選為化血子備選,參與餘氏化血子爭奪,屠戮數十萬凡人和修士煉製化血神刀胚胎……無意中得知曆代築基境化血子的下場,被那一口化血神刀所吞噬咀嚼,血光更亮些許……然後,耗費大心思退出化血子爭奪,僥幸活下來,成為家族無影殿殿主,專司情報刺探,暗殺……化血餘氏築基二百餘年的人生經曆,從眼前緩緩流淌而過,經過特殊處理,像是一幕幕電影,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魔宗對自己家族的人也夠狠啊。”江定暗自咋舌。這些大致看過一遍,翻到這個人十五年前的記憶,從他踏上越國開始,仔細觀看,不放過一絲細節。直到,他來到金刀山,麵露驚容,從地麵攝取數十枚形狀怪異的銀白彈丸。“正好,不用另外找人了。”江定一喜,在陰影老者的儲物袋翻找片刻,一個漆黑木盒出現出現在手中,墊有紅布,數十枚銀白的彈丸擺放在上。“三十一,三十三,沒了。”“算上我撿到的三顆,三十六顆,還差一顆。”神識掃過,江定麵無表情,繼續翻閱陰影老者的記憶。一個畫麵中,他恭敬地獻上一枚帶有微弱破法屬性的銀白彈丸,被神識攝取,落入一個嫩白的掌心之中。“幕天雪啊。”“慕天雪……你真的是很想死啊。”江定放下搜魂符,淡淡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