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青煙繚繞。煮熟的豬頭在正中，兩邊是煮熟的雞鴨各一隻，再往後是三個酒杯和一壺酒，最後是三碗煮過豬頭和雞鴨的湯加上青菜、蒜苗、雞鴨肝臟等熬製青菜粥，三對筷子放在碗邊，筷子旁邊是各一支煙。老祖宗中有很多人是喜歡煙酒的，雖然家裡麵沒有人有這些愛好。桌子中間還放一個黃泥土塊，上麵插了九根香，喜慶紅色的長明燈也打開了，滿室紅光。“定定，小園，過來燒紙，給老祖宗磕頭。”林晚秋招呼道。江定兩人一張張撕開供紙鋪在火盆上，點燃，磕頭。“老祖宗保佑我下學期考第一名，越長越漂亮，越長大越聰明……”江園念念有詞。江定倒是沒有什麼願望。磕頭祭拜隻是因為親情，即使存在所謂的地府，老祖宗有靈，也不需要保佑什麼，想要什麼，他會親自去取。劈裡啪啦……祭拜完成後，江定點燃手臂長的一卷鞭炮，頓時火光四射，爆炸聲直衝耳朵，紙屑亂飛，濃濃的硝煙味道直撲口鼻。等了一會兒，濃煙散去一些，一家人確定家裡完好，鎖門離開，前去外婆外公家。……外婆家，一通忙碌後，一大家人終於在八點多吃上了年夜飯。“唉，遠望今年不回來過年，怪想念的。”外婆臉上的皺紋比去年多了一些，看著一大家子，欣慰之餘，有些遺憾道。“媽，修道係和普通係不一樣，他們是二十年學製的，兩年半一個暑假，五年一個寒假，您和他在手機上多聊天也是一樣的。”舅舅林勇再次解釋道。“定定，今年學習怎麼樣？”外公林剛怕江定覺得自己妻子是隻念孫子的老封建，連忙關心問道。“比之前好了很多，進步很大，外公。”江定回答，又道：“還要多謝遠望表哥的那顆青花蘊基靈丹，幫了我很多。”起步的時候，這枚靈丹對他的幫助很大，這份情他不會忘記。“嗨，說這些乾什麼。”舅舅林勇喝了一口酒，紅光滿麵，兒子考上大學修道係是他畢生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定定，不管如何，咱就努力學習，努力拚搏，爭取也考上大學修道係。就算考不上，咱也爭取考個一階煉丹學徒、一階靈獸師學徒啥的資格證，未來也不會差了。”“嗯，舅舅，我會的。”江定笑著道。“還有小園……”夜晚。一大家子等到淩晨的時候放煙花開財門，這才困倦的睡去。由於外公外婆家裡的房間不夠，林晚秋在客廳的沙發裡鋪了一個床鋪，隻有他一個人。一時睡不著，江定走到陽台上，默默地看著遠處此起彼伏地開財門煙花，鼻尖硝煙味撲鼻，卻不覺得難聞。外婆家也是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並不覺得陌生。“……這樣的時光，還有多久……”他忽然有些不舍，想要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要再去追逐遠方的什麼。閉上眼睛，站在陽台上陷入深層次的修煉狀態。……過完初一後，林勇和林晚秋各自回家，他們都有自己的同事、朋友、親戚等要招待。江定也時常幫著做飯招待客人什麼的，不過從沒有減少過修煉時間。他的朋友們，李俊豪等人也是如此，即使過年也幾乎沒有時間玩樂，學習強度並沒有比學校差多少，甚至有所超出。這是高三學生的常態。放棄的，初中讀完就分流到職業中學和普通高中了，仙門高中投入甚多，實際上執行的是精英教育。江園就不一樣了，從初一開始就整天不見蹤影，不是跟這個朋友約好去放炮竹，就是跟那個朋友出去看煙花表演，又或者是整班的同學聚會野餐打牌娛樂這些。無論如何，正月十五不急不緩地過去，年味開始淡下來。“我不想上補習班！”清晨，江園哭喪著臉，背著一個書包走在林晚秋和江定中間。事實上，如果不是昨晚林晚秋強製帶走，她是打算再次通宵看電視打遊戲的，過年期間林晚秋沒有管過她，過得十分放縱。“不行！”林晚秋板著臉。“小園要加油，要跟哥哥學習啊，最起碼我們也要及格吧，你語文數學物理思想品德全都不到七十分，未來不能成為對仙門有貢獻的人。”“我就要做一個廢材宅女。”江園有氣無力道。林晚秋：“……”不管她怎麼擺爛，還是被兩人拖到補習班，然後才乘坐公交車來到榕城鋼鐵廠。這是一片占地幾十畝的工業園區，有嚴格的安保措施，進入廠區要經曆多重安檢，江定甚至懷疑有一項安檢是針對神魂的。“哎呀，晚秋，這是你兒子啊？”“來這裡實習了？唉，我家那個兒子喲……”一路上，不斷有林晚秋的同事問好，看見江定都是一副羨慕的樣子。身為老員工，他們自然知道榕城鋼鐵廠實習名額的寶貴程度，學習成績如果不優秀是沒有資格前來的，隻能選擇其他小公司。“張阿姨好，周阿姨好，李……”江定禮貌地向這些長輩問好。“哎呀，他就是運氣好，算不得什麼……”林晚秋得意的笑容根本掩飾不住，卻還要假惺惺地謙虛，把她憋得難受極了。內廠區，林晚秋停下腳步，叮囑道：“定定，你接下來一直走就好了，會有人接應你，如果看到陌生的建築，不經過許可，不要隨便進入。”“知道了，媽媽。”江定點點頭。果然，走了百餘米後，看到了花兵和武天力兩人早就到了，說說笑笑的樣子，看到江定走來，花兵臉蛋微紅，立刻變成嚴肅臉。“過年好！”互相打完招呼後，江定走到角落裡閉目養神，進入修煉狀態，並沒有對什麼八卦表露出興趣。花兵暗自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灰色防護服，長相平平，神情嚴肅的中年女子走過來，有練氣三層的修為。“三位好，我是榕城鋼鐵廠質量工程師周秀雲，一級煉器師學徒，你們叫我周工就可以。”她乾練道。“周工好。”江定三人同時道。“實習期一個月，第一個星期我們的計劃是參觀和實踐破法鋼原材料的分揀、粉碎、熔煉、提取等過程，第二到第三個星期則是學習如何借助光學陣法刻錄機為半法器銘刻陣法，第四個星期則是在吳成中煉器師地教導下學習如何為法器銘刻陣法。”周秀雲邊走邊簡單介紹道：“這邊請，這裡是鐵、錳、鋅、鋁等礦石分揀和粉碎車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