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房間,裡麵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密室,一根蠟燭點燃,鬆香味滿屋,侍女輕手關上門。“客人想要哪個勢力的情報?”一書桌後的短胖掌事起身拱了拱手,問道。江定手按劍柄坐下,輕聲道:“我要金刀門和江湖上大的一些情報。”“金刀門的全部情報?還是某幾個人的?”“全部。”“客人要哪個等級的情報?”短胖掌事問道,又解釋一番:“情報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級情報需要百年老藥和寶材換取,天級以下情報銀兩就可以支付。”“寶材?”“這個情報可以送給客人。”短胖掌事道:“就是能鑄造大派傳承神兵的礦材,神兵威能遠強於普通寶刀寶劍。”江定想起了萬千語手中的白劍,的確像是能增幅內力威力的東西。“地級。”“作價一萬兩千兩,需要先驗資。”短胖掌事拱了拱手:“客人勿怪,這種大勢力的情報,即使不涉及絕密的東西,也是這個價錢,如您要詢問一些獨行武者的情報,價錢會少很多。”江定遞出兩張四海商會支付的銀票。短胖掌事仔細地觀察銀票每一處細節,這才露出笑容:“客人稍等,情報稍後我親自給您送來,您如果需要叫人,拉動桌子上這根紅繩即可。”不一會兒,矮胖掌事帶人抱回一堆堆書冊,堆起來有一人高,半人寬,密室內都逼仄了不少。“您隻能看,不能帶走,十五天內都可以前來這裡查閱,但不能在其他地方散播,任何地方。”他也沒說散播的後果是什麼,關門後退。江定拿起第一本,《金刀門越皇曆207年起家》,慢慢翻動起來。金刀門的開派祖師隻是一個江湖散人,一日遇到一名老道身受重傷,心生憐憫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救下了這個道人,道人傷好之後送給他一本功法,一粒丹藥。功法是最頂尖的功法,《金刀戮靈功》能修煉到先天,丹藥名先天丹,能讓內氣圓滿武者突破先天。金刀門由此起家,至今百餘年,門內弟子滲入皇朝各行各業,軍隊、文官中都有重臣出身金刀門。其他大派也是類似。可以說,三百年越國,天下已經不是陳氏皇族的天下,而是和各大門派分享的天下,不是皇帝想要如何就如何的。門內最強者金刀老祖,先天中期高手,戰績……江定慢慢地閱讀,一連七八個小時都沒有休息,一本本書冊堆放到另一邊,很快對金刀門明麵上的內氣境武者數量,各大高手的實力,性格,家世等有了全麵的了解。又翻到江湖上最近的情報。“……鎮東侯湯望秘密突破先天,謀劃稱帝建國,各送書信至三宗六派,言新朝欲建九品世家門派製,三宗與皇室共位列一品,至今以後一品文武高官隻能由三宗與皇室成員擔任,六派位列二品,二品文武高官從六派中選取……”“……狼神教宗師狼主不喜,有多位出身狼神教的大將隱隱有兵變之兆……”“……皇室先天,‘山王’陳武率領越神鐵騎坐鎮池中府,伺機平叛……”最後一本情報讀完並且錄入微型電腦中,江定拉動紅繩。“客人有什麼吩咐?”短胖掌事出現,拱手問道。“我需要三個金刀門弟子的情報,要求最近一月內回過金刀門,地位不高不低,且罪大惡極的那種。”江定道。短胖掌事露出一絲意外之色。“此也算金刀門情報,可以免費贈送給客人。”……“鄭圖,內氣大成,金刀門內門弟子,曾殺彈劾金刀門重臣的七品言官周晉中,霸其家宅妻女,好食女童心臟,每兩月必取一人至房中……”“吳況,內氣大成,金刀門內門弟子,建立金刀門外圍組織‘獵花門’,搜羅綁架各色良家女子進貢門內高層,結交朝廷和大派重要人物……”“周第及……”江定默默走在繁華的越京大街上,想著那三個人的情報,喟然一歎。“該殺的人太多……奈何劍不夠利,世事不能總儘人意。”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一座青磚綠瓦的簡樸宅院前,上書周宅二字,木門、磚瓦都顯得老舊了,灰撲撲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有兩名武者看守門口。江定沒有輕信天機樓的話,花費了一些時間和銀兩走訪周圍鄰居。這周晉中的確是個清官,平時待人也不錯,其死後老母上吊自殺,妻子和兩個女兒本想投奔娘家,卻被金刀門的鄭圖逼迫,整天不得出門。鄭圖剛開始天天來,最近則是五日一來,早晚不等。至於官府,朝堂之上出身金刀派的重臣大將眾多,各居要職,誰會為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言官出頭?隻是給周晉中報了一個感染傷寒而亡,再也沒有過問。江定在一個茶攤默默的等待,數個小時後,一個留有八字胡須的中年男子走到周宅。“見過鄭爺!”兩名守在門外的武者連忙點頭哈腰行禮。“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兩個的。”鄭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臉上帶著的笑容走入周宅,不一會兒裡麵就傳來尖叫聲和抽泣聲。江定歎息一聲,走向大門。“站住!乾什麼的?”兩名內氣境都不是的煉體武者警惕地看著他,手放在刀柄上,警告道:“這是可是金刀門的產業!”“是尋仇。”江定嗯了一聲,一劍掃過,又歸鞘,兩個看門武者喉嚨出現一道淺淺的血痕,軟軟倒下。“鄭圖,當年你搶我女人,今日報應來了,受死!”一腳踹開大門。一個八字須男人正在追逐一大兩小三個各具韻味女子。他麵色一變,抽出細薄的長刀,死死地盯著闖入的人:“朋友,我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了?”“沒認錯。”江定一劍就向他砍去,沒什麼花裡胡哨,就是力大速度快。“你找死!”鄭圖怒喝,全身內力爆發,全數湧入刀鋒之中,瞬間劈出三刀,左中右各一刀,刀光明亮。流金三刀斬!金刀門內很多人都喜歡修煉的上乘刀法,練了十年,鄭圖自信,即使門內也沒有多少人在這刀的造詣上超過自己。他仿佛看到了這個來路不明的狂徒頭、胸、腰齊斷的畫麵。叮!刀劍交擊之間,鄭圖麵色大變,露出恐懼之色。“饒命,我是金刀門……”隻是一瞬間,三刀就被一劍斬斷,雪亮的劍鋒穿胸而過,眼前頓時一黑,昏迷過去。江定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拖到身後。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三個驚恐的女性,丟出一錠銀子,然後扯過一張寬布,蓋在昏迷的鄭圖身上,提著他快步離開。(本章完)